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着东西,狐狸的模样,我会里面就是狐狸精,不然我爸怎么会变成那样?”胡锴说道。
“那回胡家的时候,你爸爸还是原来的样子吗?”我问。
胡锴叹息一声,靠在座位上:“不是,是后来的样子,我回去的第一天,他不在家里,而且我很久没有回家了,回去之后,发现家里的佣人都不见了,房子里到处都是灰,我还以为我爸搬家了,不在这住了呢,但我去他卧室看的时候,他的东西都在,他是大半夜才回来的,喝的醉汹汹,一看见就说,口齿不清楚,听不清说的什么…”胡锴冷哼:“也不用听清楚,肯定没好话呗…”
“这个东西拿出来,你的父亲慢慢就会恢复正常了。”方岂笑了笑,“你以后就可以回胡家了。”
胡锴盯着狐狸脸说话,突然‘咦’了一声:“章深呢?他不在?”
我指着客房的门口:“他病了。”
“什么?!”
胡锴似乎感到无比惊讶:“病了?不会吧?”
“真病了,好几天都不出房门了。”我说。
“我去看看。”胡锴起身走近客房门口。
方岂挑眉,他突然就伸手拿起狐狸脸,我低呼:“不是不能碰吗?”
“那是他,不是我。”
方岂把狐狸脸用手指捏着,翻来覆去的看,低声说着:“这个东西应该是吴英的。”
我皱眉点点头:“我感觉也是她,不过她不是鬼媒么?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啊?”
“鬼媒有很多,也分很多种,虽然都是给死人牵红线,但是方法不尽相同。”
方岂说着,突然把狐狸脸上的胡须给拔掉一根,本是一块硬玉,没想到,胡须一拔,狐狸脸好像一瞬间有点垮掉似的…
我的眼睛不由的睁大,我去,这个东西是个活的啊?!!
“咱们两个之间没有鬼媒,是因为是我找上的你,但是我看吴英也和一个死人有了冥婚,他们两个之间有一个是鬼媒。”方岂说。
“可是吴英那么小就被人领养了,她最一开始肯定不是鬼媒吧?或者是被那家人给逼迫的?”我问。
方岂把狐狸脸重新放在桌面上,眼神微冷:“这个不一定,有很多人,不管男女,可能他们出生那天起,就注定是干什么的了,尤其是八字这一块,再比如阴人,天生鬼眼,有很多,吴英既然姓吴,居然还能被当做是一个孤儿去领养,那就说明她本身就有问题,我想这件事,吴家那个老头肯定知道一些。”
方岂说的没错,一个姓吴的,小时候就叫吴英,而且连章深都调查出来了,吴英和吴家有关系,那吴家怎么会不知道呢?
“但是我看吴家是不想说的吧,问也问不出什么来。”我撇撇嘴说道。
“不急,来日方长。”
方岂话落,胡锴从客房把章深给揪出来,胡锴说话声拔高:“你倒是出来啊?我看你还是去医院看看,你这个模样太像鬼了…”
半天听不见章深的说话声,只能看见和听见胡锴站在客房的门口,似乎在用力拉扯着章深。
“你先出来在说…”
“我,我真服你了……”
终于听到章深说话声,虚弱的几乎没有声音。
章深被胡锴拉到沙发上坐下,脸色依旧苍白,比下午那会儿还苍白。
“方岂,他到底怎么了?!”
胡锴指着章深的脸,又看向我:“他真的只是病了?我看着他好像快死了,是不是?”
“你别在那给我胡说,我…你才快死了……”章深即使没虚弱没力,还指着胡锴说着。
“他没事,和暖暖上次一样,过来今晚就好了。”方岂说道。
“啊?章深也中邪了啊?!!”
胡锴俯下身子看向章深的脸:“啧啧,我说呢,你都成这副德行了,要说没大病谁信啊?”
“我不行,我躺着去…”章深站起来,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好像随时都快跌到了。
“来来,我扶你进去…”
胡锴跟在章深的后面,最后关上门出来,说:“刚章深还说他一直做梦,还一直做在方家里面的梦,什么意思啊?”
“梦而已。”方岂淡淡的说。
胡锴耸耸肩,重新坐在沙发上,看向桌子上的狐狸脸:“那我今晚回不回胡家啊?”
“看你自己,想回也可以回。”方岂说。
胡锴想了想道:“我看我还是白天再回去的好,现在都快晚上了,而且现在胡家连个佣人都没有了,我爸还那样…明天在说……”
“那这个东西?”胡锴指着桌子上的狐狸脸:“要怎么办啊?”
“你既然拿出来了,就先放这吧,你还得找个厉害点的风水师,你母亲的坟地需要迁移。”方岂说。
胡锴双手掌摸了把脸,“想起这个事儿我就头疼,我回胡家的那几天,我爸有次提起过我妈,但是他嘴里没什么好话,然后我就和他吵了几句,他说我有种以后就不要在回胡家,当时我真是想一走了之算了,但是我不是还得偷拿他房间里的东西么,当时的我,只要忍气吞声了,所以才没有跟他顶嘴,最后他一个人出去了。”胡锴看方岂:“我看你对这方面还挺懂得,你是有认识这方面的人?还是…”
“算是吧,不过坟地迁移,还得找懂这行的,不然容易出祸端。”方岂说。
“虽然我不知道这个东西是怎么弄法,不过又是死人,又是坟地的,哎…我本想着今天过来把东西给你,在让章深给我打听打听,谁知道他现在这样了…”
“他明天就好了,他或许可以帮你。”方岂说。
“但愿吧…”
今夜,胡锴没有回胡家去,住在了这里。
而我们的卧室里,到了深夜之后,房间突然亮了起来。
当时我还没有睡着,感觉到眼角有一闪一闪的东西,起初我还以为是方岂看手机吧?可是,慢慢觉得不对劲…
我转身刚要出声时,方岂突然捂住我的嘴,示意我不要出声,只看就对了。
我记得方岂好像在上楼之前把那个狐狸脸给拿进卧室了,当时我还想着这个东西要不要放进卧室里,不过想到有方岂在,应该没事吧?
但是现在…这个东西居然真的会发光?!
是一种萤绿色的光,开始很小,然后慢慢放大,我就那样看着,看着看着,觉得这个光的颜色似乎还挺好看的,光圈也越来越大。
方岂也看到了,当光圈在闪动时,方岂突然用手指轻敲床头,一发出声音,那光就立马缩小,缩到很小很小,就像刚开始那么点小小的亮光了。
几乎过来十几分钟,小小的光点才慢慢开始由小变大了,又来…
看着这光,我很好奇,这光圈会亮到多么大?
相对我的紧张,方岂却是看的悠闲,他总是在光圈在急速变大的时候发出声音,这光好像是害怕声音么?一有声音,光立马就缩小。
最后,方岂直接下床,用手把那玩意捏在手心里,我清楚的听到有猫叫的声音,也不像猫,那声音,像被踩了尾巴似的。
直到第二天,我顶着黑眼圈看方岂:“昨晚睡的太晚了,那个东西到底是个什么啊?害的我最后都不敢睡觉了,我就害怕做噩梦,感觉一闭眼,那光就会偷偷发亮似的。”
“发光的就是胡锴拿过来的东西,我看你看的时候没那么害怕,一直在盯着看…”方岂似笑非笑的说着。
我撇撇嘴,嘴上没说,心里想:那还不是因为你在么。你要不在,我第一眼肯定认为那发光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那是不是鬼火之类的啊?”我问。
“那东西可比鬼火危险多了,那个光要是到达最大的时候,就会再次慢慢变小,其实确切来说,那不是光,是它的眼睛,但是人一般看到的就是以为它在发光,它只要发光,就说明它在睁眼睛,一旦睁眼睛,就能看到周围所有的一切,不过这东西谨慎的很,一般不会轻易露出真面目,但是胡锴却看到了,那晚他也算命好,幸好这东西只盯上的是胡锴的父亲,胡锴几次进去,灯光一灭,就是被打断,所以…胡锴迷迷糊糊中看到的东西,就是它出来了…”
我皱眉,听的有点后怕,手臂上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它…出来干嘛?”
“吸阳气,一般都是这样,这种成了精的东西,活人都是祭品,先是吸阳气,最后人不行了的话,就直接吸精气,人的精气一旦被吸走了,也就没命了。”
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那这个东西会不会真的是个狐狸精?”
“应该是,不过这个东西是吴英的,现在鬼媒也没那么好当了,不能胡乱给死人牵线,鬼有时候和人一样,如果不满意鬼媒给找的男鬼或者女鬼,有的是给家里人托梦,有的则是给鬼媒直接说,更有的鬼是当场翻脸,就是所谓的变脸。”
方岂说了这么多,我都有点听傻了,怔怔的看着方岂,“原来还有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