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缓了缓神儿,她侧着脑袋替暮天雪问到:“为什么?”
段坤垂下眼帘:“没有为什么。看1毛2线3中文网”
高氏的突然发问,让站在一旁的萧漫突然缓过来神儿,她两个大步便跨了过去,右手握紧拳头,一把打在了段坤的肩膀上:“你抽什么风啊?诶不是,今天什么日子呀?这怎么一天天的,什么玩笑都开!过分了啊!”
“我没开玩笑。”
萧漫愣了愣:“你不和雪儿成亲,你要和别人成亲?别人是谁?”说到这儿,萧漫依旧自欺欺人一般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她伸出一根手指:“哦~我知道了!别人就是雪儿对吗?哈哈~这笑话我听过的。诶雪儿,他说的别人就是你,这是个笑话,很早我就听过!多逗?这还当个新鲜玩意儿在这儿说呢,一点都不搞笑。”
萧漫尽管嘴上这么说,但实际上,段坤的言行举止,一切的一切已经让她逐渐地清醒,她已经能把段坤这种反常的行为联系到一起。是的,她知道,段坤不是在开玩笑。
不是玩笑,那便是真的。所以,萧漫的话,那些如同令候孤“丢马”一样的圆场便是根本立不住!就连她自己在说这是一个笑话时,都已经没有了该有的,最基本的自然。
萧漫抬起头看了看站在一旁有些惊慌失措,但更像傻子的暮天雪。她小跑了两步,伸手抓住了暮天雪的手臂:“雪儿,你别急。你等会儿哈,你等我问问他,你等我问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哎呀,他就是笨,是个猪脑子,开个玩笑都开不明白的。”
萧漫又急匆匆地跑了回来,蹲在了段坤的身旁,小声说着:“那个,段冷脸!哦不是不是,段将军,嗨,段哥!你是不是在开玩笑?你就承认了不就完事儿了?你看雪儿都吓傻了,差不多得了哈!玩笑开大发了可不好收场!”
段坤将头低下来,没有回答。但那表情基本上已经说明了一切,至少,这个沉默,可绝对不是送给玩笑一说的。
萧漫猛地站起来,指着段坤吓问到:“你有病吧?!你要和谁成亲?我认识吗?”
跪在地上的段坤依旧不作答。
萧漫气坏了,她伸出手一下接着一下用力地捶着段坤的手臂:“你说话!你说话呀段冷脸!你哑巴了?你说话呀?!”
面对着一直默不作声的段坤,萧漫气恼又无奈地抬头看向远处的令候孤,焦急地问到:“父王!他要和谁成亲啊?!”
令候孤满面怒容,他看了看跪在地上段坤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看1毛线3中文网他也没有回答萧漫的疑问。
萧漫忽然有点儿慌了,她转头看了一眼身后面色惨白且浑身发抖的暮天雪,急急忙忙地跑了过去:“雪儿,我猜他生病了!我刚才站在他身边儿时,他浑身都发热,他应该是发烧了,说胡话呢,没事没事哈。你等着,我去找刘医。”
说着,萧漫转身便要冲门外喊。
暮天雪没有哭。是的,她知道了,也细细地消化了段坤的话,更“深刻领悟”了,什么叫做要和别人成亲的意思。
萧漫喊了两嗓子管家,见站在门外的众人没有回应后,又伸手朝着羽竹摆了摆,示意其去门外唤小仆人叫刘医,来给堂内这满口胡话的段坤治治病。
萧漫站在暮天雪身旁伸着两手,在见到段坤的样子时,她忽然觉得自己的什么解释在此时都是那么的无力。
暮天雪眨眨眼,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上前两步:“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段将军?让刘医帮你看看吧。”
段坤依旧动也不动:“我没有生病,我是清醒的,我会对我所说的事情负责。”
话音刚落,萧漫突然炸了。
她一下子从远处“弹”了过来,她用脚用力地踹着段坤:“你负责?你负个狗屁责啊?!你早干什么去了?你有病你就治病,你别在这霍霍人玩儿行吗?你还和别人成亲?你说梦话呢吧?!”
“我没有说梦话,我要和胡月成亲。”
萧漫的质问忽然因段坤的话而戛然而止。她侧着脑袋:“谁?你说谁?胡月?”
段坤又恢复了沉默。
萧漫像是一时没反应过来一样,她眨眨眼,转过头看向令候孤:“父王,他说什么?他说,他说是谁?胡月?就那个,那个失踪了八年的胡月吗?”
令候孤还是那个表情没有回答。
萧漫将脸转过来看向段坤:“你确定你见的是胡月吗?大哥,八年了,八年了啊!死活都不一定呢,你是跟骨头渣子结婚吧?!”萧漫在段坤面前跳来跳去的,她喘了喘气儿,又问到:“你是找到胡月了吗?啊?你告诉我,你怎么找到的她?你在哪儿找的她?诶,我就不信了,怎么八年没找到,突然一下子就冒出来了呢?她是人是鬼你弄明白了吗你就成亲?雪儿怎么办?啊?我问你,雪儿怎么办?”
萧漫咄咄逼人的质问,突然被段坤的话给拦截了。
“雪儿来之前,我其实就已经收到了胡月的消息。但我一直没去。我原本以为,和雪儿在一起后,我就会慢慢地忘了她,但当我见到胡月之后,我忽然发现,我不能,就这样。”
萧漫探长脖子,疑惑地问到:“就这样?就什么样啊,还就这样?!”
暮天雪的身子晃得很厉害,她用力地攥紧了手中的蛇草香包。那香包里晒干了的蛇草也因她的用力而折断,甚至在这戛然而止的凝结空气里都能听得到错节爽脆的声音。
或许,她已经用了洪荒之力,但依旧在这一刻没有忍住眼泪的掉落。
高氏知道,她在隐忍着,隐忍着这悲痛突然袭来的无助和悲痛。
对于暮天雪来说,没有什么比昨日还在对方的未来里游山玩水,今日,便已然成了“悲秋”年岁里的匆匆过客来得更为悲怆!
从暖了冬日的黎明,蜜到心河的良人眷侣,到忽然成了一厢情愿的踏歌远迎,从熟识到陌路,不过一夜星辰的光景!
她有点儿迷茫,哀默不是,疯癫亦不可。
或许,死,是一了百了;
而突然的转身,便是蓄谋已久的谋杀!
高氏站在一旁,若不是害怕自己一旦挪动位置,暮天雪会失去依靠和重心,不然,她现在一定冲上去抓着这个男人的衣领并狠狠地甩他几个耳光!
萧漫用力地眨了眨眼,她的语气也比方才要轻了许多:“你等会儿。段将军噢,不不不段哥,段大哥!我有点儿乱。你是想告诉我,你在和雪儿好之前,你找了八年的那个胡月就有了消息?然后你是想和雪儿试试,看看她能不能代替胡月在你心中的位置?经过了这一段时间,你忽然发现,诶,代替不了!是这个意思吗?”
萧漫这话的语速比较慢,那种感觉,更像是生怕面前的这个男人听不懂自己的发问一样。
段坤低下头没有说话。没错,同样又是默认。
萧漫暴怒了!她疯了一样伸手抓着段坤的衣领,试图把它提起来!但是她的力气是微薄的,段坤只是轻微的晃动了一下。如此这般,萧漫便只能用力地抓着段坤的头发撕扯着:“你是个禽兽!你禽兽不如!你有胡月,你干嘛要来招惹雪儿?你拿雪儿当什么?试验品对吗?你混蛋段坤!如果你告诉我,这胡月是突然出现的,我兴许还能有那么一点儿理解你。段坤!你个王八蛋!你太不是人了!”
萧漫手垂累了后,站在原地喘了几口气!又发了疯似地踹着段坤!
羽竹在身后一直拉着:“小姐!小姐!你冷静点儿!”
“我冷静什么冷静?都已经这样了,还怎么冷静?”
远处,令候孤突然大喝一声:“别闹了!”这一嗓子出来,萧漫才住了手。
但是,被羽竹带到一旁的萧漫依旧气粗两类。缓了缓神儿,萧漫才想起扭头看看那因伤心已经哭成泪人儿了的暮天雪。
萧漫挣脱了羽竹的手冲了过去,她用力地晃着暮天雪的身子:“你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为这种王八蛋有什么好哭的?我说什么来着?我说过,我不同意你和他在一起,我不同意!你不听啊!你不听你现在哭什么哭?!”
骂完暮天雪后,萧漫又有些心疼!她慌里慌张地攥起袖子擦着暮天雪的眼泪:“行了行了!我不说你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哭,雪儿别哭哈!雪儿你要坚强!这世界上的男人多的是,你让我父王给你找更好的,咱们找更好的哈!听话,别哭!”
萧漫的到来让高氏忽然腾出了手,她猛地甩开暮天雪的手臂,冲着段坤怒气冲冲地走了过去!
结果,刚要到段坤面前,令候孤忽然上前,冲着迎面而来的高氏眨了下眼,示意她不要胡来。
“雪儿,这件事,萧伯伯也有责任。我也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但是,萧伯伯一定会为你讨个公道,出了这口气的!”。
“不,不不萧伯伯,和您没有关系。我只是,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就,就突然”说着说着,暮天雪已经泣不成声!
令候孤伸手一把将暮天雪揽进怀里,尽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