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弃女轻狂:王爷心尖宠

第83章 哦,我们面壁思过呢

  她这一句轻得很。

  可众人心头还是咯噔一下。

  张大人甚至不敢去看容漓的脸色,下意识的向苍溟夜求救。

  他怕今天将人放走了,明天进大牢的会是他。

  李大人也怵,更多的却是恼恨,怎么没在一开始就将这人轰出去,连带着碧春一起。

  现在陈禀异被揪了出来,朝廷再要往下查,这把火指不定哪天就烧他身上来了。

  不行。

  李大人想:就算陈禀异进去了,他也不能暴露,否则他们都必死无疑。如今之计,只能先将人都扣下来,再从长计议了。

  李大人思绪一瞬,赶在苍溟夜开口之前喝道:“哪来的丫头,如此没有体统规矩!你带人擅闯大理寺,张大人和世子都不曾与你计较,又哪里容得你……”

  “说够了吗?”容漓后背离了门框,背脊挺直,目光直直落在李大人身上,平淡无奇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被她目光触上的那一刻,李大人只觉得有什么冰凉的东西从他的脖子贴了过去,他一个激灵,从头寒到了脚。

  李大人踉跄两步,抖着声音:“你、你……”

  苍溟夜也觉得李大人这样兴师问罪的语气不妥,但这里是大理寺,不能让容漓在这里动手。

  “容漓。”苍溟夜警告道:“注意分寸。”

  “到底谁需要注意分寸,夜世子你不知道吗?”容漓觉得自己已经够控制了,若不是念着慕唯,她需要在这里跟他们磨叽?

  “想拿商陆下大狱,可以啊,拿出证据来。别他娘一句信口雌黄就当盖棺定论,无凭无据还好意思说人家嫌疑未清,你们南楚当官的就这么不要脸吗!”

  张大人脸色涨红:“放肆!”

  “你放肆!”

  容漓一脚踹了过去,速度快且狠,不像脚下留情的样。

  苍溟夜大惊,拦住容漓是不可能的,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去拽张大人。

  但这一犹豫就已经迟了,容漓一脚转瞬即至,眼看就要落在张大人身上,苍溟夜甚至可以想象张大人被一脚踹吐血的悲催样。

  李大人更是惶恐,又觉得这是大好机会,张口要让人将容漓拿下,快好将她乱刀砍死,以绝后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苍溟夜似乎听到了一声叹息,即轻又缓,如风徐徐,极尽温柔,又带着似有似无的宠溺,揉碎了浅淡的无奈。

  “说好了不打架的。”

  一双纤瘦有力的手从身后穿来,绕到容漓身前,带着她往后一靠,直接将她摁进了自己怀里,同时也制止了她向前的动作。

  商陆松开一只手揉揉她的头顶:“我们不打架好不好。”

  容漓的眼神依旧带着狠,眼尾通红,勾勒出乖戾的余光,像一把尖锐的刺刀,直扎张大人心口。

  对视上的那一刹那,张大人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几百回了,连苍溟夜都阻止不了他向地面栽去,半点为官的威仪都维持不住了。

  苍溟夜任他跌坐在地,冰冷的表情冷却不住剧烈的心跳,他指着容漓,张口要骂。

  容漓一瞥来,又将他的骂语堵在了喉咙口。

  “你……”

  “夜世子。”商陆摁着容漓,一脸头疼:“你也少说两句吧。”

  苍溟夜:“……”

  行吧。

  苍溟夜也觉得他跟容漓八成是八字不合,这才每次见面不是在极度糟糕的场面就是不适宜的场合,让他想心平气和都做不到。

  “陆世子把她带回去吧。”苍溟夜看容漓那副样子,分明还没从暴怒边缘拉回来,他怕再纠缠下去连商陆都控制不住她,届时谁都讨不好。

  张大人被吓得够呛,但理智还没有完全消失:“不可!”

  “张大人!”苍溟夜警告的瞪了他一眼,你是真想死啊!

  “张大人,本世子也挺想问的,再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您有什么权利将本世子捉拿下狱?”商陆低头看了眼容漓,确定她不会再动手了,这才放开了她。

  容漓今天穿的是一身织锦红衫,比丝绸厚了一点的织锦摸起来细腻温暖,卷过指腹,遗留一片绵软。

  商陆卷了卷手指,心起波澜,面上温和具体了一些。

  如此细微的变化,心绪大起大落的张大人自然不会发现,他只觉得商陆那句‘有什么权利’冒犯到了他。

  “陆世子这在藐视我南楚律法不成?”张大人也聪明,不提自己,反提律法,免得落人话柄。

  商陆:“南楚律法也没有证据不足就能拿人下狱这一条。”

  “墨痕可为人证!”

  “碧春姑娘亦可证我清白。”

  “她是辛王案要犯,证词不可作数!”

  “墨痕也是涉案人员,她的证词不是同理?”

  张大人:“你……”

  “张大人。”商陆一脸可惜:“虽然不想提醒你,但你也该认清事实。”

  “夜世子未带人证回京以前,皇上只让我在府中禁足,知道为何吗?”

  张大人猛地一怔,脑中空白。

  但这一点都不影响他的思绪转动。

  还能为何!

  因为商陆是信阳世子,因为他身后还有信阳残部!

  信阳残部,昔年北境守关七十二将只余十八不到,但个个骁勇善战,用兵如神,至今依旧屹立于南楚朝北关,东御北齐,西抗北戎,是南楚北境的第一道防线。

  文帝苦心孤诣十几年,处处针对,处处钳制,都无法取代信阳残部在朝北关的势力。

  信阳残部若倒,朝北关无人能守。

  信阳残部在一日,没有确凿的证据,没有一击必杀的可能,哪怕是文帝,也动不了商陆。

  张大人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莽撞,和当下大势已去。

  幸好幸好,还没有酿成大错。

  但同时,他落在容漓身上的心思又多了几分。

  这姑娘是何身份,为何如此袒护商陆?

  张大人有种莫名的预感,这姑娘怕会是除去商陆最大的障碍。

  商陆将容漓带走了。

  容漓有些不情愿,意味不明的视线扫过张大人,又在李大人身上停留了一会。

  两位大人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好像被什么黏稠恶心的东西沾上了一般,整个人如坠冰窟。

  等商陆和容漓都走远了,苍溟夜才回头来看李大人:“李大人,你对容姑娘的意见似乎很大?”

  李大人脸上惊骇。

  ……

  京城某处茶楼,最顶层某一厢房,朝北的窗口与大理寺遥遥相对,正好能看见隐锐打的手势。

  “让人都撤回来吧,爷没事了。”翁公收回视线,捋了把他的山羊胡。

  “要我说这南楚的人也是眼瞎,咱们爷仪表堂堂、风神俊茂、玉树临风,想杀人灭门怎么可能会留下这么大的破绽,斩草除根不香吗?一把大火付之一炬不香吗?”

  说话的人被翁公一巴掌拍醒:“大白天的说什么虎狼之词,还不赶紧干活去!”

  “您去哪儿啊?”

  翁公背着手,一改往日慢吞吞的步调:“信阳世子受惊大病,太医束手无策,老夫这江湖郎中自然得去献献丑。”

  ……

  信阳府。

  商陆从大理寺“回来”就病倒了,隐殇拿着府里的牌子去请太医,太医还没摸到人呢,就被容漓轰了出去。

  “南楚还有一个好人吗?当官的想他死还得找理由找证据,当太医的就一剂药的事,你们是嫌他命长啊还是死得不够快啊?!”

  翁公被请进府来,路过锦和堂的回廊时脚步一顿,一脸茫然的看向回廊角落里的俩人:“你们干嘛呢?”

  两人纷纷回头,一个是隐锐,还有一个是翁公早有耳闻却未曾一见的易然。

  两人的脸一个木比一个木,隐锐还能挤出一点心情跟翁公问好,易然不想说话还想呵呵。

  “翁公。”

  “哎哟,隐殇啊,吓我一跳,他们……不是,你怎么也往那站啊?”

  隐殇黑着脸往边上一靠,头抵着雪白的墙壁跟隐锐易然肩并肩排排站。

  “哦,我们面壁思过呢。”

  翁公脑子有点顿:“面壁……思过?”

  ……

  “世子身有旧疾,体质羸弱,是较常人容易受风染寒,加之心有郁结,思虑过多,无疑是雪上加霜。”翁公如此这般一番危言耸听,若不是商陆自己都听不下去了,咳了两声让他适可而止,翁公怕还收不住那股滔滔不绝之势。

  翁公瞥了眼一旁坐着的容漓,见她面色沉沉乌云罩顶,随时可能撩起袖子出去干架的模样,赶紧的:“……不过只要好生调养,少思少惊,不日便可转好。”

  那就是还有救。

  容漓的脸色总算缓了下来,翁公松了口气:“爷……”

  “咳,开药吧。”

  容漓听言,踢了旁边的椅子一脚,又急又燥的,门外立即回应响动,隐锐滚了进来:“容、容姑娘。”

  翁公:“……”

  隐锐你这么怂的?

  翁公回头看了容漓一眼,容漓立即察觉,目光对上,眼白处布上血丝几缕,冷戾狠煞。

  翁公也怂了,低下头刷刷两笔写好方子,“这方子里有几味药极容易弄混,老头子还是亲自去抓的好。”

  翁公抓住隐锐的手腕:“前头带路,前头带路。”

  只要能离容姑娘远远的就好了,隐锐不用翁公催促,麻溜的前头带路,逃离修罗场。

  有人想往外逃,还有人拼命想往里头挤。

  隐殇在门口:“爷,谦世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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