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煜不由得敛了敛心神，继续往下听。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猜。”

　　——“你大爷！”

　　——“哟，你还会骂人？我还以为你把骂人的技能弄丢了呢？”

　　——“你说不说？”

　　——“不说。”

　　——“不说是吧？”

　　——“嗯。”

　　——“你这是干什么？赶紧躺好了，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用不着你管！”

　　——“不用我管？我不管你的话，你现在就埋在地里了，还在这儿给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你不是人，是吧？”

　　——“怎么？说不过我，开始骂人了？”

　　——“滚！”

　　白煜这会儿的心绪烦乱，他知道这份录音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的。

　　因为没有人可以伪造的这么像。

　　可是，他却对这个录音笔的对话一无所知，甚至连一点儿的记忆都没有。

　　难道真的是如他录音里说的那样，是龙五给他消除的记忆吗？

　　——“你真想知道？”

　　——“想知道。”

　　——“我之前跟你说，我不叫龙五，我的真名叫……”

　　——“宴清，我知道。”

　　——“那我就说点儿你不知道的。”

　　——“正如你想的那样，我的确不是人，我是凶兽饕餮。”

　　——“你方才说什么？饕餮？”

　　——“嗯，饕餮。”

　　饕餮？

　　那是什么？

　　你不是传说中的凶兽，龙之五子……

　　想到这里，白煜倏地变了脸色。

　　龙之五子……

　　——龙五？！

　　他……他竟然真的不是人？

　　而是凶兽饕餮？

　　此时的白煜简直震惊无以复加。

　　他突然没了这段记忆，已经够让白煜觉得震惊了。

　　可是，如今知道了龙五的身份，白煜只觉得天塌地陷也不过如此了。

　　——“其实，我跟你早就认识，现如今是第三世……”

　　——“你不会是来报恩的吧？”

　　——“是啊，是不是觉得已经烂俗了的桥段了？”

　　——“切，人家报恩的基本上都是狐狸精，而且还是以身相许……”

　　——“那我也可以以身相许啊。”

　　——“滚！”

　　——“既然都知道了，现在就好好休息吧，睡一觉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你……”

　　——“你说你这是何必呢？最后还不是一样被我清除记忆吗？”

　　……

　　难不成是他无意间摁了开关？

　　白煜一边想着，一边拿着录音笔回了房间，随手插上了电源，便摁下了开机键。

　　很快，录音笔重新启动。

　　——“你身上还有伤，别起来，躺着就行……”

　　白煜微微皱了皱眉头——龙五的声音。

　　——“你坐下，我有话问你。”

　　白煜蓦然瞪大了眸子——竟然是他的声音？

　　这是什么时候录的音？为什么他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怎么了？”

　　——“你是什么人？”

　　——“啊？”

　　——“或者，我换个问法，你是什么东西？”

　　——“你想做什么？再消除我的记忆？”

　　——“上次的车祸，是不是也是你？”

　　——“你都记得？怎么可能？”

　　——“看来真的不是梦……”

　　不是梦？

　　那就是真的？

　　还有，消除记忆是什么意思？

　　还有车祸……

　　白煜的脸色瞬时白了一半。

　　车祸的事情，白煜从来没有跟旁人说起过。

　　他一直以为那只不过是自己的一个梦。

　　毕竟那次车祸是死里逃生。

　　可是，如今看来……

　　竟然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