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韩妙妙被梦中那一张张恐怖的鬼脸给吓醒了,因为被子捂得太紧,整个脸都憋红了,头也晕乎乎的,身上烫得厉害,‘混’身都是冷汗。
全身无力,她撑着坐起来,天已经大亮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一直在发抖,一闭上眼就是那张鬼脸,吓得一直在喊杨溢,后来没力气喊了,眼睛也重得抬不起,还是睡着了。
“杨溢……你还在不在?”她虚弱的声音,无力的呻‘吟’着,没有人回答。
她想,大概是走了。
家里的灯全是亮的,她艰难的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出来,一路关了所有的灯,拉开窗帘,让光亮照遍屋里的所有角落。
白天终于归是好一些,心里没那么害怕,只是昨晚受惊过度,加上寒气太重,今天烧得厉害,‘胸’口也闷得难受,看着镜子中苍白的脸,她无力的倒在沙发上喘息。
这个时候,真的很需要别人的关心,特别是吕卓浩。
如果昨晚他送自己,也许不会生病的。
她拿起电话,拨了他的号码,等了很久,才听到不耐烦的声音,“干嘛?”
“我好难受,你可以过来一下吗?”
“我在开会。”直接的拒绝,没有一丝犹豫。
“我烧的厉害,家里又没人……”
“嘟……”
她的话还没讲完,电话就断掉了,她拿着手机,一种悲凉和失落涌上心头,这个男人为什么还是一点都改变不了?就算是石头,也该捂热了呀?
父母不在身边,此时的她,更觉得孤独无依,要是‘吟’‘吟’没出事,现在也还可以帮一下……
她难过又委屈,想起自己这么长久的付出,为了吕卓浩,她真的是把什么都放下了,却换不来他的一点慰藉。
心里的伤痛加上身体的病痛,双重的折磨让她生不如死,没有力气爬起来,没有力气哭,连手机都没力气拿,渐渐无力的晕了过去。
吕恒洛做设计做到很晚才睡,他喜欢晚上做事,即安静,又有灵感,早上就睡到自然醒。
吕妈虽心疼儿子,但知道他就这脾气,所以也没敢打扰他,可是手机却是不通人‘性’的,在‘床’头柜上响个不停。
他不想接听,就用被子捂住脑袋,以为响一会儿就会停,结果,一直响一直响,执着得让他这个超级大懒虫都怕了,只好硬着头皮接了,“喂?”
“吕总,对不起,事情办砸了……”那边的声音颤巍巍。
吕恒洛大脑还是空的,“什么事?”
“就……就是您让我们把姓郭的那小子卖去非洲,本来几天前就该送走的,但因为一直没有船来,就耽误了,关了几天,昨天终于来船了,可是不知道怎么被那小子给逃掉了……”
“什么?”吕恒洛一下子清醒了,翻坐起来,怒吼道,“你们这群饭桶,怎么会让他逃掉?妈的,立刻派人找回来,要是再出什么事,我拿你们试问。”
“是是……已经派人出去了……”
吕恒洛放下电话,已经毫无睡衣,他怕郭刚会再去伤害叮叮,或者做出什么报复的事情来,那个疯子,被‘逼’入了绝境,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得出来。
匆忙换了衣服出来,吕妈惊喜的说,“儿呀,快吃早餐,我特意给你准备的,没想到你今天起这么早。”
“妈,我有事,要出去一下,您先吃吧。”他钻进浴室梳洗,吕妈急得团团转,“不吃早饭怎么行?你昨晚熬到很晚才睡的,以为妈不知道啊?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
“妈,我没时间了,真的有急事,您没事别出‘门’,好好在家休息,现在外面很‘乱’。”
他这样一说,吕妈更担心了,“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
“没有,都是小事。”他怕她担心,又跑回餐桌前,拿了块面包啃,顺手带了一杯牛‘奶’,“妈,这样可以了吧?”
吕妈连连点头,送他出‘门’,一再的叮咛,“小心呀。”
一直看着车子开出去,吕妈突然计上心头,不如跟过去看看,虽然儿子最近真的很乖,天天在家吃饭睡觉,但白天总是会出去,她怀疑他跟叮叮还有往来。
她立刻奔向自己的小车,启动跟了上去,还好走得不算远,她加快油‘门’就追上了,不紧不慢的跟着。
进了市区,车流渐渐多了,为了不跟丢,她全神惯注,终于等到他停住,抬头一看,竟然是医院。
她把车子停好,小心的跟在吕恒洛身后,见他进了住院部,然后进了电梯,她快步上前,看电梯停在五楼。
又下来一部电梯,她也进去,按了五楼,只见电梯上面标注了五楼属于外伤科,不过,是谁受伤了呢?
来不急多想,电梯已经到了,她走出来,看见几条过道,每个过道都有护士来来往往,病房也很多,一时懵了,不知道该往哪边走,不过她不想放弃,既然都跟到这里了,当然‘弄’清楚。
再说吕恒洛,赶到叮叮的病房时,才不过九点钟,喘息着看到她安然的躺在‘床’上,这才放下心来。
冷叮叮闭着眼睛,也没看是谁,“妈,早餐这么快就买来了?”
吕恒洛笑了笑,静静的走过去,轻轻握住她的手,叮叮一愣,睁开眼睛看到他,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所有的语言都显得苍白。
“太好了,你没事。”他抱住她,紧紧的搂在怀中。
“你怎么了?”冷叮叮轻轻推开她,因为脸上会留下疤痕,所以心里已经有些自卑了。
他摇头,“没事,就是突然想你了。”
怕她担心,他没敢告诉她真相。
叮叮感动得都快哭了,红着眼睛,哽咽道,“你别对我这么好,你越这样,我越放不下你。”
看她这么伤感,眼中含泪,他捧起她的小脸问,“怎么了?你今天心情不好吗?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摇头。
护士推着车子进来,微笑的说,“今天可以拆线了。”
冷叮叮立刻紧张起来,她不想让吕恒洛看到自己很丑的模样,“可不可以换个时间?我现在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护士很无奈,但病人这样要求,她也只好点头,“那好吧,你什么时候想拆,按铃就行了。”
“谢谢。”她暗自松了口气。
护士退了出去,吕恒洛刮着她的鼻子说,“真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