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陆默脸色大变,死死的看着艾斯维恩。
终究是被他脸上那灿烂单纯的笑容所打败,一点苛责的话都说不出来。
但目光深沉到艾斯维恩连笑容都僵硬。
慢慢收拢下来,握住陆默的手,冰凉冰凉的,好像陆默从来没有过温暖的体温。
艾斯维恩神色一动不动,头一次在陆默面前展示他本该有的成熟和干练。
“姐姐,我是认真的,认真的做出选择,然后认真的为了我的选择而付出努力,这些不都是你教给我的吗?”眼神坚定的看着陆默,艾斯维恩一点都不退让。
陆默叹出一口气,手按在他的脑袋,毛茸茸的,跟个小动物一样,软萌可(爱ài)。
她一向对于这种可(爱ài)的生物没有什么抵抗力。
活在这个糟粕世间,每一步都是很艰难的在行走,若是连个例外都没有,生活未免太无趣。
闭了闭眼睛,缓缓的开口道:“艾斯维恩,我很后悔教给你这些,但已经这样了,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保守好你的小秘密。”
陆默朝他一笑,还是从前的无条件宠溺,但是艾斯维恩心里清楚,终归是不一样了,也回不去以前。
但他不后悔。
看到从青铜门走出的陆默,才是他全部的后悔。
既然姐姐回不去,那他也只好走出去,陪着她。
从始至终,他的世界都只有她……
姐姐,你永远不会知道,你对于我来说,是光啊!
好不容易有你在(身shēn)边,这种温暖,就是罂粟,只要尝过一次,就一辈子都脱离不了,甘愿为之奉献自己所拥有的全部,甚至是争取那些还不属于自己的。
我终将以你为信仰,为你生,为你死。
尽管,你不会知道,永远不会——
“走吧,我们进村子里面看看。”陆默沉默了一下,拍拍他,还是那么乖巧,轻叹一声,看向那寥落村庄。
艾斯维恩点点头,跟上陆默的脚步之前,朝房光露出来一抹笑,洁白的牙齿在昏暗暮色里亮的刺眼。
房光心神一醒,打住那乱窜的思绪,不敢多加猜测。
比起陆默,还是艾斯维恩更让他感觉到由衷的恐惧。
世人皆以为艾斯维恩这位神迹小少爷不过是个草包废物,空有副好人的善良慈悲心肠,却偏偏投生错了罪恶的深渊。
但他这个艾斯维恩的曾经心腹却知道,那不过是艾斯维恩伪装出来给想看的人看的假象。
神迹最狠最没心的,可不是主上,不是二爷,也不是舟少,而是这位看起来跟小白兔一样的,总是跟主上作对的,任(性xing)妄为的小少爷。
他是一匹狼,隐藏在黑暗的草丛,无所遗漏的窥视着周围的一切,盯上猎物就从无失手。
慢慢的跟在两人的(身shēn)后,房光觉得自己心脏需要多锻炼,不然多半是会提前报销掉的。
一个二个的,都是心怀鬼胎,还是不一样的鬼胎,各自算盘打得响亮,演技精湛到了连他们自己都可以骗过去,好像还真就是那么一个样子了。
连他这个该当旁观者清的都差点动摇了里面的那些真真假假,走不出来。
*
走到一户人家门口。
破破烂烂的大红灯笼,掉下来一半儿的不知多少年前的(春chun)联。
陆默叹了一口气,要是开一家影视公司,来这儿拍部恐怖电影绝对的票房满爆,恐怖感十足,还免了布景投资。
“房小光,敲门。”强制(性xing)的一道命令下来。
房光瞬间换了一张苦瓜脸,无可奈何的走上前,当真敲了两下。
木门腐朽,门环扣上去响声都是沉闷的,仿佛又给吸收了。
水汽含量不知道多高!
半晌也没人来开门,艾斯维恩露出一个笑,冲着陆默亮出来八颗大白牙,“姐,我来试试。”
把还愣在那里充当门神的房光扒开,给他一个鄙视意味浓浓的眼神,拉着门环,按着某一种规律叩响起来。
咚,咚咚,咚,……
没敲响一声,四面八方都传来嘈杂的回音。
让人脑袋不由的发蒙。
陆默唇角一弯,发出一声嗤笑,好歹也是曾经跺一跺脚就震颤一方大地的人物,龟缩在地底下也就罢了,没想到如今居然都沦落到了要装神弄鬼来求生存的地步?
可悲可叹呐——
只可惜,糊弄不过去她。
弯腰从小腿上拔出来把潜水刀,银亮的刀锋反(射shè)着那若隐若现的灯笼光,夜里格外的刺眼。
眼尾上挑的同时一刀飞出去,直直插入对面房屋的围墙上,吊着个花篮的绳线应声而断,径直落下地,弹跳几下后,花瓣撒了满地,散发出一股奇异的香味来,沁人心脾。
房光只觉得愈发头重脚轻起来,立马反应过来那花瓣里香味有问题,转头看向陆默。
却见陆默和艾斯维恩都毫无所动,各自噙着微笑,有如恶魔修罗。
眼皮愈发沉重,意识也维持不住,脚下一软就往地下栽去。
陆默一叹,这么倒下去怕是要脑袋开花,顺势拿脚一勾,好歹把人脑袋给护住了。
看着艾斯维恩,闲聊一般,“盯上这里多久了?准备还(挺ting)充分。”
两人没被放倒不是别的原因,只不过早有准备。
但这东西陆默模模糊糊印象里有,而且染了病毒的血液早就百毒不侵,而艾斯维恩也一点事儿都没有就显然不那么简单了。
艾斯维恩只是笑笑不说话。
陆默没有追根究底下去,两人对了一个眼神,同时抬步,伸手往门上一推,之前(禁jin)闭的大门缓缓被打开。
如果那破红灯笼的光可以再亮些,就能很清楚的看见两人的手掌心都有一个奇异的符号。
陆默的是彼岸花,跟额角那多彼岸花完全盛开时是一模一样的。
而艾斯维恩的是桔梗,代表着死亡和绝望。
“第一星辰,天狼,参见吾王,参见(殿diàn)下。”依旧裹着那(身shēn)包裹得严实的斗篷,伊尔泽·丹巴尔从暗处走出,朝两人深深一鞠躬。
陆默看向艾斯维恩,原本湛蓝色的眸子此刻已经完全浸染了黑色,眼底还隐隐约约有桔梗的光影在流转,实在有点出乎意料。
然后才转向丹巴尔,“其他人可都召回了?”
丹巴尔先是颔首,随后歉意的开口,“都召回了,除了联系不上的破军。”
陆默心下了然,“不必等他,走吧,先去会会那些老家伙们,看看我这个王是否已然被忘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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