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庶女倾城:拐夫入瓮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二章

  我知道我又被推入火坑了,再度于不觉然的状态下,被老王八狠狠摆了一道。

  正想着开口回嘴,洛子决却是急推着我下车,我人站起身面向车门,衣摆却被后头那分明来整我的给踩个正着,身子一斜,差点就要跌个狗吃屎摔出车外惹人笑话,庆幸本人眼明手快,单手撑地,是迅速地挺直腰杆,稳住身形。

  看我回头恶狠狠地瞪他,洛子决愣了一会儿,这才扯起嘴角,两手比出大拇指叹道:“女侠身手不同凡响!直教小生打心底敬佩!果然好腰力……嗯?你为何这样看我?我这不就是为了测试你吗?何必如此……”

  懒得听他废话,我这一下马车,便见一干江湖弟兄在我跟前跪下,嘴里说的还是那句恭贺灵枢派紫阳门主大驾光临。

  从没见过那么大的场面,我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只能僵着脸故作淡然,方才伺候的小厮人跪着走了过来,仍旧是高举着宝匣示意我把东西取回,我手来不及收,老王八即抢先一步,指尖搭在我手背上,柔声道:“此物甚重,怎好给门主提拎,自然是在下收拾才是。”

  小厮闻言亦满脸困惑:“您是……?”

  洛子决笑答:“在下乃永世与门主密不可分之人,”不想他手脚倒快,竟已换了张脸皮。只见那凤眸含笑,佯装深情地凝视着我,看得我心里跟长毛一样,只觉恶寒,“……在下的存在都是为了成就门主,没有门主,自然也就没有在下。”

  小厮闻言一个呆愣,紧接着便一副我明白了的模样,乖乖地把宝匣呈给洛子决。这便领我们去二楼的客房入住,要我们稍作歇息,等会儿庄主即亲自拜访,一同共赴晚宴。而次日行程,则安排一整日观看百人擂台赛的最后几轮比试战,当晚,其夺得魁首者即可代表参加日后的金盆洗手宴,也算表示江湖上一代高手洗手隐退,一代高手锋芒崭露。

  听到这里,我早已冷汗直冒,脑袋乱成一团,却又不敢多问几句免得露出破绽,无可奈何也只好摆摆手,先请小厮退下。

  等人一出去,我顾不得卸下面纱,是立即冲上去扯住那神经病,咬牙切齿问:“你他妈到底在搞什么鬼!?”

  “你要冷静啊!女侠,要冷静啊!”洛子决本是自个玩着不知哪来的掌中戏布偶,看我这奔向他的气势,自然是吓一大跳,人都贴在了墙上,却不忘动着布偶嘟嚷:“你瞧我这新习得的技能,为了能顺利混进来除了说书还干了写文这等破事……天知我这得吃多少苦头才有今天啊!况且,这不都如你所愿地混进来了吗?犯得着如此动气……?”

  我是直接把他手上的鬼东西扔开,“紫阳门主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我厉声质问着,边说边往自己身上摸剑,怎料怎么也摸不着,心一紧,是立刻瞇眼盯着他,拧着衣服的手劲是越发用力,“说!你什么时候把我的剑干走的?”

  洛子决一脸地冤枉,“谁把你剑干走!分明是你自己忘记!”似是想起什么,他踮着脚往后头一指道:“你瞧!不就好好地放在那儿吗?就在你背后啊!”

  我感觉到嘴角正在抽搐,“你这什么低劣骗小孩把戏……”我边吐槽边回头,入眼瞧一把剑被好端端放在桌上,不由噤住了声音。

  立即冲过去把剑揽进怀里,确认是蓝天穹给的那把无误后,磨刀霍霍,我自然是等着要教训眼前这王八蛋。

  “且慢!”

  没等我说话,洛子决却是先开口了,满面肃然:“在我离开前,我有三件事情必须告诉你。”

  “第一,”他拾起地上的布偶,迅速地套在手中,硬是要搭配着说话,“自即日起,你便是紫阳门主了,纵使在这之前世上根本就没这号人物,可如今紫阳门主是你,流云山庄不比外头,看你不顺眼的铁定多着是,兴许这假名堂还能暂保你一命也说不定。”

  “第二,”洛子决从怀里取出了宝匣,把它踢到了我脚边,“龙吟刀你收着,它重死了,弄得我浑身没力气走路还会喘,你有兴趣便收着吧。”

  “最后第三……”他两眼盯着我,目光蓦地异常幽然:“记得别死得太快。”

  “好啦都交代完啦!大叔要去找梦中情人囉!”洛子决语气万分愉快,从袖中又拿出了尊布偶,套到了自个儿另一只手上,有模有样地摆弄道:“究竟是这方东北正派胜出,还是那方西南邪魔当道呢?让我们敬请期盼!哈哈哈……”

  瞧他玩得非常尽兴,一副布袋戏偶上身的模样,我却不忘拦住他:“……你解药先给我。”

  “解药?啊!我都忘了……在这!给你!都给你!有不懂的再看里头字条啊!”洛子决匆匆忙忙地把药罐子塞给我,这便迅速地阖上门掩,落跑闪人。

  这药罐子跟之前那几个长得都差不多,唯独这拿起来格外沉了一些,我只觉得不妙,果真这一倒出来,发现里头根本都是些用来鱼目混珠的碎石头,俨然又是被那家伙唬了一把,无言之余也只能长声喟叹,我是着实后悔没先给老王八来个剁手指抽脚筋再踹他屁股才准他滚蛋。

  不过这罐里头还真有张纸条,里头是这样写的:“小母儿加油!大叔精神上支持你!”

  想了一会儿,我想我还是忍不住,这便泄愤似地把药罐子往门上砸去,外加怒吼一句:“我他妈加你个头!”

  殊知,我这拔山倒树地一喊,眼前的门就突然开了。

  走进来还是个认识的,那许久未见的仇人。

  周楚为依旧是那副面摊模样,烟灰色的眸子很是平淡,唯独这世的造型变了,身上穿得是走简约风侠客型黑衣,耳边还很骚包地衔了个金黄耳钉,简单来说整体就是一个字:潮!

  打量完毕,我后退一步,却是没急着说话,面色只作寻常,暗中即手握配剑以来防备。

  周楚为往地板上的碎罐子扫了一眼,乃是抱拳道:“在下流云山庄庄主,见过紫阳门主。”

  我没急着搭话,只等他下文,周楚为便接着道了:“承蒙门主赏识,择我庄为门主金盆洗手之地,门主在江湖上名气响亮,时人多有所闻,而今能如此轻易与门主说话,吾实感万幸。”

  周楚为话看似漂亮,实际上却另有玄机,话中有话,只听他续道:“不过,在下听闻门主有一招‘霓裳漫天花飞羽衣曲’十分厉害,以娇柔妩媚之姿惑人眼目,待其心神丧志,专注松散时立即拔剑出击,出手之快恐无人匹敌,更胜当年武林盟主。”他顿了顿,似不经意地扫了我耳垂一眼,这才又笑道:“只不知,在门主退隐之前,在下可还能有幸亲眼瞧见?”

  你说霓、霓什么曲?这究竟是啥劳子矫情名称?我对老王八脑洞大开的设定感到无语,却也只能干笑地回答:“这都只是些传言,在下武功不过尔尔罢了……”

  “门主过谦了,咱们拭目以待,自是有目共睹。”周楚为抱拳,一脸有礼恭敬,硬是不给我说话机会,是又另起话题道:“门主远道而来,在下自然是要摆宴接风洗尘,如今时辰也差不多了,等您梳理完毕,请务必前来。”

  之后周楚为又是客套了几句,是也没多说什么,便退了下去。

  我人被他请来的婢女梳理着,仔细回想他方才的言行举止,我想周楚为这一世还是对我存有敌意的,而且还刻意提起了武林盟主,止不定早就明白我的真实身分。

  不过仔细想想他这家伙还真是身兼数职啊,一次干两个大位的,显然是野心十足,把上一世没得的戏份全补回来了。想到这里我又是觉得感叹,怎么这实力强的人不论武功还是地位皆强到喷天,而敝人却仍旧弱得跟散沙一样,再怎么拼命蹬脚也追不上。

  抬手制住婢女往我面纱探上去的指尖,我故作随意地问道:“……这宴会摆席,可还有其他贵人?”

  “回门主,江湖上大门大派有头脸的早已慕名而来,各个都等着见您一面呢,”她顿了顿,忽然低声道:“奴婢亲耳听见了,武林盟主之子今晚也会赴宴,想必会有要事想跟门主谈谈。”

  “喔,大概吧。”感觉身侧投来地灼灼目光,我是一脸淡然,没给她什么反应。

  她则继续冲着我微笑道:“门主且勿担心,咱们庄主什么事都替你打点好了,您要的金盆也早已备妥。虽然您年少青春即江湖退隐,时为可惜,可如今您这事已拖咱们庄主办了,庄主自然不会让您失望的。”

  一听金盆二字我便精神了起来,表面上却是面不改色,仅随口嗯个一声以示答复。

  那小卧底看我不搭理她,是起些话题硬跟我聊,直到我皱起眉头,表达不耐烦时她才终于噤声。

  可私以为此人还是不够识相,在我耳边直说什么庄主交待要贴身保护寸步不离之类的鬼话,我人还没踏进宴席场地,即迅速在个转角阴影处手刀将其击昏。

  拍了拍手,抬脚正要往宴席大殿堂前进,耳朵却捕捉到一丝细碎声响。

  这让我有很不好的预感,果真一转头,于不远处,一抹纤细身影即晃过我跟前,她似乎是喝醉了,走路跌跌撞撞,仿佛随时都要跌倒似的,手拿着酒壶,又哭又笑的,我刚开始是听不明白她在呢喃些什么的,直到她突然大喊一声天穹,且一脸欢喜地撞进那雪白怀抱中时,我才惊觉这一刹那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果然,终究还是见面了。

  其实我几乎可以笃定,我前世的那个顾敏敏一定是真的很喜欢蓝天穹,喜欢到不得了的地步。

  我想我也是渐渐明白过来了。不然,我实在无法用言语解释此刻的感觉,那整颗心房狠狠抽痛了一番,久藏于深处的害怕恐慌一下便涌了上来,再也无法隐藏。抿起唇,步履不觉然往后退去,想想也是,我这人从头到尾根本就没什么立场出现在这两人面前,而且我的主要目标应当是锁定在金盆才对,那啥劳子狗血纠葛我是压根不该去搅和的。

  再想想,他们也不过就是拥抱而已,敝人第一世还看过更激烈的,实在是没必要为此哭天抢地。

  自我安慰了一番,我闭上眼睛,回过头边走着边在心里如念经般地开始自我催眠洗脑:友情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金盆顾,傻子才不抛。老娘不想当傻子,所以必须放下所有矫情虐恋必生的愁苦情绪,诚如旧时月老所言,那少女情思一腾起,人生最伟大的理智铁定跟变了心的妹子一样,再见三个掰永远回不来。所以我要淡定,一定要淡定,绝对要想着干我屁事才行,毕竟友情诚可贵,爱情价更……

  我这一路是反复低诵到宴席会场,随着一个深吸吐纳后,这才有种生生活过来的感觉。

  “在下见过紫阳门主!”

  这一入内,几个江湖大侠即簇拥上来欲找我盘谈,我深怕露出破绽,是万分不愿意同他们打交道的,只能随便敷衍个几声。只是这几位想是江湖混久了,身上自有种自然熟的热络,再加上喝过酒,酒酣耳热之际,胳膀子一伸,便想让我把面纱褪下。

  我忙闪身后退,正想方设法回避,却突然发现有人朝我这里靠近,他出声道:“怎么独自一人在这?可知在下寻你良久?”

  我闻言看向来人,扯起嘴角,恭敬陪笑道:“在下先跟您赔个不是。要怪都怪在下方才迷路了,这一进来刚好碰上江湖上一些兄弟,便好生谈了一会儿……”

  没等我说完,周楚为看也不看那群向他抱拳行礼的兄弟,冲着我颔首道:“时候亦不早了,请门主随在下来。”

  我跟在他身后,对于终于摆脱困境感到松了一口气,却又忍不住暗忖周楚为没有朝我发难的原因。我想他铁定明白我身份有蹊翘,只是看那张面瘫脸,实在很难让人摸清他到底在藏些什么。

  周楚为带我入了主桌席,也没多说什么,是又站起身,招呼了客人去。

  我在这原地干坐着,也不知周楚为交待了些什么,竟没有人向方才一般主动前来闲谈。这情形倒让我挺乐的,干脆便独自酌饮,让自己越不明显的好,静静观察人群去。

  其实,这整个大殿宴席与寻常的晚宴差不了多少,往来的仆役匆匆,忙碌无比地往殿中送美酒佳肴,酒客间觥筹交错,嬉笑欢腾,自是一派热闹放荡的景象。

  我想,无论是仙界或人间,人与人之间若要搏感情,是绝对无法缺少宴请酒席这档事的。但讲实话我还是很抵触这类宴会,且深深认为这非常浪费敝人时间。

  不过,再想想我已经浪费了五年光阴在那让人够鄙夷的小情小爱上面了,这区区宴席根本小巫见大巫……

  一想到蓝天穹,我这酒便不自觉倒得更快,饮得更多,可如今在别人的地盘里,有脑袋的都明白喝醉根本等于送死,索性本人还存有自制之明,仅只是喝个几杯浇浇怨气,是还没到让自己发晕啊又哭又闹的程度。整体而言,我此时唯一憋不住的也只有身体自然产生的尿意而已。

  人站起来要往茅房走去,便见周楚为走了过来,他一瞧见我面色,即眉宇微扬,有些讶异:“喝醉了?”

  我是立即摇头,抱拳道:“承蒙庄主担心了,在下只是想去……”

  “茅房吗?走出去左转便是。”周楚为抬起手,环顾了四周一眼,突然道:“可是需要差人带您进去?免得我……担心。”

  一听后头那关键字,我是立即抬头,忍不住瞪大眼睛,这小王八啥时变得那么好心?“多谢门主,不用了,在下醒着呢,脑袋还很清楚。”

  “那好,”周楚为眨眨眼,也没多解释什么,是道:“等会儿有大事情要宣布,您是主要人,铁定是要在场的。”

  连点头称应后,我只觉得这家伙态度怪异,是连蹲茅厕时都在捉摸周楚为究竟想如何。

  不过,我想这人生中总是有些事是该来的一定来,想躲也躲不掉,我这才刚从茅房里走出来,就跟蓝天穹打了个照面。

  在这里我必须解释一下,想当初答应搞变装混进这流云山庄,就是为了不让蓝天穹发现,可一看他那眼神,我就明白我蠢爆了,懊恼之余,是十分后悔没跟老王八拗个面具来用用。

  更何况,事到如今,我觉得我应该把对蓝天穹的称号改回玉华仙尊才对,是千千万万不能连明带姓的叫了。

  于是我开口道了,维持语气地恭敬:“蓝公子你怎么……”

  “你怎么来了!”

  我这话还没说完,人就被深深抱住了,他埋在我耳边低声开口,似带点怒意:“不是要你待在蓝家等着我的吗?你怎么就这样来了?还扮成这副模样。”

  “我、我……这说来话长……”我缩了缩身子只想离开蓝天穹的禁锢,奈何他手劲实在过于用力,我觉得不自在,只好动手推推他,“你抱太紧了。”

  “对不住了。”查觉我不适,蓝天穹略略拉远距离,静静地凝视了我一会儿,手便往我面纱抚去,轻声问:“你为何做此打扮?”

  我想蓝天穹并不知道我是用什么身分进来流云山庄的,可如果我告诉他,势必又要解释一堆,而中间又牵扯到洛子决,我只怕越描越不清,想了想是直达主题正色道:“不瞒你说,其实我来流云山庄是有目地的。”

  “目地?”蓝天穹不知为何对我耳坠产了兴趣,指尖连连拨弄了几番,“什么目的?”

  我抓住他不安份的手,态度诚恳非常,“我要金盆。”

  蓝天穹愣了一会儿,“你是说……紫阳门主金盆洗手宴上的金盆?”

  “是的,”我点点头,“如果我没猜错,现在这金盆应该是在流云山庄庄主手中。”

  而且讲实在的,我还真没有信心能活到金盆洗手宴那天,所以早点拿到早点保险。

  “你是说周楚为?”蓝天穹闻言微不可闻地冷哼了一声,却被我捕捉到了,使我近乎诧异地看着他,他继续道:“不过就是个魔教鼠辈,自以为势力了得便胆大包天。要拿他东西自然简单,等我当上了武林盟主定是要差了他的台,好让众人看清他真面目。”

  我想蓝天穹这一段时间都在查蓝莫廉之死,铁定有一些斩获。我竖起耳朵,愿闻其详,蓝天穹却是没打算继续深入,手忽然碰上我脸颊,笑道:“不得不说,我真的非常失望。”

  “嗯?”我正不明就里,困惑之时,他便俯下身在我耳际轻笑道:“我以为,你来这儿是因为想我。”

  “结果我竟然猜错了,”他一声喟叹,手指衔起我下颚,脸凑过来细细打量,“……否则,你瞧见我跟别的女人拥抱也不会如此无动于衷。”

  “人家小姑娘貌似喝醉了,才缠上了我,”他目光蓦地就定在了我嘴唇上,湿润地鼻息缠绵于那处,有着厚茧的指腹刻意在我下唇碾磨,“换作是你,怕也只得等成亲那天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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