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番鬼王一愣:“嗨!太子是有所不知啊!我现在虽然还是鬼王的身份,但却没有着鬼王的王权。”
沧肃转了转眼珠,端过药碗想了想,又猛地抬起头:“什么意思?”
鬼王见沧肃搭了话茬,便开始上演催泪的悲情戏码诉起了苦难。
当然,诉苦之前还不忘卖个好儿。他冲着沧肃使了使颜色,环视了一圈太子殿上的众人。
沧肃顺着鬼王的目光看了看,不屑地勾起嘴角:“鬼王,不是我说你,这就多此一举了。我沧肃调教出来的手下都老实得很,可绝对干不出背信弃义的事儿,更不会跑到自己敌人面前胡说八道,或者像查克索那样联合地龙台还击鬼王!”沧肃说完,冲着面前的鬼王来了一个白眼。
鬼王嘿嘿一笑,明知道沧肃是在奚落自己,但也无可奈何。
尽管三番鬼王在向沧肃讨要鬼玛星云阵时大打出手,但论心计和城府,沧肃高了三番鬼王可不止一重有余。所以,当事发之后,鬼王主动来到了太子府向其来诉衷肠,沧肃心中虽然有气,本不想理这个假惺惺的家伙,但也清楚,也只有这样假惺惺的墙头草才会在混乱的局势中获得更多对自己有利的消息。
为了保命,三番鬼王将自己在项门台里所获得的诸多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沧肃。
三番鬼王的这一番话信息量颇大,而有关于令候孤身份一事,也同样让沧肃犹如五雷轰顶!他从来没有想过,有着莫离师祖三化凡身的令候孤居然还有着僵尸系统!
沧肃缓缓地从太子椅上站起身,一只手背于身后向前走了几步,他扭过头疑惑地问:“你方才说,魔界的特悉斯拉姆权杖哪儿去了?”
鬼王凑上前:“不知道哪儿去了,但是被楼花取走了。”
“楼花?那她现在人呢?”
“不知!查克索被捕后,想必那楼花心中对我的怨气也是极大,现在早已经没了影子,应该是联合外界要找我报仇!不过,这楼花既然取了魔界的权杖,应该是在替魔界办事,而至于是哪个魔王就不得而知了。”
沧肃缓缓转过头眯起眼:“鬼王的心倒是够大的!楼花联合魔界要报仇,鬼王还有心思东逛西遥?现在这赤鬼烈焰带都没了,鬼王的脑袋连个拴着的地方都没有了,难道,就不害怕?”
三番鬼王一愣:“怕!怕啊!怎么会不怕?可是,怕又能怎样?”
沧肃勾起嘴角不屑地一笑:“楼花是你的手下。以你对她的了解,你觉得,她会取了那魔界的权杖送给谁?”
“这,太子你也知道,这楼花本来就性子刚烈,即便她为我手下的冥将时,在第一冥界也同样是个桀骜不驯的主儿,话少且心思缜密。要说她会偷了权杖送给谁的话......”鬼王说到这儿,忽然抬起右手扶上了下巴:“这权杖两头儿的主,一个是庞巴诺帝国的屠月天,一个是魔皇军爵。保不齐,就是这两头的其中一个。”
沧肃慢慢地摇摇头:“不一定。”
三番鬼王瞪圆脸:“太子说不一定?那太子觉得,楼花会为谁效力?”
沧肃勾起嘴角轻蔑地一笑,斜着眼睛看了看三番鬼王:“为谁效力?鬼王心里没数?说一千道一万的,楼花取了这特悉斯拉姆权杖,势必是想求对方杀了你鬼王以泄愤!那就要看看,以她的本事,到底能说得动魔界的哪个王者了!鬼王在魔界里周游了这么久,各路魔王的脾气秉性想必都已经了如指掌。鬼王觉得,屠月天会买楼花的帐吗?”
三番鬼王垂下眼帘眨眨眼:“貌似,也没有什么不可能。毕竟权杖丢了,有人上杆子要送回去,为什么不要?”
沧肃忽然仰起头笑了起来:“哈哈哈!屠月天到现在都还没对魔皇军爵动手,说明他心里自有数。而魔皇军爵,就算当初是有鬼王私自派遣蓝格鲁星人而偷了权杖送到了项门台,也即便后来魔皇军爵知晓了这背后的始作俑者是你三番鬼王,但是这权杖既然都已经送出去,事儿都已经发生了,以鬼王对塞西莉·弗林和龙蒂索罗的了解,这时候再把权杖弄回到魔界自己的手里,岂不是更说不清,道不明?魔皇军爵会要?”
说着,沧肃摇了摇头并抬起左手晃了晃手腕儿:“依我看,都不是。”
“那太子是觉得,天魔族,或者圣魔无量界了?”
沧肃斜着眼睛白了三番鬼王一眼:“魔界一共就这么几个界域,鬼王如果猜不出来也大可以不用说,你这番说辞倒显得你很没有脑子。真是不知道,你鬼王这智商和城府究竟是如何在魔界里转悠了一圈儿还能活到今日的!难不成,一切全凭运气?哼!”
三番鬼王被沧肃奚落完之后,讪讪地笑笑。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是是!运气!运气罢了!”
沧肃抬起眼睛看了看太子殿外:“运气?提醒三番鬼王,你时刻要记着,任凭谁都不可能一直有好运伴随。好在你聪明,眼下在脑袋瓜子都快搬家的节骨眼儿找到了我!”
三番鬼王一听,沧肃这话怕是已经答应了为自己撑腰。于是,他再一次地堆满谄媚的笑凑上前:“我这说来说去,还是觉得,当时冲太子大打出手,不分青红皂白的索要鬼玛星云阵实在不妥!这不特意过来谢罪了?!”
沧肃从鼻腔里“哼”了一声:“谢罪?空手而来?空手而去?罪,就是红口白牙,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完事了?”
三番鬼王一愣,立马尴尬地笑了两声:“那个,我这不是告诉了太子这么多秘密消息嘛!这时候什么最金贵?消息啊!”
沧肃伸出手指点了三番鬼王的肩膀一下:“糊涂啊糊涂!你找段安可以,但居然还把僵尸营给了他?鲁莽啊!欠考虑啊!”
提起这个,三番鬼王也是叫苦不迭:“唉呀,太子别提了!当时事发突然,我这,我这也是脑袋没有转过来弯儿!当时还觉得,是太子您索了我的鬼玛星云呢!所以,所以这情急之下......嗨!别提了,别提了!”
沧肃叹了口气:“算了!给就给吧!给出去的东西,要,是要不回来了。尤其这兵权,更是个有去无回的玩意儿。无所谓了!好在我们知晓了令候孤的身份,现在能够精准的找到该下手的人!这便是值得高兴的事儿!”
“对对对!没错没错!”三番鬼王在一旁连忙附和着,生怕沧肃的哪一句话情急恼怒,而不帮衬自己,或是当场置自己于死地。
沧肃又向前走了两步,并看向太子殿的门发呆。
三番鬼王站在一旁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儿:“对了太子!荻格·冕说,驳咒之一还有个叫独火天狼!”
沧肃猛地转身:“独火天狼?”
“没错,荻格·冕王说的。”
沧肃转过头皱紧眉自言自语到:“独火天狼?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听荻格·冕王身旁的那个业达目说,这独火天狼原本是迩苏青宴天师的坐骑,后因其偷吃了仙丹而被贬下凡间。据说此兽在被贬下凡时,曾被天师收了七成的功法,而其自身也在凡间不务正业,并未有太高的建树。所以,降服他还是较为容易的。”
沧肃转过身:“容易归容易,可连个人影儿都没有。光凭听来的,去哪儿找?天地间,一个兽儿,哼!哪儿不能藏躲?”
“据说此物正向项门台方向前进。不过,至于何时到,或者以何种方式出现的话,就不清楚了。”
沧肃皱紧眉:“他靠近项门台?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三番鬼王撇撇嘴又摇了摇头:“那就不清楚了。这也是在项门台里听来的而已。”
沧肃眯起眼:“既然如此,那就派兵埋伏。”
“荻格·冕王和我来了场交易。他给了我玄武派狮驼王的驼峰针,但让我帮其取白昼之母磐桓山脚下能够灭了梦魇之花的花蕊琼浆。我这,正犹豫去,还是不去?”三番鬼王一边说着,一边挑起眼帘偷偷看向沧肃。
沧肃挑了挑眉,轻佻地问到:“犹豫什么?有什么可犹豫的?”
“嗨!太子是知道的!这项门台我进出一次便已足够,我可真是不想再进第二次了。虽说冕王承诺我,若是我能取来那花灭了梦魇之花,他就把邱机堰里白马将军的兰灵剑法也给我,然后让我去令候孤那儿取回我的鬼玛星云阵。”
说到这儿,三番鬼王突然无奈的笑笑又摇了摇头:“僵尸原本归我管制统领,让我去见令候孤?呵~那令候孤对我来说是什么人?那就好比,我把我自己熬心费力养了多年的娃儿送回到了他亲爹手里没什么两样!”。
三番鬼王一边说着,一边拍着双手,一副叫苦不迭的样子:“这感觉,可实在不怎么样。”
沧肃笑笑:“鬼王这么在乎自己的心理感受吗?感觉,你不是一个玩儿感情,打感情牌的主儿。况且,脸都不要了,心里那点儿玩意儿,又算什么?鬼玛星云都已经找到了地儿,还矜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