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滇南的黑石,到纳古的芯片,再到如今泉城疫病。
都是这个所谓的“古病毒”带来的。
那加提老伯神色惊愕失色,“这个神迹,可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陆默轻笑,“毕竟是好多代的研究成果,当时那么恰好的时机,不作一点文章都实在有点对不住老祖宗了不是?”
神迹之所指,人类进化本源之所在。
这句话可不是而已的。
尽管谁都否认不了神迹这个组织的罪孽深重,但是它对于世界的贡献同样也是不可抹杀的。
季名摸摸陆默的脑袋,食指竖着,抵在唇边,“嘘,然儿,先别聊了,有贵客临门。”
陆默挑眉,仔细感受了一下,看向季名的眼神加深了几许。
她都还没有注意到,季名倒是发现了。
她可还是有精神力的。
她家季名,越来越神秘了。
勾起唇角,凑到季名耳畔,“季名,你可欠我一个故事哦!”
季名宠溺一笑,“只要你想听,我都不隐瞒你的。”
陆默翻了一个白眼,“我是不是应该倍感羞愧。”
季名唔哝一声,捏了捏陆默的脸颊,手感意外的好,“你有这个意识我就很欣慰了。”
陆默呵呵两声,“季名,你是不是想打架?”
季名点点头,诚然道:“在病床上躺了很久,身体感觉都要生锈了。”
闻言,陆默顿时就不接话了,是谁把季名弄到医院躺着的呢?
可不就是她陆默本默?
眨眨眼睛,“很快就有人送上门来给你刷经验值。”
季名点头,“嗯,上一把你负责,这一把自然该轮到我了。”
那加提老伯一下子回过头来,加入话题,生硬的华国语言,“这是不是就你们东洲华夏的那啥啥古话,男女搭配,干活儿不累!”
陆默笑了笑,道:“可不就是?不过,也不算很古老。”
季名失笑,大敌当前,这一老一少还在这里笑,真不知该是称赞一句心理素质强大,还是无奈骂一句,没心没肺没眼色。
陆默突然一个响指,闲闲的靠着两边的车隔板儿,“哟,来了。”
抛一个媚眼,“季名,该到你大展神威了!”
紧接着鼓起掌来,噼里啪啦,季名都担心她的手掌有没有被拍红。
“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
陆默扑哧一笑,拉着季名的衣角,身子还夸张的朝后仰了仰,“嗳哟,季名,这是哪里来的中二病少年,你这运气哦!”
季名无奈的按压一下额角,“谁叫我的好运全部用来遇见了你?”
陆默嘴角抽搐,好一波土味情话。
那加提老伯:我好酸……
正摆着帅气姿势,刘海轻撩,电眼明亮的杀手:这么严肃的场合,你们在这里秀恩爱,还有人性吗?还有理吗?
陆默表示,这话她爱听。
刷地
寒光过境,伴随着清风一缕袭来。
漫如光铺洒,无边无际。
惊若鸿影掠过,无声无形。
那黑衣刺客举着三棱军刺,从从树枝梢头一跃而下。
“黄口儿,还不给老夫纳命来!”
季名低声一笑,偏身就躲了过去。
那军刺深深的刺入到了两寸厚度的木板里面。
一时间拔不出来。
陆默裂开嘴角,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仿佛方外的看客,“哟,原来不是中二病少年,而是中二病晚期的老大叔。”
听到这挑衅味道十足的话,只要是上了年纪还不服老的,都不能忍!
过不起来,中二病晚期老大叔一瞬间暴起,连木板儿上还震颤着的自家武器都不要了,径直就要往陆默那里虎扑过去。
张牙舞爪的。
一瞬间身形仿佛暴增三百斤,遮蔽日。
陆默微红的眼尾轻轻的向上挑起,“好大一只肥硕的山鸡,季名,你可一定要捉了来,下午我下厨炖汤喝!”
不知哪个字眼刺激到了这位老大叔。
连台词都扭曲了,“你竟敢污蔑我最最伟大的山鸡大神,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
双目圆瞪,充满了愤怒的血丝。
陆默一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手上又一个响指。
季名顺势就是一个扫堂腿过去,先是化力为蓄势,再就借力打力,将太极的精髓运用的杠杠滴。
抬手按了按眉心,“好了这一个归我,秦然你犯规!”
近乎于控诉的言语,还有一点撒娇嫌疑。
陆默吐吐粉嫩舌头,“我干什么了,我什么也没干,好无辜的!”
季名脸皮子都在抽筋,要问演戏装傻哪家强,他季名家的悍媳妇儿要称邻二,可绝对没人敢第一!
陆默扑棱扑棱的眨眼睛,仿佛显示自己的真诚。
季名幽幽的给那个正准备爬起来再战三百回合的老大叔又一脚。
人直接倒飞出去,挂在了树枝桠上。
车速很快,瞬间就没了影子。
那加提老伯哼哼唧唧,“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年轻人还是要继续学习的。”
季名低笑,“这就是老伯有所不知了。”
无奈且宠溺的目光一如既往,只属于陆默一个人。
揽住自家媳妇儿的肩头,“那位老大叔的未来估计只剩下了山鸡大神,会在诚惶诚恐中,安度余生。”
最后四个字咬的尤其重。
陆默撇撇嘴巴,“杀孽造太多不好,折福气,损寿元。”
话那语气,那目光,那神态,都像极了某个寺庙里下来的得道高僧。
季名蓦地笑出声音来,“秦然啊秦然,难怪大队都,整个猎场里精英无数,大多光明磊落,唯独你一个黑心肝儿,清新脱俗众人间。”
陆默哈哈一笑,“你这么夸我,我会骄傲的。”
季名眉心跳动着,“你觉着我这是在夸你吗?”
莫名的怀疑人生,陆默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随后想起叶清跟他的,叹了一口气,她的语文大概是上辈子就被带偏了,如今已经挽救不回来。
陆默诚然的点点头,拍拍自己的胸脯,“放心,你怎么夸,我都绝不骄傲,是你最最谦虚的默默宝贝!”
季名嘴角扯动,艰难的发声:“秦然,这里还有老人在……”所以,你能收敛一点吗?
答案当然是不可以。
要是陆默能懂得何为收敛这个词儿,当年的京城大院儿里也不至于有这么一个混混地的混世魔王。
连当年的叶大姐都不及她这个所谓“病秧子”能搞事,有活力。
“对了,季名,突然想起来一事儿。”陆默忽然的开口。
季名看着她,“什么事儿?”
陆默无辜的大眼睛水汪汪,谁看谁软化。
她一字一句的道,颇有一些俏皮的感觉,“这个,那个……好吧,我直,来前我给外面透了假消息,是森林公园着火,但被神秘实力秘密封锁。”
季名扶额,“都封锁了,那这消息怎么还能出去?”
陆默眼睛亮晶晶的,“总有漏之鱼嘛!拼着最后一口气带回去的消息,人们大多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然后强调,“我的社会心理学也是满分,你要相信我!”
季名无言片刻,后才道:“真的是服了你的搞事能力。”
陆默嘿嘿笑着,一副知错不改,一定再犯的模样。
季名无奈的摇摇头,他总是拿她没办法。
可她就是这个样子啊,安分守己四个字可谓终身无缘的,不主动去找麻烦,因为一定会有麻烦主动找上门来。
不会有哪怕一的清净日子可过!
这是他还不知道她真实身份就跟她谈恋爱谈到崩地裂时血的教训,绝对的一生铭记。
低笑着,自嘲的想着,若有一她不搞事情了,他恐怕反倒会去怀疑她是不是生病了,又或者甚至被人给调包了。
摸摸她的脑袋,“依你,都依你,吧,想干啥?”
陆默笑眯眯的,吐出四个字来,“一锅端了。”
那加提老伯差点一脚蹬滑,车都朝路边儿偏了一偏。
季名点点头,一副媳妇儿啥都对的模样,求生欲满满。
“那就一锅端,方便!”
那加提老伯抹了一把辛酸泪,暴君啊暴君,可不就是那啥啥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闹剧,难道要上演一个现代版?
忽然,季名智商上线的问:“你和叶清他们通过气儿了吗?”
陆默一瞬间沉默,笑得无比心虚,声音特别的低,“这不是想着,想着你我约会,怎么会让第三者知道呢?多没意思?多伤害单身汪?我们要爱护动物。”
季名这下可双手扯着陆默的两边面颊,几乎要扯变形了,声音里全是无可奈何,“秦然,你玩心起来了就把脑子丢掉了吗?嗯?”
陆默含含糊糊的,“我的脑子都用来爱你了,没有剩下空当嘛!”
季名手上动作一僵,败给她了。
然后鼻子动了动,“这是什么味道?”
那加提老伯抢答:“好像是木头烧焦的味道。”
季名危险的看向陆默,沉声道:“放火烧山,牢底坐穿,秦然,嗯?”
陆默一脸懵逼,“虽然我力求逼真,但我绝对的二十一世纪良好公民,遵纪守法有爱心,绝对干不出来这么丧尽良的事情。”
只差举三根手指头发誓了。
季名眨眨眼睛,还是有点怀疑,“人话!”
陆默很垂头丧气的哦了一声,道:“这火不是我放的。”
“那是谁放的?”季名简直头大。
陆默嘴角抽搐,“投机倒把想坐收渔利的呗,那么多,数都数不过来。”
季名呵呵冷笑,“你最好现在少爱我一点。”
虽然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偏离原定的轨道的,但现在总也得做一些什么,而不是眼睁睁看着这火烧起来。
这里可是有着上千万公顷的热带雨林相连,可以是地球的真正命脉所在。
要火势一个控制不住,全烧了,人类也就完蛋了。
不要命了才会去干这种自掘坟墓还嫌自己死的不够快的蠢事。
陆默讪讪一笑,忽然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这个味道好像不太对。”
季名皱着眉头,并没有觉得。
那加提老伯也摇摇头,“怎么奇怪了,不就是一般的糊味儿吗?”
陆默摇摇头,“老伯,你开快些,直接往冒烟的地方过去,甭管大路还是山路,救火要紧。”
然后按下耳后一个黑色颗粒,“起火了,报警装置为什么没反应?”
那边语速极快,可以想见其手忙脚乱忧心忡忡。
“我也不知道报警装置哪里出了问题,而且最重要的是,基地的门锁上了,还是从外面锁上的,我们根本打不开,外面的火太大,监控设备也接近全军覆没。”
陆默眉心折痕更深,和季名相握的手无意识的不断收紧,问:“能启动紧急灭火功能吗?”
那边顿了一下,才尽可能平稳声线的回答,嗓音晦涩,“早就启动了,可……那火……那火根本就扑不灭啊!”
陆默面色如冰封,眼中黑雾也是沉沉的就翻涌了起来。
扑不灭的火。
让她想起来帘年在泉城外最凄惨的滑铁卢。
许久未曾想起的人事物,也就犹如这燎原大火,在东风的席卷下,铺盖地的袭来。
让她眼睛发红,几欲窒息。
“沉少,沉少……”
那边疑惑且焦急的唤道。
陆默整理了一下情绪,勉强平复住,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来。
她道:“先不要管外面的火势,我会处理。”
然后顿了一下,嗓音霎时间有如兵戈相加,金击铁鸣。
“先保证实验资料,再查内奸,宁错杀,不放过,我现在只信你一个人。”
闻言,那边明显的沉默了,连呼吸都变得粗浊起来。
顿了好几个呼吸才回答道:“好,我马上去做。”
陆默神色沉凝,“一定把局面给稳定住,好不容易走到今,只需成功不许失败。”
然后通讯挂断。
陆默这才如梦初醒的发现自己已经把季名白皙的肌肤捏得乌青一片。
立马缩回手,指头尖还蜷了蜷,声音低哑,“抱歉。”
季名张臂抱紧她,“你我之间,永远不必如此生疏的谢谢。”
“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困扰,我们一起承担。”
陆默深深的看着他,“你想好了?”
有些漩涡,踏一只脚进来,和两只脚全踏进来是两回事。
前者还有抽身余地,后者便是泥泞满身,退后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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