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指头沿摩刀刃,“吆,划脸?”
话音未落,指腹渗出血,她兀地蹙眉,入口吮了下,“好甜!”
靠近她的西装男敛着唇锋,“小夫人艳色无边,怪不得骁总到处求壮阳药!”
未容周周说话,其中一人移开室内挡住西侧墙壁的白釉长瓶,出现个小门,那人绑着宋阮芝先下去。
周周睫毛稍垂,“我自己走。”
边走边唠,“怪不得对‘望京阁’喜欢不起来,这地方啊,藏污纳垢。”
行至后院,看到辆道奇酷威。
又叨唠,“七座的?我们坐哪排?”
高点的西装男颇不耐烦,径直把两人塞进后备箱。
发动后,宋阮芝歪着,神色平静,“这批人估计冲我,不好意思,连累你。”
周周阖了阖眼,除了爱情,其他方面,宋阮芝无愧军人作风。
她云淡风轻安抚,“人嘛,总有那么几次,得刀尖上舔血!”
道奇停的地方挺偏,远远的,听见几声犬吠。
周周霎时心脏悬空,脸色煞白。
宋阮芝手掌扶她手臂一把,小声询问,“你怕狗?”
周周不吱气!
这世上爱狗人士不少,她却厌狗。
为什么?
小时候几条猛犬死追,追的她翻跟头,追的她跑的头破血流。
那股惊恐,至今未消。
两人被掳至室内,犬声依旧不歇。
周周颈窝一片虚湿,心脏跳的湍急。
耳畔忽地传来一声朗笑,“我请宋小姐来作客,怎么把小夫人也请来了?废物!”
笑着的人正是胡猛。
左右两位穿西装的齐齐被他掴了一巴掌。
巴掌既清脆又毒辣。
周周似笑非笑,“就是嘛,胡总,您逮我干什么呀?我和您可是同一战线。”说罢,妖着身段靠向胡猛。
顺便给宋阮芝投了抹‘稍安勿躁’的暗示。
宋阮芝心里叹息,这女人,够聪明!
胡猛粗着嗓子,“周周啊,霍梵音不是一般两般厉害,即便你给我线索,我也查不出原委,这不,只能做些无耻下作的威胁他。”
周周冷哼一声,小人!
面儿上,谄媚着,“胡总,虽说我跟着骁总,但您们两位都是我恩人,一个星期前,我偷听到骁总打电话,说‘您准备在避雨谷对付霍梵音’,我没透给任何人,第二天,新闻上说‘避雨谷’发生车祸,我以为是霍梵音和软芝小姐,匆匆赶去,您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过去?”
胡猛听出兴味,微惑,“为什么?”
周周别有深意,“霍梵音准备向她求婚!”
胡猛一脸狐疑,周周娇嗔,“哎吆,胡总,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让您手下去拿我手机,还存着霍梵音消息呢!”
手下拿来手机。
确实存有一条信息:我明天在‘避雨谷’向阮芝求婚。
胡猛稍懵,“这号码怎么没名字?”
周周探低腰身,于他耳边解释,“阮芝小姐,她啊,吃醋了,让我把霍梵音号码删了。”
顿时,胡猛哈哈大笑。
周周,冷眼旁观。
胡猛这人,你不说点实际的,他不会和你打交道。
你不能套他,只能引。
少顷,接着引,“胡总,您动她,霍梵音不会放过您,她父亲也不会,您惹不起,何必拿一个女人赌命?”
胡猛连连点头,“咦,骁权劝我,我没听进去,怎么到你这,就觉得道理匪浅?”抹了把下巴,他继续,“假如霍梵音端掉我老窝,我一样没活路!”
这话始料未及,幸得周周反应及时,“为什么非得待在老巢?您可以跑国外啊……您要是今天动了阮芝小姐,真就得死期了。”
胡猛眯着眸,“要不这样,周周啊,你替她,咱们唱一出空城计?”
周周暗吸一口气,“我在霍梵音心中才几成分量?您也不瞧瞧。”
胡猛摆摆手,“不要紧!”又对手下看一眼,“黎青,把狗牵来。”
一分钟后,一条被毛粗糙,全身红褐杂黑的高加索被牵来,周周双腿发颤,“胡总,这是干什么?”
胡猛走过去,顺了顺高加索被毛,“这条狗正值发情期,原本是人家拿来斗狗的……”
周周脖颈上冷汗密布,胡猛整人,花样百出,非狠即脏,今天铁定难逃一劫。
再遥眼一看,宋阮芝神情惶惧。
周周咬紧牙槽,“您想怎么唱这出空城计?”
胡猛未答复,反而从手下那拿过手机,按了霍梵音号码。
霍梵音从一军区大区回来,正脱衣服,见到连串陌生数字,浓眉微蹙,接通电话。
却是胡猛先开口,“霍军长。”
“胡猛!”
“对,是我,阮芝小姐在我这喝茶,您要不要过来看看?”
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霍梵音忖两秒,残戾道,“别碰她。”
三个字,压的胡猛心头一颤,彷如被利刃剖开。
他咽了口口水,“我不会碰,旁边这条发情的高加索可就不一定了……对了,小夫人也在旁边……”
霎时,西装被霍梵音风卷残云般捞起,衬衫也没来得及穿,纯,真空!
这是急的。
这是忧的。
为谁急?为谁忧?
天知道!
‘旁观者’胡猛精准捕到这抹异常,狡猾一笑,“您想让软芝小姐和这条狗关在一起还是周周小姐?我等着……”倏地,断了电话。
周周冷嘲热讽,“我当胡总说话算数,不过如此嘛!呵呵,您让软芝小姐走啊,我来陪您唱空城计。”
胡猛指头敲着唇畔,若有所思,“周周啊,里头还有一条狗,假如把你和阮芝小姐关起来,你觉得霍梵音会救谁?”
周周粗喘一口气,“自然是软芝小姐。”
胡猛斜眼睨她,“是嘛?我发现一件挺有趣的事……”他起身,居高临下睥睨周周,“你和霍梵音的关系没那么简单,我和骁权都被你骗了,对吧。”
周周尚未作答,胡猛命令,“给那只高加索喂点春药。”
命令完,手机兀地响了,上面显示‘霍梵音’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