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庶女倾城:拐夫入瓮

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

  “女侠莫冲动啊!”

  看我大动肝火,洛子决连连退后了好几步,仍旧一副不解地道:“奇怪,上一世不就让你杀了吗?怎么又要……?”

  “你有胆就再说一遍!”我闻言不由瞇眼,乃是朝他步步逼近,“你那样哪算什么让我杀?分明都是自己计画好的!”新仇加旧恨,直叫人越想越光火,“如果不是你,我哪会惨到被烧死?你到底在打些什么主意?对我有什么企图?”

  洛子决一脸受不了的样子,“不是老早就跟你说过自恋无耻了吗?更何况你又不是我梦中情人,我对你能有什么企图?还是你想要我对你有什么企图?想要就直说啊——”

  “——我想你老母!”被气得浑身发抖,伴随一声吼我一剑就往他胸口笔直刺去。

  洛子决眉头一皱,忙侧身闪过,左闪右避间,竟还有心思在那边满口屁话:“……再说,你被火烧了之后,不是马上就让你泡水降温了吗?这还有什么好意思不满的——”

  怒火腾烧,懒得听他废话,我身形一动,干脆发狠往他下盘攻去,可到底是被他侥幸避过去了,只落得削下他几缕青丝,这结果令我非常不悦,乃是再度出击,改为直捣咽喉,可惜这一招也仅划过他下颚,换来点破皮小擦伤而已,且洛子决动作还真是飞快,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方法,竟趁我须臾收式时,人一下子就跑到了屋子前头。

  迈步追了上去,一剑既出,恰巧截断他一角衣袖,惹得他一声凄厉惨叫,乃是陡然回头,心疼无比地环顾衣裳后,便冲着我两掌合十,喘着气一脸惊魂未定地道:“好了,女侠,这回算我认输了,咱俩就心平气和地说说话,吃着饭好好谈,别这样打来打去的,就如同你说的,好歹咱俩也盖过同一匹被子,何必这样闹疼呢你说是不是……啊!你这家伙怎么又割我衣服!?”

  冷瞧洛子决一副花容失色娘砲样,我只觉得他还真够没出息,越看越发惹人厌恶,又被他一阵躲避后,我手中刀锋是再度抵上他脖颈,语气毫不掩饰对他的鄙夷:“怎么,割你衣服就惊叫成这样?我记得你不是有那什么破银针的吗?何必跟耍猴戏一般左闪右避?”

  “你有完没完啊,我不是早跟你说了我很穷,现今衣服料子可不便宜啊……”他长吁了一口气,又道:“何况,你以为我银针跟你头发一样多吗?这可是很稀少的,”想必是有些累了,他索性全身放软靠墙不动,“再说起,一个人挨个一两根银针,即使针有毒,只要按时吃些解药帖子,这身子骨想必是不会有任何大碍的,当然,这解药帖子也是只有大叔我才知晓的,可倘若哪天一不小心手滑让你挨了传说中第三根针的话……”

  他话边说着边举起了三根指头,还很故意地贴在他自个儿颊边,弯了弯指截,眨眨眼仿佛装可爱似地一字一句道:“小母儿我们就只好珍、重、再、见、啦。”

  “……”

  眼瞧此景,如遭重击一般,我一时接受无能,是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待身子撞上另一头墙壁,我只感全身虚脱无力,脑袋混乱,跟打结似地疼痛欲裂,是花了好一番时间才稍微冷静下来。双拳紧握,眼瞪着他,内心中诸多言语到了最后也只能汇集成一句:“……洛子决,你这人他妈的实在有够无耻,简直不要脸到了极致。”

  洛子决闻言却只是笑,“不要脸又如何?不也只能咬牙承受了?不然还能如何?”看我脸色越发暗沉,他仍旧一脸不在乎地耸耸肩道:“等哪日你真正有实力了,自然就会有反击的机会,但如今你火侯还欠,道行尚且不足。”

  “以后像我这样的人只会有增不减喔,”只见他下颔微扬,凤眸微瞇,两眼望着我,腰杆是难得得挺直,这便缓缓折腰:“欢迎再度来到现实世界。”

  一语落下,只见其迅速转身,红袖一甩,乃是又往后头走了回去。

  闭起眼,我深深吸了口气,依目前处境来看,老王八现在还是不能杀,除去他随时都能用那鬼银针把我干掉这点之外,我还有许多消息得从他那头抽丝剥茧套出来。

  牙一咬,稳定好情绪,眼瞧他又默默吃起饭来,想了想也只好硬着头皮坐到他对面,跟着他捧起碗,吃了几口后,是把一吊铜钱推到他跟前,直接问道:“蓝家到底怎么样了?”

  洛子决笑瞇瞇地又夹了好大把青菜到我碗里,扬眸看我一眼,挥着筷子,却是一脸认真答:“小母儿,食不言。”

  “……”

  果然,人不要脸就天下无敌,还可以连带忘了自己说过多少废话,我对老王八这前后矛盾言行万分鄙视,不过折腾那么好一半会儿,我肚子倒也真饿了,把碗里饭菜全吃光后,是等洛子决吃饱了才问道:「好了,总可以说了吧?”

  怎料他却是突然问:“你觉得菜如何?”

  我是立即老实答:“还可以。”

  “才还可以?”洛子决却是难掩失落,故作伤心地收拾残局后,是默默看了我一眼,绞着手指咕哝了那么一句:“这可都是大叔自己亲手作的……”

  私以为,老王八这家伙是越来越爱卖萌了,可明明就没有资本,却偏偏爱来卖弄,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驱使,想了想,我眉眼不动,是平静答:“那还真是辛苦你了。”

  估计是不满意这个答案,洛子决乃是用力哼一声,这便又两手插腰,三三八八地往前头走去,却不知道又忘了什么,急急忙忙走回来之后,是一把抓过桌上铜板,又往前头过去。

  我人坐在石椅上,总感觉这家伙摆明在拖延时间,仿佛故意磨蹭似地,这情形令我只觉不悦,而走回前头一眼瞧见床上高高鼓起的被襦,甫平息的怒火是一下子就窜涌上来。

  一脚大力踹过去,我身体下意识地动作是比嘴巴更快,而老王八似是有感应到般,翻身闪过之后是人裹着棉被,露出一张脸后便委屈问:“你干嘛?”

  我干嘛?我是迅速瞇起眼睛,沉声道:“洛子决,你别故意挑战我的耐心。”

  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你这人本来就没什么耐心,不过小母儿可别忘了,纵使我真的收你钱了,也没有义务一定要把消息告诉你,就算我真的心情好什么都告诉你了,可这也不代表我告诉你的都是真的,你还是得靠自己去仔细判断。”

  他继续道:“像我方才就打听到了,杀死武林盟主的人原来还在这城里,而且她已潜伏在蓝家多年,遽闻当年还是故意落难,好让蓝家父子搭救,待少主前脚一走,便自乱阵脚纵火遁逃,还勾了人家少主心魂,果真蛇蝎心毒——”

  “——胡扯!这才不是真的!”我只觉荒谬不已,两手掐住他衣襟,是不由大吼了起来,“我怎么可能杀得了蓝莫廉!有人陷害我!”

  “这自然是陷害你无误,”洛子决眼扫过我因用力而爆起青筋的手腕,一脸平淡道:“且还是刻意等你失去蓝天穹庇佑后才开始行之的,惟无奈曾子杀彘,人言可畏,估计对方也用了不少手段,才能在一日之内就闹得满城找你的地步。”

  “所以你今日铁定是得离开这儿了,虽说是有方法,不过这还真不容易啊……”洛子决打量我一眼,是连连摇头,“好不容易有点女主角的样子结果却得面临这种处境,也太不容易了……”

  “到底是谁要杀我?”松回手,我有些茫然,脑海一瞬掠过那黑衣蒙面画面,是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不由暗骂:“他马的那个小王八蛋……”

  “小王八蛋?”洛子决闻言却是一愣,想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道:“原来你平常都骂周楚为小王八蛋?那我呢?你都骂我什么?”

  眼瞧他一脸好奇,我倒是挺乐意答的,反正就当作再骂他一遍:“洛子决你这疯子、傻瓜、老王八还有大叔。”方回答完,我又突然想起这家伙貌似一直认为大叔这词是某种亲密方式的表现,于是我又镇重改口道:“是神经病大叔。”

  “哇!好多啊!”他蓦地瞪大眼睛,瞄了我一眼,两手摀上脸,是突然钻回了被窝,蜷起身子闷声道:“原来大叔在小母儿心目中有那么多地绰号,这一下听起来总觉得有些害羞……”

  “……”

  果然神经病的思维是永远无法让人参透,讲句老实话,好歹也算冠名过的师傅,看他从鼎鼎大名的司命真君落魄成如今的怪异穷光蛋,我还真觉得他挺可怜的,不过显而易见地这些都是自找的,会被玉皇大帝追杀也铁定是他自己本身的问题,而我也懒得问他那些有的没的了,反正那些又不关我的事。

  我只要好好找到我这一世的神器便好,至于其他的,也只能等碰到再看着办。

  我这头心绪有些飘,待拉回神时才惊觉洛子决都没有动静,连推带拧了一会儿,只心道不好,正打算拾起拳头,往他背脊狠狠落下时,他却是突然跳开眼皮,一脸慌恐地拉棉被,身子都往后挪动了好几步,语带颤抖:“你要对我作什么!”

  动作一僵,我被他这受虐少妇样弄得无言了良久,这才开口问:“不是要出城?你是在睡什么觉?”

  “大叔不睡觉要干嘛?”他揉了揉眼睛,有些疑惑,“你难道不明白逃亡这种事得在午夜行动吗?”

  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近乎感叹地道:“岁月不饶人,大叔毕竟上了年纪,得先补眠,可经不得熬夜啊……”

  “你就体谅一点吧……”他边说又躺了回去,嘴里喃喃道:“当然,如果你要上来跟大叔挤也是可以,只是要加钱,还有让我抱一下腰……一下下就好,呜呜呜呜我实在太羡慕了……”

  我是立即面无表情道:“我去练剑。”这便果断转身离去。“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眼一睁,我是被这打更人声音给惊醒的,练剑练了半会儿,兴许是今日过度劳累,我只觉浑身筋骨软绵无力,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全然没有在蓝家练习时的模样。泄气之余,本只是想靠着墙坐着休息一下,怎料竟如此大意地睡着,说来也真够羞愧。

  懊恼地拍拍脸皮,便见洛子决向我走了过来,眼瞧我突然站起身,那神情是蓦然一愣,这便慌慌张张地把什么东西往背后藏去,乃是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正以为这小人竟无耻到偷我荷包之时,那后头溅于地面的水渍是又泄漏他另一个诡计。

  我是一下子就明白了,瞇眼咬牙道:“你想用水把我泼醒?”

  洛子决一副惊讶地回:“你怎么会知道……”可那话还没讲完,瞧我神色阴沉,是又突然改口了,口吻正经道:“当然不是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是这个样子呢?大叔是突然想起你该吃药了,所以特地来端碗水给你配配。”

  眼瞧他一脸无辜地把碗捧给我,我是瞪了他良久才接过,反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之后有的是机会回敬。只见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了锭红色小药丸后,这便一手晃着瓷瓶,一手摊平掌心,笑笑地道:“来,你的解药便是这红色小药丸,吃了包准你恢复平日实力。”

  “嗯。”

  我点点头,眼扫过那瓷瓶一会儿,放下碗后,便假意要去取他手掌心中的红色药丸,趁他疏忽时狠力去扳他大拇指,洛子决哀号一声,瞪大眼,自然是毫无防备,小瓷瓶顺利地被我握在手中。

  洛子决瞪着我,手摀住指头,不敢相信地摇摇头道:“你没有良心。”

  胸口一闷,我是直接忽略,乃是耸起肩一脸不在乎地回道:“反正你也说过,我本来就是个无心的人。”

  一语落下,洛子决竟是难得沉默了,他打量我一会儿,再开口神情却是出奇地平静,那凤眸中似有什么软了下来,“我想你以前的确是如此,”他说话时语气极轻,让人觉得有些微妙,“不过你有在改变。”

  “……否则,你大概也不会为了蓝天穹哭得如此伤心。”

  听他此言,我瞬间又有一种心思被生生剖开的感觉,是下意识地回避目光。

  洛子决长长叹了口气,“只可惜呀……”话说着,那对眼睛又开始笑瞇了起来,“你的如意算牌终究还是打错了。”

  只见他从衣襟中一下拿出了好多瓷瓶,贼笑道:“你以为你靠那红药丸就天下太平了吗?我这解药方子可不寻常,需要靠每日吃不同种药丸,才能化解的。”

  他晃了晃瓶子道:“像你方才吃了红色的,接下来就只能吃绿的了,”顿了顿,他陡然一脸郑重道:“方才那颗只是第一日的优惠,接下来就必须每日每日给钱了。”

  “……”

  他继续补充道:“当然,你要一次付清我也不反对。”

  “……”

  看我不搭话,洛子决索性仰头看窗外夜色,“啊,也差不多该走了,再晚只怕来不及了。”

  他急忙收拾家当之余,是又转过头瞅了我一眼,怪罪道:“都怪小母儿废话太多,浪费时间。”

  “……”

  我懒得跟他计较,等我把那颗药丸吞进肚里后,洛子决怀里捧着酒瓮,是又冲着我伸出手来,命令道:“把你荷包里最贵的三样东西给我。”

  我扬起眉,毫无动作地看着他。

  似是知晓我在想些什么,洛子决歪过头瞇眼故意问道:“敢情等会儿跟守门地打声招呼,他就肯让你走了?”

  明白了他的意思,我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把东西交给他。

  我想洛子决这人运气大概比我好,这会儿是一路顺利地来到城门口,而他今世人脉似乎是挺广的,为人又圆滑又世故,一见守门的就是立马装熟把酒言欢,扯东扯西聊南聊北的,自个儿不喝却拼命往别人身上灌。

  事实上,自打吃过药后,我可以感觉身子体力有恢复正常的倾向,脑子也连带清明了些,使我想到了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是突然出声道:“其实我可以自己出城的。”

  眼看几位守城的都已醉醺醺了,洛子决正努力找着他们身上的城门锁钥匙,愣是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忽视他惊怒之色,我是迅速一个手刀落下,待确认他昏了之后才再次重复道:“其实我可以自己出城的,毕竟我武功都恢复了。”

  我想,一个人只要扮过傻子,智商就有可能会变低许多。又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陪着他闹的人很有可能会不幸被牵连导致也拉低了智商。幸好,敝人甚有自知之明,懂得避而远之,才用不着生一肚子气、被耍得团团转。把洛子决身上所有解药以及银两都装进我的荷包之后,我只觉得感叹,心里腾起种难以言拟的爽感:老王八你不是传说中的高深莫测、足智多谋吗?可曾想过你也有今天!

  顺利出城之后,我是迟迟不敢懈怠,连跑了几里,好不容易到了个驿站,向头家买了匹马后便没来得及多做喘息,即往十里之外的小镇躲去,等到傍晚之时,才窝进间客栈以作休息。

  为了躲避追缉,我通常是一个城镇待不过三天便前往别处,不过我的顾虑貌似是有些多余了,连着好几天,是一个可疑的人影也无。

  这几日下来,我是仔仔细细地寻思起如今处境。按照着前几世的推理,我想我这一世的神器铁定是与锅碗瓢盆脱不了关系的,十之八九关键就在那金盆洗手宴里头。

  不过这到底是谁的金盆洗手宴?地点又在何处呢?

  钕渚跟周楚为这一世又是怎样的身分?

  探手轻轻摩挲起茶盏,此回来到的小镇,正巧有座颇具盛名的“圣临茶馆”,而今我所获得的各项资讯实在太少,犹豫了良久,也只好冒冒风险上来这茶馆二楼,选个不起眼的靠窗位置以来打探打探消息。

  彼时天才蒙蒙亮,茶馆内往来人士鲜少,尚须过一个多时辰人潮才会渐渐拢聚。基本上此茶馆分为三个楼层,最上面的风景最是别致,遽闻茶也是从京城运来最顶级的档次。可能当座上宾的各个非富及贵,手头自然获绰大方。我是自知没那福份,且我又不喜人挤人抢位子,反正只是来听八卦而已,便及早前来,打定在这经济实惠的地儿入座。此刻本是晨起迎着徐风,拄着下巴去看那正准备贩菜卖鱼的百姓黎民,奈何却被顶上头一阵掀桌声打乱了闲静。

  隐约听到了几声急促脚步声,我仰头望向天花板,正想着这隔音还要有待加强时,那越发清晰的争执声就这样从上头迫近,伴随错落地脚步声,一对衣着不凡的年轻男女就这样停在了二楼门口,拉拉扯扯地争论不休。

  这是我今世第一次见到钕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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