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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篇 第一百二十三章:知未不言

  当黑雾从湛蓝色天空的一边慢慢衍生的时候,恐慌不安,沸腾颓唐都会变成常态。

  整个昆仑山上都弥漫着一股仓皇不安的味道,他们都知道不属于这里的东西,已经悄悄浸染进来。看不见摸不着,却随时致命。

  白日的激情盛况已经散去,蓝泽筠站在度落的院落门口发呆。

  她的脑海里直到现在都回放着那个男子踉跄跌撞的爬上主位,将放在桌上的固天丸轻轻捧起,而后放声大笑,有些癫狂的跑出乾坤殿。她不知道那个人是否会如愿真的踏入术的道路,但是她从那个人的眼睛里看到了深藏许久的狠戾。

  阳光沿着高山转了一圈儿,而后慢慢掉落下去,蓝泽筠背手站在门口,望着院落里已经凋零的一颗桂花树发呆。

  “你在这里做什么?”

  蓝泽筠闻声回头,看到银烨靠着院落门口的拱门,有些晦暗不明的看着自己。

  “等人。”

  “多年不见,你倒是变化不少。”

  银烨打量着蓝泽筠,心下一阵感叹,这几年,他接触过席渊,也接触过沈西言,包括戈薇,董晓婷。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几个人都是天翻地覆的变化。曾经温润柔和的变成了冷漠隐忍的帝王,一心向道的成了潇洒救世的侠客,活泼善良的成了郁郁寡欢的怨妇,默默无闻的成了惊绝昆仑的大弟子。至于蓝泽筠呢,那双眼睛,竟然变得有些柔软与慈悲,可真是物是人非,不知是好是坏。

  “多年不见,你倒是看着依旧如此。”

  蓝泽筠看着银烨,她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人,他好像把所有的情绪都隐藏的很深很深,看似谈笑风生,四处作乐,可是那双忽明忽暗的桃花眼里却从来没有过直达眼底的微笑。

  “哈哈哈哈,还是一样的牙尖嘴利,不饶人啊!”

  蓝泽筠笑了笑:“你也不差啊。还是一样的风华绝代。”

  银烨闻言,摇了摇头,嘴角微微抽搐:“那我是不是要谢谢你的赞美呐。”

  银烨看着蓝泽筠,说着突然有些伤感,继续道:“对不起,我…没能救得了她。”

  四目相对,在这黑暗冰冷的夜晚,那一层快要愈合的伤疤又疼了一下,二人沉默许久,蓝泽筠叹了一口气,道:“何为生,何为死,终有一别,终有相逢,事不在你,何必自责?”

  银烨盯着蓝泽筠的眸子许久,有些难以言说的感觉充满心田,长风而过,似乎终于吹散了此处堆积成山的悲痛,银烨微微一笑:“泽筠啊泽筠,现在我倒觉得当初那个决定完全没有错,你果真…”

  银烨话还未说完,就听到一阵清闲的脚步声朝着这边儿走来,银烨转头,看到度落驻足站在原地,单手背后,看着他们二人。

  银烨也不知为什么,莫名有些心虚,朝着度落拜了拜,行了礼,看了一眼蓝泽筠便快速告辞。

  蓝泽筠呆呆的看着度落,目光有些呆滞,其实她并没有想好要对度落说什么,只是心里闷闷的,有些莫名其妙的失落与困惑,于是脚步不受控制的就走到了这里。

  “我……我只是…”

  蓝泽筠有些慌乱,度落就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自己,一句话也不说,这让她更加心下不安,脚步不由自主的朝着门口处移动过。

  “过来,进去说。”

  度落语罢,便已经率先推门而入,蓝泽筠站在原地,看着轻轻晃动着门扉,原本黑暗的屋子里亮了起来,投在屋外,形成一片黑影,而度落的身影被拉的很长,更加修长,安稳。

  蓝泽筠走进屋子,乖乖的坐在桌上,好像她只有在面对度落的时候,才会乖乖的,就像是一只黏人年幼,需要保护的小猫儿。这个样子席渊没见过,上官清没见过,好像除了度落,没有人见过。

  度落看了一眼蓝泽筠,然后自顾自的走到放置书籍的桌案上,捏了一瓣儿幽莲香木放入玉鼎之中,点了火,直到看到一缕青烟扶摇而上,这才停下来,走到桌子的另一边。

  “何事?”

  “啊?没…没事…”

  蓝泽筠被吓了一跳,大脑一片空白,低着头仓促的回应了一句。度落挑了挑眉,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你只管说,这我这里,不用隐瞒什么。”

  度落说的轻轻柔柔,蓝泽筠闻言,躁动不安的心立刻安定下来,踌躇了好一会儿,这才道:“先生,是不是每个人都是**缠身?”

  度落闻言,心中思索一下,便知也许是今日白天的那名男子让她心情无法平静。偏偏就是这样谨小细微的情绪波动,慢慢积累,无法消除,最后成了心头盘绕不去的魔障,乃是术之道的大忌。

  如此想着,度落伸手为自己和蓝泽筠各倒了一杯茶:“是又或者不是。”

  蓝泽筠摸着茶杯,一脸疑惑的看着度落,度落见她如此,便讲了一个故事:

  据说百年前有一处山脉名曰:婆娑,婆娑山上,有一座寺庙,寺庙香火不多,全凭周围山下的几座村庄的贫穷子民偶尔拜谒,接济才勉强可以过活。寺庙之中的主持已经年近两百余岁,终于在某一个晌午有了念想。

  盛夏之年,主持盘腿而坐,看着被自己叫来的两名衣钵传人,一名本相,一名知言。两位大师皆是年纪轻轻便通晓大道的世外高僧。

  主持看着二人道:“你们二人跟了我二十余年,所学所悟皆是我必生所授,我这里有一封遥枝国国主的信件凭证,邀我前去问道,如今怕是去不了了,你二人且代我去吧,此路山高水长,危险重重,可要随时保持警惕,莫要坠入阿鼻地狱。”

  主持语罢,便魂归天际,圆寂羽化,只留一颗金色的舍利被留在寺庙佛祖的神像下边,受人供奉。

  本相知言二人,心情忐忑的下了山,踏上了前往遥枝国的道路,一路风吹日晒,苦不堪言。遇到了可以将人掩埋的风雪,也遇到过漫过村庄的滂沱大雨,还有一路杀人越货的强盗匪人,经历了饥肠辘辘,衣不蔽体的日子,终于在来年的春来看到了遥枝国的边境。

  知言见此,长吐一口气道:“阿弥陀佛,我我佛保佑,灾难终于过去了,这一路果然如师傅所说,危机重重啊!”

  本相亦是双手合掌,道了声阿弥陀佛。二人一路而过,最

  后在遥枝国的皇宫内,受到了国主的亲自接见。

  二人穿上了遥枝国内最手巧的绣娘绣了半年才做好的精贵袈裟,住的是皇宫内最好的宫殿,还有专门伺候出行的宫人,虽然食素,不过原料皆是价值千金!

  遥枝国是一个崇尚佛家道法的国家,几乎每家祠堂桌上都会出现一两个佛祖雕像。他们热情于迎接来自五湖四海的僧侣。

  至于婆娑寺庙里的主持对于整个遥枝国的子民来说都是地位高贵的,这一切还要从当年的一场疫病说起,数十年前遥枝国突然爆发疫病,病者皆当街暴毙身亡,医者无数,无人可解,在外人眼里,遥枝国就是一片令人害怕的死境,再也没有人敢来这里。

  就在这个时候,此地来了一个和尚,为这片绝望的土地带来了希望。他不远万里,将治病灵药从婆娑山带到了遥枝,救了整个国家。

  众人念此功德,四处建了主持的金身庙宇,逢年过节都要前去拜上一拜。

  知言本相二人商量一番,决定分开传道。本相义无反顾,独身一人去了遥枝边境,每日奔波论道,前来拜谒之人数不胜数,有侠客,有鸿儒,甚至女流。本相皆一一接待,耐心解疑答惑。

  如此过了一年,等本相兴高采烈的回到皇城,想与知言分享一路的见闻时,却发现如今的遥枝国都竟然慢慢变了风气,大街小巷里,原本欢快的氛围消失的无影无踪,所见之人的目光多了些憎恨与压迫。而且每走一两丈路,街道上就有一处精致小巧的小寺庙,庙里烟火气息浓重,本相隐隐约约终于看到了供奉的真容,原来这里面儿皆是用金子雕塑的知言。

  本相心中一惊,立刻前往皇宫中打探,谁料这遥枝国的国主妃子,都剃了光头,国主脸上带笑,热情欢迎了本相,而后带着他去见了知言,到了门口时,原来气宇轩昂的国主竟然有了敬畏之意,像个宫人一样,引着本相去了殿中,而后轻轻退了出去。

  “本相!你终于回来了,阿弥陀佛,我佛保佑,你一路平安。”

  知言身着明黄色的锦袍,未配袈裟,目光里满是高兴。

  本相目光呆滞,完全不敢相信眼前之人就是知言:“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这里又怎么了?”

  知言见本相询问,脸上的得意之色愈加浓重:“惊喜吧!本相,如今整个遥枝国都是我们的了,我们有了一个国家的供奉,终于可以衣食无忧,自由自在的生活了,你开心吗?哈哈哈哈!”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和你一样,传道授业解惑,然后他们便认我做了神。”

  本相呆愣了许久,目光中有了些悲意,对着知言道:“你会毁了这里。”

  知言的笑容僵持在脸上,他以为本相定然会和他一样开心,然后与他一同接管这个国家,可如今事实正好相反,他好像并不喜欢这里。

  本相双手合十,在心底默默念了许久的清心咒,这才抬头道:“知言,你已入阿鼻地狱,前路已断,还不悬崖勒马,跟我皈依我佛,好好修行,清扫孽障。”

  知言停顿许久,脸上逐渐显现了狰狞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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