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勒特先生,莫勒特先生……”小兵以飞毛腿的速度朝秦然奔跑了过去,手里那张小牌子还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
秦然低笑一声,“不用急,我还没有走,小心脚下。”
这话一出口,不仅仅是小兵,就连秦然自己也是愣住了,这种熟捻的调笑语气,并不应该出现在他们两人的对话里面。
轻轻一声叹息,秦然有些懊恼的捶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当猎人久了,混出来同类相吸的自来熟,加上对于这个小兵的不反感,这些话竟是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
看来,她现在可真的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卧底。
“莫勒特先生,这是索萨大人的配车钥匙,而且索萨大人说了,雷蒙德先生的研究自然重要。”
“而且您现在既然急着回图书馆,便让我开着他的配车送您过去比较好,毕竟,昨晚上的轰炸事件闹得这安都到处都人心惶惶的,全城都在戒严,一路上关卡设置众多,政府军那边,什么探索者猎人的都跑出来了。”
“如此,也好节省些不必要的时间浪费不是?先生,先生……”小兵冲到秦然的面前,气喘吁吁的,很是兴奋,但看着秦然的脸色一点一点的沉下去,语气中的雀跃也变成了惶恐,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咬着舌头说出来的。
不过,很快的,秦然微微蹙了一下眉头,一股情绪转瞬即逝,然后很顺从又受宠若惊的点点头,“好的,那就有劳小哥了,真是太感谢索萨指挥官的体谅和帮助了。”
还真是不放心他,派来这么个监视人员,真以为她是那个不但脾气不好,还没有武力值的软柿子了。
小兵这才把选半空中的心放回肚子里,长出一口气,下意识的抬手擦了擦额角处沁出来的冷汗,把小牌子往手心里攥紧了。
呵呵一笑,略微勉强,“我还以为您不乐意呢!”
秦然摇摇头,“我的确不怎么乐意,但是不可否认,索萨指挥官说得很有道理,让我无法拒绝。”
小兵抿着嘴唇,拍了拍胸脯,没有继续说话,而是越过了秦然,走在前面带路。
秦然自然也就不再开口,回过头正好看见会议室窗口站着的那道背影,掩映在帘子上。
唇角勾起,低声呢喃道:“索萨,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语罢,秦然很快跟上小兵的步伐,朝营地的停车库走去。
她原本只是打算潜入百货大楼拿了芯片了事,就准备回国。
但是,很不巧的,她来到安都后,首先去了图书馆,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打算就更多了一些。
算着时间,叶清也快到了,她教出来的,就是唐·弗列克这种神话里的人物也拖不了多久,80个小时是极限,就是不知道这八十个小时里面,她错过了多少的精彩对决……
一面走着,秦然眼中的笑意愈发的浓郁起来,浮浮沉沉的要将眼中一切都吞没了去似的。
抬起手,在耳朵上轻轻一抚,“小哥,走快些。”
闻言,小兵步子一顿,立即回过头来,“好的,先生,您在这里等我,我跑过去把车开过来。”
话落,不等秦然有所反应就以很快的速度跑了出去。
一时间,秦然嘴巴微张,有点哭笑不得,说实话,她真的那么看上去就像文弱书生吗?
虽然人设如此,但是她化妆易容的莫勒特还是挺健壮一小伙儿嘛!
很快的,小兵就开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到了她的面前,和她刚入境时用的那辆挺像,不过要高级许多,真正的华贵而内敛,低调而奢华。
打开后座车门,秦然在小兵奇怪的眼神里坐了上去。
很舒适有弹性的真皮座椅,几乎没有异味,一级防弹玻璃。
不说车内其他零件了,就这座椅的配置,即便是经济高度发达的利美、英伦和华国之流也是举国找不到几台的,而在纳古,这个饿殍遍野战火连天的贫瘠土地上,仅仅一个反政府军小头目,居然就可以拥有一辆。
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小兵的开车技术着实不错,从点火到发动,再到开始行驶,一系列动作下来,车身平稳得就跟依旧停在原地一般。
“小哥,这车蛮舒服的,都没怎么见过,哪个牌子的知道吗?”秦然手指在冰凉的窗玻璃上面划过,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后视镜里飞快逝去的景致,状似无意的询问道。
小兵愣了愣,随即讪讪而笑,“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这台车好像是安休斯首领送给索萨大人的,说是作为他拿下整个南方战线的功劳的奖赏。”
说完,小兵好像又想起来了其他的,于是继续说道:“说起来,沾了先生的福,我可是头一次碰触到这辆车,还有机会开它,除了索萨大人和内洛大人,平时啊,其他人都是不允许靠近它的呢!”
说话语气很是自豪,惊喜,骄傲。
秦然眨眨眼睛,手放到耳边,开始了闲聊,“看来索萨指挥官真的很爱惜这一辆车。”
小兵哈哈一笑,“可不是嘛,这可是安休斯首领对大人的功绩的肯定和重视,而且,索萨大人本人就是一个很爱车的男人。”
“哪个男人不爱车,这似乎是一种天性。”秦然低笑着回答,眼中却充满了思索的神色。
小兵很认真在开车,完全没有注意到秦然眼中的一系列情绪变化,“你们做学问的就是厉害,说话我都不怎么听得懂,云里雾里的,要是我爷爷没有死那么早,说不定我也可以做些学问。”
闻言,秦然似乎来了兴趣,“怎么?你爷爷也做研究?是哪一方面的,叫什么名字?说来听听,我说不定知道呢!”
小兵摇摇头后视镜里可以看见那抿成一根线的唇瓣,很是苦涩无奈。
过了许久,小兵才开口说道,“莫勒特先生,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爷爷是在我上学前一个晚上去世的,心脏病,太兴奋了,打那以后我就进了猎场,没去读书……”
闻言,秦然心中有一霎的不忍,但也仅仅是一霎,世间凄苦事岂止一桩,每个她都同情也是没有那么多的同情心的,可以动容,但不会动摇。
每一个猎人的心大概都是钢铁浇筑出来的,她们必须保持住时刻的冷静与清醒,甚至无情决绝。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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