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就在亚雷闭目养神的时候,穆锁的声音从监牢外响起,紧接着锁住牢门的铁链被一刀斩断。
“穆锁,都安排好了么?”看着这个扮相的穆锁,他强忍着笑意问道,自己对这个港口可是势在必得,现在到了收网的时候,以前的不愉快早就被抛的一干二净。
“大人,事情有变故,我们边走边说。”穆锁没时间和他慢慢解释了,虽然他也很想拿下自由港,可是事情实在太过复杂,一时半会根本就说不清楚。
“事情是这样的……”他一边走着,一边简要的将这些事情整理好说给亚雷听。
“什么?牧阿雷陛下?海盗王?”等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亚雷先是一愣,紧接着眉头深皱了起来。
“该死!”他攥了下拳头,没想到自己在牢里吃了这么多苦,居然什么收获也没有,还被反抗军和海盗王当枪使。
“我们的人安排的怎么样了?”亚雷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士兵,现在是大陆一流势力的博弈,自己根本没有力量插上一脚,还是收拾行囊抓紧离开吧。
“大部分已经撤离了,熙德大人说这件事不好掺和,所以直接带人走了,只有我被派来通知您,他们在港口留下了几艘快船,请您带上所有士兵去港口,他们在四十海里外的蓝珊瑚岛接应我们。”穆锁倒豆子一样的说道。
“那反抗军呢?”他总觉得这么做有点不厚道。
“哼,反抗军那些家伙从一开始就是利用我们,他们根本不是来就琼斯的,他们一开始的目的和您一样,就是为了自由港。”穆锁听见反抗军三个字,立刻生气地说道。
“那好吧,把所有人都放出来,还有那些囚犯,我们趁乱杀出去。”亚雷没多做他想,现在保存实力活着出去才最重要,就在两人谈话时琼斯走了过来,可是亚雷没有给他好脸色。
“抱歉,有些事情我是欺骗了你。”他一脸无奈的说道。
‘轰隆!’还没等到亚雷给他甩脸色,震耳欲聋的炮声从地牢外面传来,饶是密封的严实的地牢也晃动了一下。
“糟了,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穆锁瞬间脸色大变,琼斯和亚雷也是紧皱这眉头,行动提前了?
“亚雷,我们在蓝珊瑚岛的舰队被发现了,正在和敌军交火!”一号的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
“什么?”亚雷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是该死的反抗军,他们故意把海军引到了这里。”一号声音阴冷的说道,任谁被算计了都不会好受吧。
“一号,命令舰队撤离蓝珊瑚岛,直接回领地去!”亚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沉如水的说道。
“什么?那你怎么办?”一号焦急地问道。
“不用管我,我能够保护好自己,不要忘了我可是元素武士!”
“那好吧,你自己多保重!”一号没有婆婆妈妈的,现在奇迹之城的七艘战列舰被团团包围,士兵每分钟都在损失当中,就连熙德也是焦头烂额。
‘轰隆隆。’随着炮轰声,地牢的晃动更加厉害,仿佛随时都要崩塌了一般。
“杀啊!”地牢的另一面出口,角斗场的放下爆发出了惊人的喊杀声,显然反抗军已经开始动手了。
“不好了,典狱长,外面……”就在一群罪犯等着亚雷发出命令的时候,一个狱卒慌张的从角斗场一侧的大门跑了进来。
当狱卒看见一群五大三粗的囚犯都站在监牢外面的时候,一下子蒙了:“这……你们要干什么,造反吗!”
囚犯们一脸狞笑的向着狱卒走了过去,看着一群不怀好意的海盗,狱卒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跑,然而在他转身的一刹那,绝望降临了,自己身后已经站满了逃跑的囚犯。
“各位,各位大哥……各位爷爷!”无论狱卒怎么求饶,这些人显然不会轻易地放过他。
“走,我们直接从后门走。”亚雷没有理会这些发泄的囚犯,直接带着自己的人向后门走去,琼斯看了一眼被喜欢龙阳之癖的囚犯押在身下的悲惨狱卒,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当看着一大群囚犯从身后的地牢涌出的时候,守在外边的狱卒们勃然变色,纷纷向外逃了出去,有的还回头开了两枪,打中了一个兴奋地囚犯。
一行人直接冲出了监狱在街上鱼贯而行,此时自由港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反抗军、海盗、海军交战在一起,亚雷等人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数百人的海军虽然看见了他们,却直接远远绕了过去,急匆匆的向着库里克监狱的方向赶去,这些得罪了总督的无辜人显然不如库里克监狱的重刑犯重要,没准瑞德早就把这群人给忘了。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车流,亚雷他们浩浩荡荡的向着港口行去,一路上都是平民的哀嚎声,平静的自由港,此时就像是被扒光了的少女一般无助。
“琼斯团长,琼斯团长!”远处的海港,一大群海盗船停靠在那里,海盗旗好不避讳的迎风招展,远处的海岸线上,反抗军的舰队已经被海军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看来奇迹之城的海军已经突围出去了,这让一直紧张的亚雷大大的松了一口。
不过也是,奇迹之城一共两艘三级铁甲舰,五艘四级铁甲护卫舰,想要从这些海军手里逃脱也是不是太难的事情。
“琼斯团长,牧阿雷陛下的信使说让您先走,两位将军来殿后。”就在一行人刚刚到达港口的时候,一个海盗跑了过来。
“殿下呢?殿下救出来没有?”琼斯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牧阿雷的儿子。
“殿下已经走了!两位将军就是为了等你才一直拖着。”海盗激动地说道,没想到自己的团长居然是牧阿雷陛下的人,而且竟然如此受到重视,不惜让两大战将为他断后,那可是封号武士啊!
“那就好,把人都叫回来,我们走!”琼斯没有犹豫,一挥手带着自己的一群手下上了船。
“亚雷阁下,您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琼斯回过头邀请道。
“不了,我有自己的船。”对于琼斯的邀请他本能的拒绝了,这个人看上去老实巴交,可是心里一肚子坏水,自己可不像被别人卖了还要替他数钱。
“穆锁,我们也走。”亚雷回头对着穆锁说道,完全没有理会还在自由港厮杀的反抗军们。
……
中土大陆,一四三七二年七月十七日,我们在海上漂流了第二十七个日出,亚雷在自己的笔记上这样写道,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喜欢这样记录自己的过往。
明媚的阳光照耀在海面上,一层层波浪泛着璀璨的亮光,六艘中型帆船平稳地在大海上行驶着,船尾两侧伸出长长的蒲型船桨,在一声声行船号子中整齐地划动着,在风平浪静的时候,划桨便成为了航行的主动力,按照常理讲,想要顺利地出航需要做很多准备工作,首先要了解这片海域,有一张航海图,充足的食物跟水,还要有个灵光的指南针。
可船上的什么准备也没有,亚雷站在甲板上,背着手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从自由港逃离已经快一个月了,由于当时走到太过匆忙,船上的物资都纷纷告急,食物跟水所剩无几,勒紧裤腰带的话,还能够这几百号人吃上三五天。
此时身为船长的亚雷面临的最大任务就是稳定人心,没有航向、没有食物和水,简直太可怕了。
“现在距离下一个港口已经很近了,估计再过几天就能到达,但是我们现在有个小小的难题,船上的补寄已经所剩无几,所以我决定你们每天的食量减半。”亚雷指了指五大三粗的士兵们说道。
“一切胆敢违抗命令的人将被丢进海中喂鱼。”亚雷的威信在这一时刻体现的淋漓尽致,他企图连自己也骗进去,其实他也不知道港口在哪、未来的命运又将如何,可现在只能听天由命。
一扬手士兵们纷纷散去,穆锁也顺从的将命令传达了下去,再次行进了两天,眼看着食物已经所剩不多,亚雷的内心生出了一股无力感,也不知道是距离太远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一直联系不上一号,现在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士兵们有气无力的划着船,与其说是划船,不如说是在海上漂流。
“苦涩的沙、吹痛脸庞的感觉、像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哭泣、永远难忘记、年少的我、喜欢一个人在海边、卷起裤管光着脚丫踩在沙滩上、总是幻想海洋的尽头有另一个世界、总是以为勇敢的水手是真正的男儿、总是一副弱不禁风孬种的样子、在受人欺负的时候总是听见水手说、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在半睡半醒之间仿佛又听见水手说、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亚雷沙哑的嗓音唱起了以前最喜欢的歌,伴随着内心的转变,歌声悠悠扬扬的飘荡在海面上,就连那些五大三粗的水手都有些出神,不一会跟随着亚雷的节奏,士兵们一起哼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