与往日不同的是,她周身的气场仿佛悄然发生了改变。
不再像从前那般仔细收敛身上的寒意。
而她现在身上却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股尊贵之气。
清冽的眼尾噙着笑,笑意不达眼底。
听到此话,她抬眸瞥了桃夭一眼,清冷的视线落在桃夭的手上,正拿着一封信纸,朝她递了过来。
她伸手接过,低声问:“何时来的?”
桃夭正了正脸色:“昨夜。”当时主子还在昏迷。
司卿没说话,低垂着眉眼,莹白如玉的手指灵巧的撕开了信封,将里面的薄纸拿了出来。
桌案前摆放着烛台,她将手中的信纸拿到烛火上熏了片刻。
只见暗白绯薄的纸页上,两行清冽娟秀的字迹逐渐呈现出来。
看完信上的内容,司卿脸色一变,周身的气息不自觉的冷了下来。
桃夭也注意到了。
她皱起眉,看着司卿,神色担忧道:“主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司卿眸色一冷,将手中的信纸放下。
她眸色深邃,白皙修长的手指压在薄纸上,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凉声道:“九微去了西楚。”
“什么?!君上去了西楚?她不是在天都养伤么?”
桃夭紧紧拧起眉头,眼底是化不开的幽色。
她细声道,“怎么会。”
想想看,九国地域辽阔,可谓占据了九州大陆一半的土地,天都更是距离西楚国数万里路,山高水远。
君上没事跑西楚去做什么?
“主子,那我们……”
司卿眸色暗了暗,冷声道:“随她。”
说完,司卿将信纸放在桌案一边,然后拿起墨架上的笔,摊开一张薄纸,在上面落下清浅的墨迹。
桃夭皱着眉,视线落在司卿冷冽的眉眼,到底没有多说。
待司卿停笔,桃夭眨了眨眼,问道:“这是?”
司卿将手中的薄纸塞入信封,没有署名,而是折好封了口。
对着身旁的桃夭说道:“连夜送去西楚,不得耽误。”
“是,主子。”
桃夭将密信接过,敛眸看了看,说道:“主子是担心她?”
司卿看着桃夭,眸色晦暗不明。
她轻笑道:“一时兴起,可不是什么好事。”
说这话时,她语气淡淡的,透着些不近人情的凉薄。
桃夭长睫颤了颤,默默地将手中的密信塞入了宽大的衣袖,藏好。
她抿着绯红的唇瓣,道:“主子可是想好了九国朝会的事。”
再有半个月,东华国就要迎来九州一年一度的盛况了。
今年是第九个年头,九国朝会正好是在东华。
而天都派来的那些杀手,前两日在南阳王府的刺杀没有成功,想必会趁着此次朝会,对主子下狠手。
如今主子的身体恢复了,她倒是不担心主子会遇到危险。
毕竟没人能轻易伤得了主子。
只是……那个在东华国隐匿了三年的人,怕是也要按捺不住了。
还指不定会做出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
就在她想得十分入神之时,耳畔响起一道冷声。
“桃夭。”
低哑淡漠的嗓音,立即将她拉回了神。
“我在。”
说完,她看向司卿,蹙起眉,面色微微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