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观看了许久,秦然对这些新晋猎者的训练科目都了熟于胸,对于熊连傲的邀请,可算是到了心坎上,想睡觉就有人来送枕头。
慢慢踱着步过去,许多猎者都直勾勾的盯着她,好奇有之,惊艳有之,总之把人剥开来的打量。
但也有几个趁着这个时间间隔大口大口喘气,争取恢复体力。
秦然眼里划过一抹赞赏。
下一刻,眼神凝住,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背影凄凄惨惨的不怎么好,似乎刚被人揍了,连头发丝都乱糟糟冲向不同的方向。
之所以注意到,是因为他是见到自己过来,唯一背转身子的那一个。
目光幽转,些许戾气透出,笑容更加鲜艳。
直直朝那个人的方向走去,站他背后,在他脑袋上抓挠了两下,原本就很乱的头发,瞬间就不能看了。
“现在知道委屈了?”嗓音凉凉的,秦然露出个带寒意的笑。
那人身子一僵,始终没有转过头,腰杆挺得直直的。
秦然差点笑出来,但看着他模样,止不住火大,她的季小名,除了她就没谁可以欺负!
“谁打的?我记得新人期间应该禁止私自斗殴吧!”把头转向看戏吃瓜的四周,秦然忽然开口。
熊连傲走了过来,没料到她会突然发难,四下比划比划拳脚什么的,在连队里算不得什么,可新人期间是绝对禁止的。
不成文,潜规则。
不提便罢,提了就是大事。
“秦猎教,这事儿吧……”
还没说完就被打断,挨得近的一个猎人站了起来,挑衅的望着秦然,“我打的,怎么了?这可不是私下斗殴,只不过互相间的切磋罢了。”
说完凑近季名,压低了声音,但周围一圈的人都是能够听见的,“怪不得能半路插进来,原来是有人撑腰啊!”
秦然皱皱眉,这所谓新兵营恐怕真不那么简单,一股拗劲儿上来,伸手攥住了那士兵的衣领,气势铺张开来,“谁欺负他,小爷就揍谁!”
转头,笑意张扬,“熊猎教,我跟这位猎人同志切磋一下,请你做个见证,不算违规吧!”
熊连傲脸色有些难看,十分后悔把这个扛把子的刺头·未来同事,留下来看热闹。
这下可难收场了。
要是一早把人就送猎长那里去,哪儿来的这么多的糟心事!
不管熊连傲什么心思,秦然打定了主意要做的,自然不会因为什么外界阻力而终止。
率先走到训练场中央,抬起一只手,“朋友,你先请吧!”
那人眸光微动,嘴角上扬,“你真要跟我打?”
秦然慢条斯理把袖子挽到膀子,露出白皙的肌肤来,但离得比较近的还是可以看到上面横七竖八的浅淡疤痕。
士兵自然看见,抿抿嘴,当猎人的,手上有伤很正常,可这样的伤痕,只可能是实战留下的,参加实战是每一个猎人的梦想,他也不例外。
吸了一口气,沉沉吐出,报出名字:“冀区新猎营二猎连三班李原,秦猎教,得罪了。”
秦然点点头,“冀区第二十三猎队,秦然。”
李原眼一眯,第二十三猎队的啊,那个冀区唯一的一个混合编制,不仅人数少,还年龄普遍的小,职位都高的离谱。
他一直目标的地方。
这个人,来自那里吗?
眼中战意熊熊,如果说之前是因为被下战帖不得不战,那么现在就是为了验证一些什么,甚至决定将来路怎么走的主动迎战。
握紧拳头就要打出去,黑影一闪,原本坐地上装雕塑的季名忽然站起来,挡在两人中间。
“你干什么?”
“季小名,给我让开!”
季名朝着秦然微微一笑,“别闹了,李原和我开玩笑呢!”
秦然眸中神光一闪,把人拉一边,“熊猎教,有劳帮我看着这个呆头鹅。”
“李原同志,我们继续。”
李原点点头,一个健步冲出,秦然神色不动,稳如泰山,那拳头脚风的直到了近前才偏身闪避。
抬手一勾拳,再出腿脚硬抗上李原那扫堂腿,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
李原瞳孔一瞬间放大,暗道不好,下一刹那整个人就被劈倒在地,一脚踢进了心窝子,差点没喘上来气。
恍恍惚惚的,衣领子又被拽起。
“服不服?”
绝对性碾压,所有人都看眼里,一场比试,一拳两脚,根本就没有李原反抗的机会,如果真的是战场,早就死上百次了。
“服,服了。”李原吐出一口血沫星子,平复了一下呼吸,说道,看秦然的眼睛亮闪闪的。
这就是那只队伍的实力吗?
秦然微一笑,拽着李原站稳了才放开,“想来我这里?现在可还差远了,就算再给你三年也未必可以,你不适合,幻想与现实,总是差距很大,不过怎么走怎么选就是你的事了。”
“我为什么不适合?”几乎是吼出来的,李原眼睛微红,似很不能接受秦然的评价。
秦然眼神幽深,“就四个字,自视甚高,须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别以为自己练过一点,就可以碾压别人,天下第一。”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看不起战友你凭什么当猎人?”
话音落下,李原脸色惨白,一句反驳都说不出来,跟蔫儿的白菜一般。
熊连傲有些不赞同看着她,示意少说两句,这届新加入的猎人里,他最看好的就是这个李原,武术世家,根正苗红,未来可期。
但秦然说的每一点都是事实,被他忽略,刻意忽略去的事实。
“好了,今天下午就到这里,解散,七点半还是岩壁那里集合,去吃饭!”
熊连傲带着烦躁的心情,挥挥手解散了猎人们。
可猎人们却都跟没听见似的,胶着在自己的思想里。
“季小名,晚上来我办公室,我们好好聊聊。”正当每个人都陷入沉思之时,秦然忽然开口。
季名一愣,只看见她大步跟着熊连傲离去的背影,显然心情不很美妙,不由得摸摸鼻子,他哪儿惹着这丫头了。
“那个跟你一样空降过来的新猎秀,跟你啥关系?亲戚家的弟弟?”熊连傲压下心里躁动,玩笑似的问。
秦然奇怪的瞅着他,怎么就觉得是她亲戚家小弟弟了,她看着很老?虽然不很介意当季名的姐姐,但女人嘛,对年龄问题天生的敏感。
“我比他小!还有,他是我男人,扯了证的。”
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从衣服兜里抠出来一红本,打开晃了晃。
熊连傲脚步顿住,一个蹑踟,差点摔倒,比出大拇指,真想发一条微博,名字就叫做:“偶拾一枚随身携带结婚证的狠人!”
“不放心?把人弄进来看着,真有你的。”熊连傲惊讶够了,随即满怀着笑意道。
秦然摇摇头,颇有些无奈,“可不是我不放心他,是他不放心我,毕竟我这么帅。”
毕竟我这么帅……
熊连傲一噎,无言以对了。
估摸着还有段儿距离,为了避开猎者的人流,两人特意绕了大转,路程远了近半。
“李原打我男人,你似乎不乐意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秦然想了想,问道。
熊连傲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眼,唉了一声,“这事儿,本来该猎长跟你讲,不过你都问了,告诉你也无妨,你大概也看出来了,这届新猎秀的年龄在历届看普遍偏大,他们可不是普普通通分配过来训练的,都是经过了三年的层层选拔,专门培养的单兵精英,季名是唯一一个空降的,今天不挨这顿打,以后也得挨,我要管了这事儿,他怕才要真的在这里混不下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