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渊被召回去以后,安员外想起不久前安湛曾经与他说过,他请了一个女画师回来,便放下手里的钱去找安湛,走到他的房间门口敲门敲了许久,却一直没人开门。
林管家正在院子里监督下人们干活,见安员外一直在敲安湛少爷的房门,走过来说道:“老爷,小少爷今晨出门去了。”
“这么早就出去了?”安员外挑了挑眉,问道:“那个女画师呢?她可还在?”
林管家回答道:“今晨小少爷是和那个女画师一起出去的。”
安员外担心那些征婚启事上程渊的画像真的是安湛让那个女画师画的,征婚启事也是他们两个做出来的,连忙派遣下人出门去找安湛与风沅芷。
安湛拉着风沅芷宽大的衣袖走在大街上,这日澹城的大街比以往热闹上许多,比平日里多了不少女子。
一群人又一群人围着一张又一张征婚启事,一边看征婚启事一边议论纷纷。
此时,一位白衣公子高声说道:“各位各位,在下是秦渊国五大宗师之一程渊的徒弟,和师父相处多年,师父的脾性我最了解,谁要是能嫁给我师父,此生定会是幸福美满!”
程渊的徒弟?
安湛愣了一愣,一时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想看看那位说话的公子长什么模样,那位公子却被一群人围住,他不过是一个九岁的小个子少爷,被这么一挡,什么也看不见。安湛疑惑不解地说道:“师父从没说过他除了我,还收过除了几乎一直待在凤武局里的其他徒弟。”
风沅芷道:“你师父没跟你说过,他有没有收过除了凤武局以外的其他弟子吗?”
安湛道:“师父说了,他的弟子里除了我,全部都在凤武局里,他那群弟子平日里一般不准出来,更不准如此招摇过市。”
风沅芷看着那位白衣公子正在被一群女子围在中间,拉着安湛走进人群里后,安湛总算看清出了那位白衣公子的模样。
站在安湛身后的一个花痴女柔声道:“果然是程渊的弟子,竟然长得如此貌美,你跟我们说看,程渊他是一个什么样的美男子,他会喜欢我这种类型的姑娘吗?”
白衣公子还未作答复时,又有一位姑娘道:“这位公子,你竟然是程渊的徒弟,你跟我说说,程渊他是什么样的性格?我要怎样才能接近他?怎样才能让他喜欢我?”
风沅芷站在安湛的右边,安湛左边的女子道:“你师父家在何处呀?我一直以来都只听说凤武局,若是能知道他住哪里,我一定上门去向他提亲!”
人群里,又有一位女子娇羞地说道:“这次征婚启事,该不会是你师父派你来做的吧?我就知道我喜欢了他这么多年,一定是会有好结果的,这不,他都用张贴征婚启事来吸引起我的注意来了,很快我们就可以喜结连理了。”
“噗!”
“是谁那么自恋?”
...............
围着他的这群姑娘个个都说不停,白衣公子高声说道:“你们想知道的,我这里都有答案,但是我师父在秦渊国地位甚高,与他相关的事情肯定是不能随随便便说出去,不过在我这儿只要每人交上十文钱,我就能给交钱的人解答她想要了解的而且是我知道的一切!”
“啊!!十文钱给你,马上跟我说说他平日里最喜欢什么样的人,我怎样才能搏得他的喜欢。”
“我也给你十文钱,快和我说说我长这模样,有机会吗?”
.............
看着这群激动的女子,安湛翻了一个白眼,拉着风沅芷的手走出了人群外,道:“这个骗子!就是能骗骗那群花痴姑娘。”
此时,林管家跑了上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小少爷,我总算找到您了,原来您在这儿!”
安湛讶然,“老林,这么急着跑来找我,有何事?”
林管家道:“小少爷,老爷让您回府里去。”
“为什么突然要叫我回府?”
安湛抬头看着风沅芷,道:“小芷,咱们回去吧。”
风沅芷点了点头,和安湛一起回到了安府大院以后,安员外走到安湛的面前,问道:“湛儿,澹城满大街的征婚启事,是不是你做的?”
安湛垂下头,沉了沉脸道:“爹,我...........我不知道。”
安员外看他的模样,厉声道:“湛儿,你给我说实话!”
安湛敛了敛气息,道:“是,是我做的。”
安员外转而把目光投向风沅芷,道:“那些画像,可都是你画出来的?”
风沅芷心想,这些画像可都不是画出来的,而都是她用灵力变出来的。她点了点头,道:“是我画的。”
安湛本以为安员外会狠狠惩处自己,没有想到他只是把林管家给叫了上来,道:“老林,你带些人去办点好事。”
林管家问道:“老爷,要办什么好事?”
安员外道:“马上带一群下人,到安府门外给穷苦百姓发放粮食。”
林管家一脸茫然,疑惑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突然发放粮食?”
安员外摆摆手,冷声道:“让你去你就去!”
林管家恭敬道:“是,老爷。”
不久后,林管家便带了一群人,搬了一袋又一袋粮食到到府门口处吆喝:“派粮食咧,快来领快来领!”
没多久,安府门口便走来了不少人,还排起了长队。
安湛不解地问道:“爹,为何好端端地,要出去派粮食啊?”
安员外道:“你在澹城闯了这么大的祸,不争点人心怎么行?”
“啊?”安湛不理解,这争人心是什么意思。
程渊被召进皇宫以后,凤武局派出一个名叫画轻风的程渊的大弟子带人去澹城四处搜查征婚启事来自何处,寻思着能有数百张一模一样的,定不会全是画出来的,画轻风带人搜遍整个澹城,发现只有一个印刷局,走进印刷局里问印刷局老板是否有人拿过这征婚启事过来印刷,印刷局老板表示从未印刷过征婚启事。
画轻风让两个师弟把印刷局老板抓走,随后带着一群师弟走到澹城的大街上,远远就听见了有人在发生吆喝着要卖他师父程渊的个人消息。
“我是程渊最得意的徒弟,我师父我最了解,只要十文钱,只要十文钱,你便可知道所有有关他的事情!”
画轻风皱了皱眉,循着声音望去,见吆喝的人是一个面生的白衣公子,道:“他是师父的徒弟?师父什么时候收了这种徒弟?”
身后一位男子不满地说道:“师兄,那人一看就是个骗人,说不定那些征婚启事就是他搞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现在这样赚钱。”
画轻风闻言神色一凛,走过去推开围观的姑娘,一脚飞踹上去,那位白衣公子中了他一脚后往后倒退了十几步,最后撞在了一块墙上。
“你.........你什么人?”白衣公子惊道。
画轻风冷冷道:“你不是说你是程渊的徒弟吗?怎的你连你的同门大师兄都不认得了?”
白衣公子一瞬神色发白:同门大师兄?难道他是程渊的大弟子?
白衣公子神色慌张,拔腿就跑,画轻风飞上去,再落在他面前将他拦下,朝向他带来的这群师弟,道:“把他抓起来!”
白衣公子看着这群人一步步走向他,道:“你们怎么大街上随便抓人啊?”
凤武局的人将他抓住后摁在了地上,画轻风冷冷道:“随便抓人?你冒充我们凤武局的人,在这儿招摇撞骗,败坏凤武局的名声,还敢说这是我们随便抓人?”
“切!原来是骗人的!”众多围观的女子里,其中一个姑娘不满地说道。
随后,人群外又走来一群人,拿着菜砸这位白衣公子,一边砸一边怒道:“骗了我十文钱,把钱全部还给我!”
有几个过于冲动的姑娘,冲上来踹了他几脚,一边踹一边怒骂一边让他还钱。
画轻风让师弟将这些暴躁的女子拉开后,走到白衣公子的面前问道:“我问你,澹城满大街里张贴的那些征婚启事,是不是你干的?”
白衣公子摆摆手,道:“不是我!不是我!”
画轻风冷声道:“不是你,那是何人?”
“我也不知道是何人。”
白衣公子沉思片刻,道:“这澹城里的征婚启事有几百张,都是一模一样的,估计是印刷局出来的,何不问问印刷局老板?”
画轻风让另外两个师弟将印刷局老板推了出来,印刷局老板道:“我们印刷局真的没有印刷过这些征婚启事!”
白衣公子道:“能下如此大的手笔的,定是富贵人家,咱们澹城里,最有钱的就是安员外,说不定这些征婚启事,全都是从安府里出来的。”
画轻风挑了挑眉,“安府怎么走?”
白衣公子道:“从这儿往前一直走,再向右拐,那里就是安府。”
画轻风道:“带我们去!”
白衣公子将凤武局这群人带到安府大门口时,意外发现门口竟然有不下几百人在排队领粮食,道:“安员外怎么又开始做善事了?”
跟着这群人一直走到安府大门口的百姓见安府的仆人在发放粮食,纷纷激动地跑过去排队,一边排队一边说道:“安员外可真是菩萨心肠啊!又做善事了!”
又有一位大婶道:“安员外是我们澹城里出了名的大善人,还有他那九岁的儿子,常常给我们发钱!这安府就是一家子好人!”
画轻风皱了皱眉,道:“安府在澹城里口碑如此的好,你跟我说征婚启事是从这儿出来的?”
白衣公子结结巴巴道:“我..........我就是看在.........征婚启事下了如此大的手笔,寻思着普通人家花不了这笔钱,才想到澹城最有钱的大财主家的,我.........没说就是安府里出的。”
“还狡辩!”画轻风狠狠踹了他一脚。
此时,凤武局四大宗师之一林之渊带了一个画师过来,画师看着征婚启事上的画像,惊讶地与林之渊说那并不是画出来的画像。
画轻风走到林之渊面前,说了他在澹城里所了解的情况。林之渊心想,印刷局老板说那几百张一模一样的征婚启事并不是印刷出来的,画师说这些画像都不是画出来的,那这些征婚启事到底是从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