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折腾之后,子时已过。看.毛.线.中.文.网
段坤坐在令候孤对面的侧椅上,等了许久,仍没有听到外面有动静。别说兵战之声,就是个人声马吠的都没有。
段坤坐不住了:“候爷,我去外面看看。”
“也好。”
很快,段坤一路小跑地回来,焦急地向令候孤报:“候爷,不好!出事儿了!”
令候孤一惊,猛地站起身:“出了什么事儿?”
段坤几步凑到其身边:“候爷,今晚门外岗哨的四个士兵,都吓成了木头人儿!我一出去,就见到四个人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并且口中喃喃自语,说见到鬼了。”
令候孤皱紧眉毛:“见到鬼?”
“没错。”段坤压低了声音:“候爷,这事儿,我先偷着找医官帮其医治一下。大半夜的,还是不要惊动府上的其他人好。待他们几个神志稍有清醒之后,待我问完了具体事宜,回来再向您报告。”
“快去。”
段坤除了府之后,令候孤慢慢地坐回榻上。他的脑海中都是段坤方才说的话,尤其是那句:见了鬼。
他联想到白日小孩子的预言,联想到刁某的鬼神说。正聚精会神地想着,突然!一阵风将窗子吹开,并且,风势之大,直接将盖在几个泥人儿身上的宣纸给掀起!
令候孤看着那有些重量的宣纸在空气中荡了几下掉在了地上后,视线里,五个泥人儿映着烛光,再一次呈现在了令候孤的面前!
他顿时心里一惊!
泥人中,那个被唤作五阴卜阳王的人,此刻明显要比其它四位更为显眼!
那被涂抹了鲜红色彩的长袍,那对儿一黑一白的眼睛,那放在膝上,露出袖口的黑色手掌
令候孤想要挪开目光,谁料,却像有一种强大的吸引力,让其根本无法做到。
风越来越大,吹得其桌子上的纸张哗啦啦地直响!
烛火映照下的五阴卜阳王,庄严神秘。
令候孤裹紧了身上的单衣,起身关了窗子。回来时刚走到桌前,本想吹灭蜡烛,想想,不知为何作罢,转身去了卧榻上。
五阴卜阳王一直隐藏在暗处。看‘毛.线、中.文、网
待见到狮驼王和白马将军从项门台里出来之后,方才转身离去。
【左棠冥王府】
回到幽冥界,他同样直奔左棠冥王府。
这个时辰,五爷已经躺下。待见到这卜阳王前来,五爷一个激灵起身,穿戴好衣物,起身来到了正堂当中。
“怎样?”
“令侯府门外,今晚确实有战。只不过,并不是多么大级别的战争,而是,玄武派的白马将军,与同门的狮驼王两个人之间的内战。”
“玄武派?”五爷段安显然对这个派别的前来,表示出了一定浓厚的兴趣。他随即坐下,继续问到:“内战?内战去了令侯府前?这是什么逻辑?”
“好在,我段位高于他们数层有余,可以隐身在暗处。听闻二人所言,他们并不是玄武派的海皇神派来对令候孤下手的。”
“嗯?”
“是,去令候府,捉,狸妖!”
“狸妖?狸妖在令候府?”
五阴卜阳王顿了顿:“没错。关于此事,我也是觉得非常诧异。而且,他们说去令狐府捉狸妖,但凭冥臣的经验来看,这狸妖本人,其实,并不在令侯府中。”
“此话怎讲?什么叫做,本人不在?你是说,这狸妖,幻化出一分身?”
“不是。五爷可能对这狸妖并不是很熟悉。我曾和她打过交道。这狸妖,想当年在天上偷吃了仙丹之后,遂下入了凡间。起初兴风作浪,后来,突然就乖顺了。有传闻说,是她偷食的仙丹起了作用。如此多年,狸妖一直吸纳着满月盈润之精华,闭关在自己的洞中,功力不小。”
说到这儿,五阴卜阳王转回身:“这狸妖,有别于其他妖精的,便是,其体内的妖灵之气,可分为三段!一段感知天,一段感知地,另外一段,便是其自己的妖身,妖界。”
“可分三化段?”
“没错。这种三化,从丹术上来说,算作是仙丹与机体不和导致的灵能变异。她算是幸运的一个,至少,这份灵能对大部分人来说,可是求之不得。所以,冥臣怀疑,我从令侯府里出来时所感受到的妖气,就是这其中之一。”
“区区一妖,竟然如此厉害!”
“是啊,这狸妖若是不特殊,如此多年,又怎会经常有人费尽心思地去寻她的踪迹?话说,狸妖搬了三次修行洞府,最后的落足点,只怕是五爷,想,都没有想过的地儿!”
五爷段安转过头:“何处?”
“昆仑山脚下!”
五爷一惊:“昆仑山?那狸妖如此之做,是为了掩人耳目?”
“怕,正是如此。但是,只怕这事件的背后,还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哦?”
“虽说狸妖有这项能力,不过,任何时候,灵气分化而形成的单体,毕竟还是有着诸多弱点的。她这么做,又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风险?倘若被人发现,那么,被技高一筹的人活捉,简直是游刃有余。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狸妖,也不会选择此种方式。”五阴卜阳王眯起眼睛,幽幽地说到。
“也就是说,这背后的动机,很可能是为了,保命?”
“冥臣正是此意。不过,即便狸妖吃了仙丹,异化了灵能,但她究竟还只是一只妖。能控制她,要她命的,光一个仙界,可就比比皆是,更不用提,是否和其它界域有着关联。所以,这个,怕是没那么好掌握。”
五爷段安扬起头,思索着卜阳王方才的话。突然转头问到:“难道,这玄武派捉狸妖,也是奔着灵棺木去的?”
“这个,冥臣倒是觉得,不一定。毕竟,这狸妖在昆仑山脚,灵棺木在昆仑山上,同在一个地方。倘若奔着项门台去,那就应该不会不知道灵棺木的事儿。而找灵棺木,又肯定跑不了令候孤。有近道儿不走,非要绕远?不像他们玄武派做事的风格。”
五爷段安踱步到了左棠冥王府的府门门口,望向府外沉思着。
卜阳王起身,跟在其身后:“还有一事。”
“说来听听。”
“听来听去,抓狸妖这件事儿的背后,还有着一人,鄂伦古尔善。”
这人名一出,五爷立马黑了脸:“怎么哪儿都有的他?!”
段安很是恼怒,回身坐回自己的榻椅上。似乎是越想越气,突然用手臂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轰~”的一声,吓了五阴卜阳王一跳。
“这个古尔善,如此多年,一直横跨在人界与仙界中间,搅得两头都不安生。谁给他利好,他就为谁做事。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在他那儿,什么天道伦常的,一概都是屁话!”五爷段安忿忿地说到。卜阳王能够听得出,提起此人,五爷有些咬牙切齿的意思。
“那这次捉狸妖,难道?”五爷试探性地问到。
“倘若没有听闻此人,我或许还会把这狸妖,和玄武派的私人恩怨联系在一起。不过,既然是捉狸妖奉给他?而狸妖又在那昆仑山脚下,那么,此事,定是与那项门台有着关联!”
“那,鄂伦古尔善,会为谁做事效力?”
五爷段安抬起头:“这项门台,三界争争也就罢了,非要把他搅和进来!哼!古尔善就是个搅屎棍!有他进来,这事儿,可还真就不好说了。”
“我似乎只见过此人一次。还是想当年,他拿着宝珠威胁前冥王的时候。”
五爷段安咬紧牙关:“有他在,这场游戏,可还真就是扑朔迷离了。鄂伦古尔善聪明得很,从来都只跟游戏当中最胜券在握的那个人联盟。那便说明,这狸妖,对这项门台,应该是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从现在起,我们也要密切关注着狸妖的动态。与三番鬼王玩玩儿,争的,是我们第二冥界的一口气!与鄂伦古尔善玩儿,那就是在为幽冥界争气。等级不同,层次不同,使命自然不同。眼下,怕是这项门台就差拿张纸,横立于三界六道之中,大声朗读他的存在了。”
“五爷的意思是,项门台,已经人尽皆知?况且,古尔善,没有可能自己有意?”
“他攻谁?项门台吗?”五爷笑了一声。那一声里,有着轻蔑和嘲讽。
“他?他聪明的很。鄂伦古尔善如此多年,只打有把握之仗。像项门台这种输赢各占一半而的赌,他是不会玩儿的。”
“对了五爷,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将狮驼王和白马将军逼近了项门台。”
“好!这招好!”
“狮驼王和白马,仙道之人需留300年以上独门功法,他们两个,想必留下的,应该是兰灵剑法和驼峰针?”
五爷段安眯起眼睛:“是什么都好,玩儿大了,才有看头。上次与逍遥王律户度交手之后,他一直在府上进修,最近并无什么动态。不过,怕是损伤的功力,也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必要的时候,再从查克索那里探探口风。我猜,关于那五行雷阴令,逍遥王,快要动了。”
“是。您觉得,逍遥王知道项门台的事而吗?”。
“那家伙,老奸巨猾得很。不过,这项门台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即便不知道,也很快都会知道。所有人都在暗中等,等着项门台里的邱机堰越来越丰满,等着凑好那驳咒。”说到这里,五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是时候让墨黎师祖的三化凡胎,唤醒体内的灵能了。这样,才会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不然,一群有着灵能的人,玩一个人界的凡人,有悖于天道不说,赢了,也不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