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姝已经在床上躺了整整三日,全身的每一节骨头都是酸酸软软的。原因:那日逞英雄不幸感染风寒。不能随便吃药,只能配合着蓝姨熬的各种汤汤水水期待快点自然好。
不能出门,林小姝倒也能自得其乐,給宝宝唱歌讲故事,看百~万\小!说,日子也能过去。何况还有阿蛮这活宝来陪她解闷呢。
她担心給阿蛮传染感冒,不让阿蛮来,但阿蛮往这儿还是跑得挺勤的。甚至还把作业直接拿到林小姝屋里做。阿蛮的家人和寨子里的几个学生也过来看过她。
而和她住同一屋檐下的蓝姨,除了给她送汤水饭食,基本见不着人影。
“阿蛮,这几天寨子里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儿吗?”林小姝状似无意的问。
“我想想啊……翠翠姐姐过两天要结婚了,小馒头家丢了只狗。喔,还有阿木家的二老爷染了重病,听说已送去县城就医。”阿蛮摊开手,表示这几天寨子里发生的就这些。
“阿木家二老爷什么病?”蓝家和阿木家怎么打算的?不来找蓝姨麻烦吗?还是说,有下一步打算?
“听说是跟臆想症有关的精神疾病。之前就生病了的,大年夜昏倒在雪地里,被家丁在雪地里找到。受了冻,一下子加重了病情。”
额呵,精神疾病,这说法是要蓝姨不记仇吧?明明就是一个拙劣的恶毒圈套,现在全部推锅給精神疾病?林小姝在心里冷笑,又问,“阿蛮呐,大年夜那晚,你有没听到什么异响?”
阿蛮摇头,“没有,睡着了耳边都是炮竹声。可能因为今年寨里收成好吧,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寨里家家户户放烟花爆竹,大部分家庭一放放整夜的呢。”
“猪属性,寨里那么吵也睡得着!”林小姝揉乱小姑娘额前的碎发,忽略自己也是猪属性的事实。“阿妈说,猪是幸福的动物,”阿蛮以自己的猪属性为豪。
计划得果然周密,对方也没料到会半路杀出个傻大胆儿和一名警察吧。若是计划成功,蓝家和阿木家欲从中达到什么目的呢?林小姝边思考边陪阿蛮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一晃一大下午又过去了。
晚上,林小姝一个人在屋子里转得有点烦闷,宝宝也不理她,踢都不踢踢她一下。她便决定去找蓝姨说说话儿,即使蓝姨不回应,也好过她一个人对着空气讲好啊。
林小姝披上大衣出门儿,没在蓝姨屋找到蓝姨,见厨房的灯开着,又去厨房找人,还是没找着。别又出什么事儿了吧,林小姝心头一凛,加快脚步,把每个房间翻了个遍,仍然没有。
当林小姝第二次转到柴房时,在一个大柴垛后面发现了一缕微弱的烛光。若不是警觉性足够敏锐的人,根本发现不了,最多会认为是月光或者其他屋子照进来的一点点余光。
林小姝一个专业学过化学的,她能从光的颜色分辨源头是什么。林小姝将脚步放轻到极致,沿着光线寻觅,最终发现光是从草垛边缘的地下传上来的。
她刨开满是柴草屑和黏土的小块面积,如她所料,下面有一个方形木板盖。意外的是,林小姝一拉就拉开了,她从楼梯闪身下去,又将土和柴草屑还原到木板上,关上木板盖。
“蓝姨?”林小姝叫了一声,没人应,心脏咚咚直跳。她屏住呼吸,蹑手蹑脚下完楼梯,往地下室扫视一圈,除了一些架子上的瓶瓶罐罐,和几盆花花草草,没看到蓝姨人。
“啊!”林小姝转过身,看楼梯背面,吓得尖叫出声,又赶紧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以免自己再发出持续的恐怖尖叫。
那是怎样的一个场景啊,蓝姨坐在一大摊密密麻麻的、各色蠕动虫子中间的小凳上,淡定调着一碗黑漆漆的东西。她的旁边还躺着一条足有两米多长的大蛇,大蛇正吐着信子,望着林小姝这个外来闯入者。
林小姝吓直哆嗦,身体不由自主的直往后退。她最怕软体动物,一下子竟遇上如此多,她有一种命不久矣的可怕感觉了。
“躺好,那是我一个可爱的晚辈,不是坏人。”蓝姨先拍拍大蛇的脑袋,让它继续睡觉。才对着林小姝道,“你来就来吧,叫什么叫,吓着小灰了。自己找凳子坐着,它们都不会来碰你的,只会在这个区域。”
林小姝好半天才平息下毛骨悚然的感觉,“蓝姨,您,您……”
“我什么我,我在制蛊,你又不是没见过。”不给林小姝接话的机会,蓝姨又接着道,“哦,也对,麻婆心善,就是制点温和的蛊玩玩,而且你看到的是制蛊后期,当然没这恶心场景。”
“麻婆?蓝姨您从前就知道我吗?”林小姝惊诧的问。她第一次见识蛊,就是两年多前,在麻婆那儿见识到的。麻婆也是孤寡老人,很喜欢林小姝,常跟她交流互动着玩儿。
麻婆的蛊都不吓人,她老人家就是制点来玩儿的。可惜麻婆在她当时离开苗疆后不久,就自然病逝了,逝世前还给她寄过一双苗绣布鞋。
蓝姨跟看白痴似的看了林小姝一眼,“我没那么好心,不怕穷,也一个人惯了。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答应你做我的租客?麻婆跟我也是朋友,在她去世前一天,我俩聊了一天呢。
她讲到她有个可爱的小朋友,叫阿尼依。可惜不是本族本寨人,否则就收她当徒弟了,对此她有点遗憾。”
林小姝情不自禁的摇头,表示拒绝。她怕一切软体动物,怕那些黑点点,她不要学那些身理心理都无法接受的东西。心下又默默感激麻婆,若不是她,自己便无法轻易接触到蓝姨了。
蓝姨也不管她的态度,继续说道,“你本不是本族人,可以在外面的世界生活,不学这些也好。学这些的过程复杂,会很辛苦,而且还可能给自己招来麻烦和危险。”
忽然,蓝姨的眼神散发出幽蓝的光,手上搅拌的动作加快,“几十年不做,手都有些生了。既然仇人要对我赶尽杀绝,那我就又把手艺练起来吧。”
“蓝姨,您这是要?”林小姝之前猜到蓝姨会养蛊、制蛊,但是亲眼见到这样的场景,内心还是受到不小冲击。蓝姨的手法,和室内藏的所有东西,分明就是制蛊高手啊。蓝姨的架势,也不是只制一颗、两颗蛊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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