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些，安歌并没有歇斯底里，相反，她平静的过分。

　　面对安歌的质问，安素仍旧淡然自若。

　　“我没有养你，但我生了你，能来到这个美好而又多姿多彩的世界，是你的幸运。”

　　好一个美好的世界。

　　好一个幸运。

　　安歌嗤的一声，笑了。

　　这些年来，安歌过的多压抑，多凄惨，她又怎么会明白？

　　或许她明白，只是她不在乎。

　　“我觉得当年要是我爸将我射墙上，那会更幸运。”

　　这轻飘飘的一句讽刺倒是让安素噎了一下。

　　她冷下脸，沉着声音，“我不想跟你废话，你先过来公寓这边，把钥匙和钱给我，我只是在你那暂住，至于钱的话，过段时间等我手头宽松了，我会立马还给你的。”

　　没等安歌有所回应，安素倒是匆匆将电话挂断，在挂断电话的前一秒，安歌清晰听到那头传来一个低沉浑厚的男声。

　　不知道这是她换过的第几个男人。

　　安歌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陷入了恍惚中。

　　临近傍晚，安歌还是决定回公寓一趟。

　　“你去哪？”

　　刚出门的时候，正好被盛司遇撞见，他叫住了她。

　　安歌抬头，迎上他深不见底的黑眸，本想随便找个借口搪塞，可那些借口到嘴边，却又情不自禁的咽了下去，她如实跟他说，“我要回公寓一趟。”

　　“去干什么？”

　　“我妈有事找我。”

　　“你妈？”盛司遇若有所思的想了下。

　　有关安歌妈妈的事情安歌曾经给他提过，她说的，他都记得。

　　此刻看着安歌脸上的黯然，隐忍，盛司遇心中克制不住的犯疼。

　　他抬手，轻轻抚摸上她柔软的长发，不疾不徐的问道：“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不要。”安歌偏过脑袋，想都没想便拒绝。

　　家丑不可外扬，她也不想让盛司遇看见她丢脸的模样。

　　盛司遇伸出去的手缓缓收回，他没有因为安歌的拒绝而有任何恼火。

　　“如果有需要的话，打电话给我。”

　　安歌乖巧的点点头。

　　实际上盛司遇还是不觉得她会在她有需要的时候，打电话给他。

　　毕竟她的性子有多犟，他知道。

　　无论天大的事情，她也习惯孤军奋战，一个人扛。

　　他漠然的站在原地，眸底凝着一层冷意，看着安歌的身影渐行渐远。

　　*

　　安歌驱车赶到公寓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她默默的在车里坐了很久，而后才给安素打了一个电话。

　　很快，安素风风火火赶来。

　　她并无多言，只是伸手问安歌要钥匙跟钱。

　　这就是所谓的母女。

　　安歌放下车窗玻璃，睨了一样站在外边的女人。

　　“这个时候，你的那些个男人呢，一个个都帮不了你吗？”安歌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在安素面前讽刺两句。

　　可她的这些讽刺在安素那都是无关痛痒。

　　活到她现在这般，有很多东西，她早就不在乎了。

　　她扯唇一笑，“谁说没有呢？”

　　只是这个时候，她不能去找他而已。

　　见安歌迟迟没动，安素不耐烦了，“别磨蹭了，把钥匙和钱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