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古,安都。
东城大街,朗氏百货大楼。
顶层,私人工作间。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恢复了本来面貌的亚伦坐在办公椅上,指间擎着一个酒杯,其中紫红色的酒液分外的奇异。
林将站在一旁,目光却不可扼制的越过亚伦,落在后面半掩的门后。
那是休息室。
在那里面关了一个人,有一段时间了,虽然亚伦并没有给她透露半分有关内容,但,那个人是谁这个问题,不是不能猜到答案。
比起那个人被关进来的第一天,如今鼻翕间嗅见的血腥味已经浓郁到了连在外面的她都可以闻到。
可以想见那个人现在的状况不怎么好,甚至很不好。
一个活人,失去如此多的血液,至少是已经完全丧失了行动能力。
但亚伦似乎仍然不敢放松哪怕半分的警惕,每天的餐食都是亲自送进去,拿出来,丝毫不假手他人。
她也听见过里面传出来的铁链子摩擦碰撞的声音。
对于一个已经丧失行动能力的俘虏,如此防备,如此重视。
再一联想自己等人来到这里的目的。
林将微微一叹,她着实什么也做不了,一切只有那家伙自己扛过去了。
“禀告boss,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伪军那边放弃了斩首计划,灰狼佣兵团的也该打道回府了。”
亚伦点点头,轻抿了一口酒液,啧啧嘴巴,“这酒味道真的很好,醇厚回甘,味有余香,林,你觉得呢?”
闻言,林将一震,下意识将埋下的头埋得更深了几分。
“boss的意思,林不是很明白,请boss明示。”
亚伦一声冷笑,将高脚杯重重放下,砸出来声巨响,让林将的心跳紊乱了一个瞬间。
“林,如果你不想成为下一个山的话,记住你的本分,管好自己的眼睛和嘴巴。”冷冽至极的语气,亚伦眯着眼睛,似笑非笑望着林将。
林将咬了咬下唇,皮肤被咬破,渗出来了一颗血珠,又很快抿进嘴里,咸腥的味道,铁锈入口一般。
“我明白的,请boss放心。”
亚伦摆摆手,“下去吧,至于那个所谓的灰狼佣兵团,既然敢来,想必也做好了不必再回去的准备,明天下午,我要见到他们出现在这里,既然想要搅局,我便给他们一个机会,且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把握住的能耐。”
这句话亚伦说得很是温柔,但里面所隐藏的煞气也是清晰可辨的。
林将背上瞬间就密密麻麻的爬上来了阵阵的冷汗,肌肉紧绷着,无论怎么缓解也消减不下去。
亚伦看着林将的样子,发出一声嗤笑,“好了,你下去吧!”
闻言,林将如释重负的退了出去,刚一出去脸色就瞬间苍白,紧绷的弦忽然之间松懈下去,后果是显而易见的。
跟在亚伦身边这么多年,她也不曾有过这样的狼狈,亚伦也从没有这种怒形而色过,这般威压,让林将心中的担忧愈发强盛起来。
这次来到纳古的,蜃楼麾下也就她和亚伦两个人。
原本不是他们蜃楼过来的,但就在几天之前,上面忽然传真来了一份指令书和一个装了不少资料的u盘。
指令书就是让他们过来,阻止秦然接触到任务芯片。
很奇怪的一个命令。
当初下达的命令是由秦然去取得这份芯片,将神秘组织的痕迹从中完全擦除。
如今却是朝令夕改,不让秦然接触到那块芯片。
不仅如此,还让蜃楼无端端的搅和进来,大胆直白的向世界宣告:
纳古内乱,争权夺利,他们蜃楼也是参与者。
等同于向世界宣告神秘组织将不再隐藏于幕后,正式与各国各组织撕破脸皮。
这一点实在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意味,让林将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蜃楼崛起太快,根基不稳。
神秘组织隐于幕后太久,现实中的势力不足。
这些客观因素在那里摆着,她实在想不通有怎样的理由可以让神秘组织的上层做出如此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决定来。
不是脑子被狗吃了,就是别有所图。
但是一个纳古,一块芯片。
她也不认为两者中有哪一个值得神秘组织对此煞费苦心。
如此想下去,不但没有答案,反而心里是愈来愈乱。
林将做了一个深呼吸,强迫自己离开这个思维,不再想下去。
风将和火将都没有过来,连她都没有两人的行踪。
据说是亚伦安排的特别任务,高级保密。
尽管如此,现如今的风云中心,到底还是转移来了纳古,来了安都,来了这座富丽堂皇的百货大楼。
朗氏百货大楼,旧世纪就存在的老建筑了,由于经济发展开发成为了一间百货大楼,成为安都一大标志性建筑。
其中的驻店品牌都是极奢华的,非富即贵的顾客才有消费资格。
尽管如此,来到这里的人也是鱼龙混杂泥沙俱下的。
可以说,这里是一个很适合各路人马前来交易的场所。
这也是亚伦的目的。
混淆视听,真真假假,以假乱真,以真乱假。
想到这里,林将的眼神一深,季澜很久没有消息了。
之前哪怕是征伐在利美果夷湾,他也不曾和她断了联系。
如今各方韬光养晦休养生息的难得平静安宁的时期,他却突然失了音讯。
如果不是多年训练的素质在那里支撑着,她想她的情绪早就崩溃了。
当暗牌的滋味不好受,每一天都是煎熬。
当一个真真假假的双面安排则更加的不好过了。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可以感觉到与死神擦肩的滋味。
往日还有季澜支撑着她勇敢。
如今季澜失联,秦然被困,华国那边来的人没有她可以联络上的联络员。
她的心,乱了。
说完林,再来说说亚伦和那个被囚禁的倒霉鬼。
此时的房内,亚伦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站起身来,踏着很想念的脚步声走进了休息室。
反手关上门。
亚伦饶有趣味的看着半躺在铁床上狼狈不堪的人。
那是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他恨的要死,偏又舍不得杀死的女人。
那个叫秦然的女人。
由于失血过多,秦然此刻并没有太多的力气。
只是听到响动,下意识的抬了抬眼皮,在模糊的视线里看清了来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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