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庶女倾城:拐夫入瓮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五章

  瞧他如此作态,我是尴尬笑了笑蒙混过去,暗自松了口气。而李哥也没察觉我异状,开始侃侃谈起洛子决这一世的身家背景来。

  整个营里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未国太子顾桓的军师以前并不是军师,他其实原本是太子太傅,从太子尚居于帝都时便已相识,当太子备受打压,落魄到发迁边疆时,军师亦是不离不弃地跟随,兴许是太子时运不济的关系,当年抵达边疆时,是连逢数月大旱,在手里的兵也还没跟主子混熟的情况下,更遇到了山贼突袭,简直可以称之为祸不单行。不过,由于洛子决这人应变方法极多,再加上脑筋又动得快,最终当然是顺利开启金手指,帮忙太子化险为夷。

  而为求报答,当时的太子是立即替他指婚,反正就是要他与那个什么传说中帝都第一才女、太子唯一同母胞妹顾蕴成亲,毕竟顾蕴自小也是恋慕他的,才子佳人嘛,大家都爱凑一对。听到这里,我是突然惊觉洛子决这人几乎每一世都有桃花运,要嘛被逼婚,要嘛被暗恋,这人究竟是从啥时开始变得那么抢手的,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以上其实真不算是我的重点,重点在于回绝之后,洛子决便不告而别了三年,消声匿迹地,直到了最近才肯再度重出江湖回归。

  “据说军师当年离开,就是为了寻找成亲多年的妻子,也不知道是找着了还是没找着,毕竟从未有人看过其真面目……”李哥语及此是摇了摇头,一脸羡慕地道:“如果是我,铁定是会选择娶公主的,更何况都三年过去了,人家还在痴痴等他来娶,你说这得要多大的机运,才享受得到这种真情意啊。”

  “寻找成亲多年的妻子……还找了三年……”默默呢喃着这几个关键字,再加上前几日听他与太子的谈话内容,我想洛子决这一世是真的有娶妻的,而且用情貌似挺深切的,这结论越想是越让我觉得不悦,我是觉得我跟洛子决都那么熟识了,他如果真娶了谁,多少也要告诉我一声才对。可是转念一想来看看,依这家伙的心机,极有可能是为了隐藏性向与躲避婚事,才道自个儿已娶了亲。

  一想到那性向问题,我眼神是忍不住往钱小鱼那头望去,见他也在看我,我是快速回避视线,嘴里继续跟着李哥搭话,不想李哥这时竟突然站起身说要去方便,我没来得及喊住他,小白脸已是迈步走了过来,神色冷凝,一副就是要找我干架的架式,乃是寒声问道:“你跟军师到底是什么关系?”

  看那神情,我觉得小白脸这人大概就是吃醋了,他八成也早就发现我与洛子决共处一夜未归这事。不过我跟他一又不熟,二也没什么义务要和他解释,所以我是直接采取不搭理态度,人快速绕过他后,便听他在我身后喊:“如果你也喜欢他!我们就公平竞争!看谁能真正爬到高位以让他真心对待!”

  步伐一顿,我被他这热血青春宣言弄得浑身一阵尴尬疙瘩,在心里默默道了一句你开心就好后,我也不回头,是迈步往校场走去,继续练我的射箭。

  事实上,亲卫兵的训练是比普通步兵还要来得严苛,射箭能正中红心那是基本的事,由于很多时候会是近身护主,所以当亲卫兵的反应要比一般人快速许多,不论是搭箭上弓、拔剑砍敌、骑马挥刀、刺长枪等速度都得在短时间内快狠准完成,务必得眼观八方。而且到了战场时,场面铁定是乱成一片,刀剑都没长眼睛,只要一个轻忽不注意,纵使武功再盖世,也会被那远方陡然飞来的剑羽一箭穿心,当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知道我这人运气总是不好,而且老是难逃死劫,所以为了避免自己死得太快,我也只能竭尽所能的护自己周全,训练时是按着自己平常心专心打磨,至于其他有的没有的事,是等到休息的时候再慢慢寻出结果来。

  对于这样的规律生活,我是过得蛮习惯的,也渐渐有种自己身心灵都有在稳定成长的感觉,对于上战场这事虽说还是觉得可怕,可毕竟在校场兵器练久了,能对打的也就那些人,套路看多了,总会想试看看自己实战状况到底如何。

  而战争总是在令人毫无预料时悄声来袭。

  彼时时值夜半,据斥侯来报,离我们这处隔了一座山头,不到三十里远,有长国军收兵扎营,看那人数不过也才三万左右,可与我们这军力一比,已是足够让人心生警戒!

  眼瞧整座兵营人马上上下下动员了起来,我跟李哥和小白脸是立即脱离了亲卫训练兵的身分,正式发配给了个姓周的中级偏上的尉官。而听这周尉官的意思,是要我们这几个跟他去打突击战,作个开路敢死先锋,以待后头援军包夹。我一听这计画是只觉得古怪,难不成,长国的探子不知道这附近就是未国太子的驻地?还是他们根本就没把太子兵力当一回事?“我想他们大概是觉得太子不敢出兵。”

  提出我的疑问后,李哥是这样推测的。只见他趁着大伙忙着穿软甲时冲着我低声答道:“毕竟依我们目前这兵力,守城都有些勉勉强强了,又怎么斗胆敢自己讨打去招惹别人呢,纵使这敌方已然在门前乱晃……”

  他语及此嗓子是又压低了些,“不过,我个人倒也觉得这长国军有些太大意了,弄这什么藏兵于山招数,若要论地形,应当是咱们未国本地人比他们熟悉才是,那群鞑子也太自不量力了,就不怕中了埋伏……”

  听他这样说道,我手边动作一顿,忽然想到一事,也没来得及搭理李哥的呼喊,是立即冲到周尉官跟前,深吸了口气后大声地质问道:“敢问将军,此次突击事宜,可是元帅亲自下的命令?”

  此时周尉官人已是整装待发,正要翻身上马,听见我的质疑,转过头来一拳就是不由分说地抡了过来,嘴里气呼呼地大骂:“你他妈的狗兔崽子竟敢怀疑老子的命令!你算什么东西!活腻了你!”

  早料到会被殴打,我是一个迅速闪身,乃是不放弃地继续道:“可末将认为此举实在过于轻忽!长国军不可能不知道这里还有元帅的兵!末将只怕这一贸然进攻,只会中了埋伏!”

  看我还在自顾自地言道,周尉官一个大怒便又要动手,却被连忙奔过来的李哥阻拦了下来,李哥是笑笑地安抚道:“听阿碗说这什么傻话,周将军自然是听从元帅指示才下命令的,这点是不用怀疑的,”他嘴里继续打圆场的同时是瞪了我几眼,大概是在怪我怎么那么冲动,“……我想阿碗这小子就是糊涂了!毕竟是第一次出征,职又升得那么快,且又给月校尉宠惯了,这才变得那么不经事,我说周将军您也别跟他计较,您说什么便是什么,军令如山,咱们当下属的自然是要听你的命令才是。”

  李哥这人行事向来圆滑,又很会到处打听,是也与周尉官相处没多久便摸通此人脾性,我想周尉官大概也听过我与月老的关系,他貌似也仅高月老一个阶级而已,可能多少还是会顾顾月老面子。

  一阵顺毛后,只见周尉官拳头一松,看了我一会儿,哼笑了一声,即转身凑近马匹,而李哥见状则是松了口气,正努着嘴示意要我赶紧穿好软甲,却不想那周尉官竟临时改了念头,腰际马鞭迅速一个抽出,劈头就往我这头猛然打来!

  仿佛没料到会有这种变故,李哥整个人是看傻了眼,反应不过来。唯庆幸我早料到这周尉官没那么容易打发,老早就往后退了一退。而没让他打成的结果是换得他再度扬手挥鞭,只见他手下几个较亲的囉喽兵一见长官动作,是自动簇拥上来,似想将我制伏住,好来给周尉官挨鞭。

  当我正左闪右避之时,便听不远处有人嗓音平缓地道:“……战事已然迫在眉睫,纵使新来的兵有错在先,也不该于此刻在所有人的面前教训。周尉官如此刻意扰乱军心,不知是怀着什么意?”

  一听这语气我就知道洛子决在生气了,不过这样如此外显地对待外人,倒是挺罕见的。回头一望,只见他身旁太子也是挑高了眉,一脸讶异地瞅了他一眼,转过头来后是打量我半晌,旋即面色带笑,目光扫过周尉官马鞭,乃是温声问道:“不知周尉官这是如何?”

  本先被扰乱军心四个字弄得脸色苍白的周尉官,一见太子人还笑咪咪的,大概觉得自己是老兵,这太子总不可能为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兵动他,所以这解释起来便是一副倚老卖老的跩样。总而言之就是怪我忤逆长官、不听命令,这才搞得喝凉水闹肚子疼,一切都是自找的。而太子在一旁听着听着,本先带笑的脸是越发趋于冰冷,等周尉官自个儿好不容易意识到时,太子眼中已是怒意暴涨,冷笑出声道:“好你一个老兵!竟然如此小心眼与一个新兵较真!有这力气打人怎不拿去杀敌?”

  一语既出,那几个小囉喽更是不用说了,周尉官是迅速跪地磕头,直喊着元帅饶命。而太子见状之后也没再继续同周尉官问话,是转过头来面向大伙儿,面容一下肃然了不少,开口嗓音响亮而沉着:“实不相瞒,前方斥侯军情有误,此次长国军并非只有三万而已,而是整整十万大军。”

  此言一出,整伙兄弟自是譁然一片,而欲当敢死队冲锋的周尉官脸上更是一脸茫然,只听太子接着道:“我军近几个月虽招兵买马,却也仅凑得七万兵马尔尔,若留两万守城,剩下的也不过敌方一半而已,俨然不适合主动出兵进攻。”

  “我们兵力已然不如人,且如今军心涣散,人都还没攻来,自个儿边内斗了起来,”太子语及此,嗓音是陡然拔高严厉了起来,“你们就只会记着欺负自己人,自以为当老兵就了不起了,自以为随便交差就没事了,浑浑噩噩的虚度着,这样的军队要怎么有前途?你们跟着吾,难道就只是为了混吃等死,苟且偷生,让人一辈子看不起吗!”

  眼瞧大伙闻言皆低头静默,太子是朗声续道:“众人皆知,比起淮阳王,吾并不受父皇青睐,且这里仅不过是小小边疆,物资匮乏,跟着吾这不成气候的太子是很难有所前途的,”太子是顿了顿才道:“可无论理由为何,你们到底是参军了,成为了吾之下属,身为一军元帅与一国太子,吾感激之情难以言表,可为了大未江山社稷,为了天下黎民百姓,吾只能要求更多,也只能期望更多!”太子一一环顾起众人那每张脸,乃是一字一句坚定道:“吾等身为大未之子民,身为顶天立地的大未人,岂能眼睁睁看着长国鞑子占我疆土、辱我大未百姓!”

  “他们就是看准了我这堂堂未国太子不会主动进攻,看不起我们这边疆的大未男儿,”太子是越发大声地道:“如此瞧不起人,堂而皇之地占我未国疆土,杀我未国同胞!我们岂能让他们那么容易?”

  接下来太子说的话就是走激将法鼓舞人心路线了,只听他越说越发煽情热血,到了最后众人是各个情绪激昂不已,齐声高吼着,满脸激动,皆迫不及待地想要杀敌卫土,报效国家。

  这士气一大振,没有人再记得周尉官方才做了什么,也忽略了以卵击石的危险性,反正凭着热血直冲就对了,剩下的管他那么多做什么。事实上,我对于这几个国家战争并不是特别有感觉,毕竟我最主要的目的只是证明自己的力量,见着战争的惨况顶多也只会觉得同情或哀伤,故没法像他们一般入戏之深。

  其实,我想这些兵会如此入戏的原因,只因他们都有自己拼了命想要保护的人。

  而我,除了勉强能护得自己周全之外,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个能力能保护得了别人……

  想到这里,我目光是忍不住往洛子决那头看去,岂料不过没注意个一会儿,这人即没了踪影,我正觉得奇怪,李哥却是默默凑了过来,贼兮兮地笑道:“瞧你这发呆样,方才铁定是没听军师说,咱们今后不跟周尉官了,改成直接跟吴上尉了,你可知道吴上尉是谁吗?他可是太子眼前的大红人啊!咱们根本是变相升官了!这可得多亏您的福,我说你这人也挺有两下子的,跟军师都混那么熟了也不介绍介绍,还让他专门请你去他营帐找他,喔对了他还说到时候上战场了,还要我帮忙看着你……”

  没等他把话说完,我是立即快步往洛子决营帐走去,由于脑袋有好多事想问他,所以步伐急了一些,这样的状态是直到手触及帐门了,我才惊觉自己有些不妥,调整了会儿呼吸后这才镇定下情绪,进入篷子见他。

  一入眼,便瞧见洛子决正在提朱砂笔写字,察觉我来了,他手中书册一阖,便是问:“你可知军令如山?”

  他扬眸看我,面无表情道:“在军营里,纵使对长官下达的命令有任何异议,也不可抵抗与质疑,抵抗了按军法可是要砍头的,”此时他嗓音蓦地低沉了一些,“这种基本常识,你应当在入伍前就该知道的,为何会犯?”

  “再说起,如果我跟太子没有恰好出现,你是不是还没上战场就得先把自己搞得一身伤?”只见他蹙起眉宇,神色看起来颇为不悦,“像你这个样子,又要怎么让人相信你能把自己护得周全?怎么让人放心你不会受伤遇难?”

  “自个儿都明白自己有几两重了,怎么还那么不注意去招惹?”

  话说到这里,见我被训得低着头无言以对,洛子决默了半晌,是蓦地长叹了一声,“我说小母儿你啊……”瞧他两手交叠曲弯着,整个人卧趴在案前,眼盯着前方,下巴抵在手臂上一脸无力地道:“说起你这个性,的确是老实了一些,可你毕竟也经历那么多事了,也应该算得上挺会察言观色的吧?”

  他也不知想起什么,唇角是勾了勾,脑袋也跟着左右乱晃了起来,“虽然,你这个人有时候也会被激得冲动起来,一骂起人来也是使着浑身劲力在骂,但忍耐力基本上是不错的,怎么今日就变成这副模样了?”他微歪起头,斜了我一眼,再开口语气带着几丝埋怨:“更何况,纵使再有疑惑,你问我也是比问那什么狗屁长官好,而且还用不着狗腿巴结,我就会自动把所有消息全告诉你,我可是每天晚上都坐在这里等着呢,你怎么就不会想主动来找我……”

  洛子决嘴里发着牢骚的同时,是眨巴着眼,一瞬不顺地盯着我直瞧,神情委屈地等着我回应,俨然又在无耻卖萌了,可我也不知怎么搞的,被他这样紧紧凝视着,再加上那句怎么不想主动找他,我只觉得面上陡然一热,有种心事被揭穿的感觉,是下意识地回避会儿目光才敢看他。

  不想这一入眼洛子决神情也是一僵,我见状是迅速眨眨眼,再度挪开视线,抿了抿唇,稳定好心神,这才开口表明出我的想法:“我当时只是觉得,既然心中有问题了,好像应该立即提出来比较好,”深吸了口气,我是有感而发,也是说服自己地道:“……趁着自己还有勇气时就说出来,不要犹豫,否则一错过,憋在心里只会让自己觉得难受。”

  “嗯,你这话说的倒挺有意思的,我喜欢,”洛子决亦是慢了一会儿才挺直身子,手转而拄着下巴,见我扬眸看他,就是冲着我笑瞇了眼,有些愉悦地道:“不过,其实你那疑惑的确是问对人了,那个周尉官得到的情报并不全然是对的,太子的确是有派兵要让人打突击战,可这指派的人尚在商议之中,的确,周尉官虽也是人选之一,但元帅尚未明确下达指令,他又何必如此心急,岂不就是为了通风报信?所以这一中招,是让人更加确定他已转而投靠长国,成了名副其实的老叛徒了。”

  见我一脸震惊,洛子决是又笑了笑,“可话到这又是挺奇怪,既然这长国军人比我们多,胜劵在握的,周尉官又何必急着通报投靠,所以我想这其中铁定是又有一个算计藏在里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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