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默的话音落下,白桀骜眼底出现一抹精光,飞快的逝去。
来的不管是谁都可以杀无赦吗?
如果是——十三星辰……
也是一样吗?
久违的杀戮呢!它真的期待极了。
虎口一张,径直叼起地下瘫躺着的两人,两只后脚猛力一蹬,大地再次颤抖战栗,庞大的(身shēn)躯爆发出来无与伦比的敏捷与威猛。
一跃出便是完全脱离了开始之地。
如同一尊守护神般,巍然屹立的,就那么守在了唯一的入口前。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所谓开始之地,便如其名,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初分(阴yin)阳之际,天地间尚是鸿蒙,混沌开,旭(日ri)升,皓月照,放眼望去便是千里的荒茫路,也是千里的无尽期。
这方天地便是此地所埋藏的龙脉之中心所在,汇聚了天地的精华,抬眼便是紫气东来之盛景。
无数人一生所孜孜不倦的追求,在这里都是寻常,唾手可得,甚至不值一提。
感受着一呼一吸间的温补滋养之感,陆默的眼神变得晦暗而幽深,缓缓的拾步往前走,直到了石碑之前才停下。
抬手摩挲上去,并不是想象里的冰凉刺骨,而是炽盛之极(热rè)。
仿佛要将她整个人连同骨头和灵魂都一并融化。
而在同时,陆默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左臂处也在不受控制的外溢寒气,刺骨的冰寒撞上可熔天下万物的业火焚烧。
冰火两重天也就是最轻描淡写的说法了。
全(身shēn)上下的煎熬,就算陆默这种经历过无数磨难,自诩了钢铁意志,不屈不折的,也恨不能拿剑一抹脖子,别了这人世间。
此般煎熬,死上百次也没这么痛苦。
陆默的面色仅在一瞬间就苍白如纸片,额间冒出来的汗珠都染了丝丝缕缕的血色。
“喝——”陆默忍受不住的长啸出来,声线颤抖且嘶哑。
门口的白桀骜由于是背对着的,看不到里面(情qing)景,但那威武(身shēn)躯还是颤抖了一下。
强撑着理智才没有转过去。
它知道后面(情qing)景的惨烈,这是千年过往的心知肚明,更是陆默的必须经历闭息承受。
所以,那个会有让它发狂的,它不能看,不敢看。
僵持着(身shēn)体,虎眸里是无尽的哀恸。
吾王,您要坚持住啊!
白桀骜,会永远等您……
许久过去,白桀骜原本白色的毛发上涌现出来一股若隐若现的血红光泽,耀眼夺目。
刷——
刷——
刷——
几道残影起落,有人来了。
白桀骜仰天长啸一声,浑(身shēn)的气势陡然间就拔高了数十倍不止,直冲云霄,似乎要将整个地下城的穹顶都掀翻。
那些人,终于是来了——
该来的,躲不掉!
*
石碑之前。
那冰与火的交加,双重的奏响,一直不曾结束。
陆默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唯一不变的是扭曲的狰狞,一股股(肉rou)痕凸起,颤抖着,似乎要暴裂开来。
但是一直不曾闭上的那双眼眸里始终燃烧着一份不屈的明亮。
一点金光在那浓浓的暗色雾霭里,尽管弱小,但始终不曾熄灭,一直燃烧着,持之以恒。
就如黎明破晓的那一束光,看似不起眼,但足够驱散所有的乌云和(阴yin)霾。
陆默忽然闭上眼睛,放在石碑上的手一下子变得漆黑,掌心处一个金色玄阵由小变大,逐渐扩散向整个石碑。
完全笼罩住的那个瞬间,她的手抖了一下。
睁开眼,光华四下照(射shè),明烈到了炽(热rè)。
“原来这个真的是源头。”低声的呢喃着,仿佛自言自语,声音里比之以往却多了一些别的(情qing)绪。
浑(身shēn)的气质都是淡然,不是之前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若冰霜,而是哪怕站在人群中也沾染不上温度的漠然。
陆默缓缓地直起(身shēn)子,看向入口处。
那边,气氛很激烈呢!
白桀骜那一(身shēn)洁白毛发是真的被血污给沾染了遍。
反应力,敏捷度,速度都是也有所下降。
若不是藏着掖着全力,引而不发,那就是真的接近于力竭了——
把她的小桀给((逼bi)bi)到了这个程度啊,那就真该死了。
抬手摸了摸脸庞,之前溢出来的汗水还没干,摸上去黏糊糊的一片。
但如果有镜子,就可以发现,之前她用艾斯维恩(身shēn)上死亡气息制造的那些纹路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高高在上,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气息。
上挑的眼尾和眉梢尤其勾人心魄。
扯动唇角,抬步往那边走过去。
每一步都是极致的矛盾在激化,第一眼是步步生莲的高贵,第二眼却是尸山血海的疯狂。
一眼是天使,一眼是魔鬼。
同样也是,一眼便堕落。
陆默笑容时时刻刻都带着嘲讽和冷漠,她不受控制的发现,她的心已经完全失去了波动的牵引,哪怕白桀骜都不能掀起她心潮的片刻涟漪。
有些一直的坚守仿佛被封印住了,她记不清了,也守不住了。
走近,走近,再走近。
“季家,秦家,古家,安家,夏家。”来得可真是齐全——
她竟是不知隐世界巅峰的那些自命清高的世家,何时倒是有了掺和俗世的红尘之心了。
“各位家主,别来无恙。”陆默的忽然开口,打破了这场无声的战斗。
众人都齐齐转头看过去,瞳孔本能的就是一缩,缩成了一个点。
这个女人——
一些不太好的记忆浮上心头,双腿都忍不住的战栗。
那半个月的经历已经深深刻印在了他们的记忆,只消稍微一想就可以记起。
荒唐至极,也耻辱至极。
“你怎么会在这里?”秦家主作为最熟悉的,率先开口,眉目拧着,有些拿不定主意。
这个人,眼下怎会出现在这里?
又怎会知道这里的所在?
就跟当初自己降临秦家一样,充足的准备,但一到了她的面前,就成了闹剧一般,再缜密的安排也派不上用处,反而是自打脸的狼狈。
陆默轻笑着,并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看向明显挂了彩,委屈巴巴蹲那里的白桀骜,眼神骤然变得锋锐起来。
笑漏出来几颗大白牙,音色冰凉,很是嘲讽。
“先说说另外的,你们这是在欺负我家小桀?”
声音微扬,百转千回的,却是听入耳就让人从灵魂开始恐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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