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在天上就有了争战。大天使长米迦勒同他的使者与龙争战。龙也同他的使者去争战,并没有得胜,天上再没有他们的地方。大龙就是那古蛇,名叫魔鬼,又叫撒但,在伊甸园中,他迷惑了亚当和夏娃,是迷惑普天下的恶魔。他被摔在地上,米迦勒的使者也一同被摔下去。——《圣经》
公元2296年夏伊甸学院华夏分部
灯火环绕的剧场之中,一个面相阴柔的男生百无聊赖地坐在后台的门口,他坐在一张小板凳上,看着台上的演员“咿咿呀呀”地唱着,打了个哈欠。
台上的席戏剧演员穿着华丽的服饰,在那是一种流传下来的衣服,名叫“蟒”。
蟒是帝王将相在正式场合穿的服装,等同于现在的礼服。穿蟒的人身份地位非同一般。蟒是很像龙的一种动物,戏台上的蟒就是仿照古代的龙袍、蟒袍设计的。
穿着蟒的人在台上震声高唱,“昔日梁鸿配孟光,今朝尚香会刘王。暗地堪笑奴兄长,弄巧成拙是周郎。月老本是乔国仗,母后做主也无妨。”
一旁的一个人穿着宫装,在一旁翩然起舞,脸上的表情时而平淡时而高昂。
所谓宫装,也叫宫衣、舞衣,是一种舞动起来非常美丽的服装。
和蟒一样,宫装是给贵族女性们准备的日常装束。虽然没有蟒那么正式庄重,可是论精美华丽,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呢!舞动起来时,几十条飘带、层层丝穗,配上雪白的水袖翩翩而动,美得目不暇接。
他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的样子,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台下的观众简直少的可怜,也只有那么几个喜爱戏剧的研究者还在津津有味地看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稀稀拉拉的掌声把他给叫醒了,台上的戏剧演员对着台下的观众鞠躬行礼,从台上走了下来。
“今天的客人真很少,好没意思啊!”女孩摘掉了头上精美的装饰,慢慢地卸下了宫装,脸上写满了失望。
“不要在意那么多嘛,我们演出完一场是一场,每一次的演出都是我们的一丝灵魂的体现!”男子也脱掉了他的蟒装,换上了便装。
“小澄,过来帮我卸妆吧!”那个脸上涂满了粉末的青年对一直坐在门口的青年招了招手,这个所说的小澄,又名江澄,是今年刚刚加入伊甸学院的一名大一新生。
面前坐在梳妆台上的,是他的哥哥江澈,两人在同时考上了这所神秘的学院,江澈是A级,江澄B级。
江澄沉着个脸地走了过去,用卸妆水沾在海绵上,一点一点地帮助江澈把脸上的妆容给卸了下来,江澈露出了一副剑目星眉的英俊面庞,和眼前这个阴柔的江澄长的很像,但是线条更加硬朗,透露出坚实的阳刚之气。
“我先走了,回头见!”女孩连妆容都没卸就离开了这里,她有更重要的兼职要去做,学院之中的消费很高,对于普通家庭的学生来说,兼职是他们唯一能够维持经济的来源。
女孩关门离去,这里就只剩下里两个人了,看着镜中逐渐显现出来的面庞,江澈笑了笑,对着身旁的人说道:“小澄,下午的时候,帮我把今天上台演出的那套蟒装带去裁缝店那边修理一下吧!”
“坏了啊?”江澄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嗯!坏了很久了,今天演出完之后,必须要去修一修了,否则下一次登台的时候,半露开叉就难看了!”江澈笑了起来,众目睽睽之下,那样的场景很尴尬的吧。
“可是修一次要好多钱...就不能用别的代替吗?我看这些服装的出入也不是很大啊,用别的服装勉强穿一下吧!”江澄抿着嘴,气息不太平稳地呼吸了一下。
“不行!谁该穿什么,每场戏剧都有独立的一套规则可循。梨园行有这样一句话:‘宁穿破,不穿错’。
这是行头使用方面最需要掌握的原则!衣服破了影响效果,衣服穿错可是会让人笑话的。”江澈捏了捏干巴巴的脸,摇了摇头。
“我们是梨园子弟,要时刻记得梨园里面的规矩,这些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江澈回头看着江澄,认真地说道,江澄眉宇不展,不太高兴。
“好了!不说这些了,吃饭吧,忙碌了一上午,终于可以开饭啦!”江澈点到为止,自己也不是什么循循善诱的师傅,不会说多大的道理。
江澈将微波炉中的饭盒给热了一下,打开了饭盒之后,里面是单一的米饭和一些西红柿炒鸡蛋,还有一点咸菜,看起来的确有点寒颤。
“又是咸菜...”江澄挑了挑这些乌漆嘛黑的咸菜,一点食欲都没有,那些西红柿炒鸡蛋也干巴巴的,一点汁水都没有,在这个炎热的盛夏时节,这些东西真的让人想动筷子的欲望都没有。
江澈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忍耐一下吧!毕竟我们两兄弟从孤儿院里面走出来也不容易,吃了那么多的苦,还好有一技之长,否则真的很难在这个学院之中生存下来呢!你就当做修行好了!”
说话,江澈就扒拉了几口饭,江澄默不作声,他在来到伊甸学院之前的成绩很好,甚至可以保送京都大学,获得全额的奖学金,甚至国外的常青藤都向他抛出了橄榄枝,学费全免。
在麓山中学之中,江澄始终是以传奇人物的身份位列校园风云榜单第一位的,在高中期间更加是斩获了许多的国际赛事大奖,风流倜傥,在阴柔的外貌下有一颗不羁的心。
反而江澈这边就比较普通了,成绩还算不错,但是和江澄比起来,终究还是差了一点。
两人的相貌和性格截然相反,江澈就比较平静,也许老天在给他们安排性格外貌的时候,匹配错了。
本来江澄可以去京都大学那边过上好日子的,但是江澈却带着自己报考了这一所不知名的学校。
这里的考试难度极大,都是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题目,什么神啊鬼的,不切实际,卓尔不群的千里马于是在这个遍地都是精英的学院中被埋没了,也没有伯乐来挖一挖他。
江澈靠着两兄弟在高中累计的奖学金,买了几套梨园的衣服,租了一间房子,在这里开了一个戏剧院,于是两人每天就守在这里,学习在这里,睡觉也在这里。
这里的奖学金都是给那些精英中的精英获得的,江澄在高中累计的信心在这里完全被击碎,这里随便挑一个人出来,都是可以考上当地状元三甲的人。
“可是,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我们本来可以去国外过上好日子的,为什么要来这里受这样的苦?”
“哥哥!告诉我!十几年来,我们受的苦还不够多吗?”
江澄丢下了筷子,自己心中愤愤不平,他受够了,明明自己在别处可以很优秀的,为什么要来到这个地方,去干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江澄在中学的时候忍耐着,尽量将自己的是孤儿这个悲惨的现实掩埋,以洒脱的姿态去接人待物,在同学心目中是完美的男神。
可是谁能放得下自己没有父母这样的阴影,当别人的父母出席自己的家长会时,江澄和江澈总会找个没人的体育馆打打球,不想被人注意到。
当得奖的时候,老师想邀请江澄的家长出席大课间的时候,江澄总是会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推脱掉。
原因就是他们从小在孤儿院里长大,是没爹妈疼的孤儿!
江澈嚼着米饭,默不作声,在沉默了几分钟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屈原说过‘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这里才是真正精英的殿堂,我们都通过了严苛的筛选来到了这里,这里才是我们发挥拳脚的地方!何必在意别人的目光呢?我们只有做好自己,才能闪光发亮,先修身,才能齐家治国平天下!”
“去他的屈原吧,我们又不是古代人了,古代是物质匮乏,现在呢!说这里是发挥我们才能的地方,可是除了一点搞怪的能力之外,我们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拿得出手!”江澄胸口起伏着。
“你该不会说这种滑稽的能力吧!”
江澄的手中甩出了几根丝线,将一旁的水壶牵了过来,拿到了手中。
“就为了这点可笑的能力吗?”江澄质问道,“现代科技那么发达,这点能力能干嘛,去演皮影戏,当木偶师吗?别傻了,我亲爱的哥哥,学院里面说是培养异能者,可是除了那些没用,杂糅的学科,我们还能学到什么东西!”
“你该不会相信那个该死的炼金术吧!我差点忘了,你是那个炼金专业的人,你能炼制出黄金吗?如果你能的话,那么我觉在这里学习还是很棒的!”江澄一句句挖苦的话在江澈的耳边响起。
江澈不能炼制出黄金,甚至他都有些读不懂炼金术上古老的文字,但是一些精英却可以融会贯通,把它们给背下来,自己也曾经问过精英们,“炼金术真的可以炼制黄金吗?”
那些精英们就会笑着拍了拍江澈的肩膀,阴阳怪气地说道:“是的呢老弟!学了炼金术马上就能变成世界首富了,哈哈哈!”
江澈被让当做笑话一样甩在一旁,那些精英们左拥右抱青春靓丽的美少女,笑着去参加社团的宴会了,自己像是个傻子一样被冷落在一旁。
看着默不作声的江澈,江澄也不说话了,没什么好说的,与其在这里挖苦他的亲哥哥,不如好好地去打一份工,兼顾好自己的生活。
“总有一天会出人头地的!再忍耐一下吧!”江澈眼中闪着光,抿着嘴,轻轻地说道。
他也不好过啊,谁不愿意去光鲜亮丽的当主角呢?
江澄拿起筷子,吃了一块西红柿,看了哥哥一眼。
其实自己也不太好受,喉咙里面也像是卡了痰一样。自己说的话也是真心话,但又伤到哥哥的自尊了,外人不看好的江澈,如果连江澄都看不起他,那就真的太悲惨了。
“我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成为精英的,上帝给了我们机会,让我们成为了能力者,那么根据学院里的说法,我们是有机会晋升的!”江澈突然坚定着看着江澄。
“就像是希腊神话中的伊卡洛斯,那个将羽毛做成翅膀,励志要飞向太阳,拥抱天空的美少年,即使海上的风浪坎坷,但是他振翅高飞了,他达到了他的目标!”江澈说。
“可是伊卡洛斯因为里太阳太近,翅膀上的蜡被烤的融化,掉入海里淹死了啊!”江澄泄气了似的,那是个美丽的传说,但终究是个悲剧。
“弟弟,青春之花,向阳而生,萌芽于温暖的春日,绽放于热烈的盛夏,傲然于丰收的金秋,挺拔在三九的严冬,你要相信终有一天,你会成为万人瞩目的强者!”江澈两手搭在江澄的肩膀上,江澄现在斗志低迷,必须让他打起精神。
“万人瞩目的强者...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或许那个江澄已经不是现在的江澄了吧!”江澄眉间闪过一丝失落。
“对啊!那个江澄绝对是光鲜亮丽的强者,才不会是现在唉声叹气的臭小子!时间和历练会教会你成长的,或许那个时候你回首现在,才会发现你是多么幼稚!”江澈给江澄打气道。
“强者...人人都想成为强者啊!可是能做到的有几人...”
“那就做自己的强者,然后再做别人的英雄!”江澈说。
“好吧!那么暂且先坚持下去吧!就先从这个不怎么好吃的午饭开始吧!”江澄勉强地答应道。
“嗯,这才是那个春风得意的江澄嘛,我最近报了一项任务,就把那里作为我们第一次历练的起点吧,还有丰厚的报酬哦!”江澈神秘兮兮地和弟弟说道。
“哥哥,你恐怕是为了那笔报酬才报的吧!”江澄瞥了一眼江澈,忽然坏笑了起来。
“还是你懂我!”江澈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两人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