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有件事情一直没和别人说,当然,和警方说过,我在抱璞村遇到了一个自称清空的男子,说他是清风的弟弟,但是清风,确实说自己的弟弟早就不在人世了。”
“还有这么一个人,难不成放火的就是他?”
“不确定,我只记得他受了很严重的伤。”
现在他究竟在哪里呢?我也无从知晓。
只是我有一个猜想。
或许他是上一个既济真人的儿子吧。
我将这个猜想告诉了面前两个人。
“上一个既济真人,难道说是莫莉吗?”
“那位也名为莫莉的人,她从伯饶父亲的囚禁中逃了出来,成为唯一一个从那个世界活着回来的女人,她有着时不时发作的毒瘾,在痛苦和绝望中,怨恨着诅咒着这个世界。”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是她的儿子,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替他的母亲毁掉的这个世界,于是他在村子里放了一把火,这么想来,他做了和过去一样的事情啊。”
萧涵自言自语道。
姜无涯和他捏完了汤圆放进了锅里,总算可以腾出手了。
“喂,大小姐在锅里放一点罐装咖啡怎么样?”
“那你从明天起就可以不用来英语协会了。”
“开个玩笑而已。”
我看向了窗外,平静的湖边折射着清澈的天空,晶莹剔透早春景色,微风轻拂,十分宜人。
用水手了沾水龙头的水,从上衣口袋拿出排梳。
“蜮,这个字啊,原本是指水里暗中含沙射影的怪物,含沙射影就是从这里来的,我一度认为倘若内心正直就不会被诱惑,不过......”
“哦,终于又有梳其他发型的兴致了?”
萧涵从身边的背包里拿出了清空存放在八卦箱里的那本深海魆蜮。
“不过这世间上的都只是普通人罢了,人啊,由好人转变为坏人是很容易的。”
“即便被蜮稍微诱惑就会走向歧路,但我仍然对这样复杂的人性抱有好意,这才是组成完整人性所必需的东西之一。”
“啊,那本书是!”君莫惜双眼放光,惊呼起来。
“喂,你别抢啊!”
因为被君莫惜吓到,抓着书的手不小心松开了,书掉到窗外,掉到了楼下的湖中,水波轻轻荡漾起了涟漪,那本书在涟漪的中心,慢慢地朝湖底沉了下去。
“嗯.....也好。”
萧涵看着慢慢沉下去的书,发出了如是感叹。
“什么叫也好啊,那可是很有价值的论文啊,姜无涯和我下去捞!!”
“诶——我也要去??”
萧涵再度望向阴明湖,直到涟漪停止了荡漾,《深海魆蜮》完全沉入湖底,再也看不见为止。
........
萧涵闭上双眼。
过了许久,当他再度睁开双眼的时候,眼前的比格沃斯先生再次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不,应该是说只是出现在他的面前。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已经破案了吗?不是已经到了最佳结局了吗?
为什么还会这样......?
比格沃斯先生不由分说,跳到了萧涵的肩膀上,轻轻的叫一声后,萧涵只觉得眼前瞬间眼花缭乱,场景再度急转。
等等,怎么回事??
面前再度出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是南宫。
看着这个天色........
等等,是第1天晚上?
知道了最后的结局的萧涵,最终还是选择了不送南宫回家,既然比格沃斯先生把自己带到这里来,肯定是让他选另外一条路的。
他有种错觉,自己好像是在玩游戏,比格沃斯先生就是让他重新回荡的一个关键点,自己需要走通所有的结局,才能够完全摆脱这个空间。
真有意思。
告别南宫之后,在地铁站,萧涵遇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萧涵,又去破案了吗?”
“薰衣,晚上好。”
这位是萧涵对门寝室的男生,名叫薰衣。
虽然无论是谁第一眼看上去都会觉得他是个女生,因为他有着飘逸的长发以及一张比女生都精致的脸。
据说他留长发是因为仰慕某些rpg游戏主角的长发英气造型,他也是时常去游戏展cosplay这些角色,虽然他也经常邀请萧涵去,但是每次都被萧涵果断拒绝。
关于这头长发是否该剪短他和导员一直相持不下,最后选了一个比较折中的方案,那就是在没有集中复训的时间里可以留长发,而体能训练的时候他会扎起单马尾,就像君莫惜那样。
因为姜无涯经常跑去他们寝室玩游戏,他也经常跑过来看看萧涵和姜无涯,一来一去就熟悉了。
“我今天......是啊,去调查案件了,你呢?今天干什么去了?”
“哎,你不知道吗?我被班长抽到去听讲座了。”
“听讲座,点这么背,关于什么的?”
“是一个关于感动中国年度的演讲,去年的人选这几天不是确定下来了吗?”
萧涵扑哧一笑:“那你怎么不中途跑掉?”“都像你和姜无涯那么胆大就好的,你们都没考虑过后果的吗?”薰衣瘪瘪嘴。
“那么这次你有什么收获吗?”
“我一直在玩手游,所以没有听,好像说的什么青蒿素什么的,还说了一个屠呦呦。”
“毕竟她前几年获得了诺贝尔奖啊。”
薰衣似乎并没有接萧涵的话茬,看来实在对感动中国人物不够感兴趣。
“不过整天待在寝室里也好无聊啊,下次你带我一起去调查怎么样?”
“我真不是侦探。”
“所以说你别认真啊,我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薰衣眯了眯眼睛,“所以说你的自来卷呢?”
才发现啊。
“刚刚淋雨了。”
“哦,那你衣服上的泥土也是因为淋雨粘上的吗?”
泥土?
萧涵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下摆上面沾上了奇怪的泥印,从干的程度来看,应该不是在刚刚那场雨下奔跑粘上的。
昨天前天下雨了吗?不对,没有下雨啊,只有今天才下了雨,那么也就是说是在更早之前沾上的吗?但是我会穿着有泥印的衣服出去上课吗?
“奇怪了,是在哪里粘上的?”
“哦,我就随便说说怎么这么严肃,你出站之后和我用同一把伞好了,走吧。”
在这之后出站的扶梯那里好像看到了君莫惜的身影,这么晚了才从学校里出来吗?虽然很是好奇,但是因为有薰衣同行,萧涵并没有追上前去打招呼。
晚上8:30学生宿舍。
走回了学校内,心却始终积压着一股令人喘不过气来的抑郁在房门口,萧涵竟然迟疑着不知道该如何进去。
门内传来了江无涯玩游戏的声音。
等等,这些都是听过的都是见过的。
.......
就在萧涵这么想着的时候,他的记忆突然回转。
“萧涵是你吗?可以听见吗?”
“这个声音是南宫?”
萧涵眼前一黑,再一次出现在之前那个被关着的房间里。
原来如此我搞错了,敲门声不是来自于这扇门的对面。
“南宫!你在哪里?”
“我不知道,但是你的声音好像是从我上面传来的!”
“等等我!南宫,我这就来。”
通道,通道在哪里?
床啊?
藏在这里吗?
将床挪开,下方地砖凹陷处有一个木质的暗道门。
“萧涵,找到门了吗?”
“找到了。”萧涵伸出手试探一下,不耐烦的自言自语,“啧,有锁。”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南宫往后退去一点!”
“好!”
啊——
好痛,尚未从疲劳中恢复来的一脚经过刚刚那一踢,又因为与鞋底的摩擦新增了伤口,不行,不用更巧妙的方法就不行,换个姿势用手支撑在旁边的床上,利用重力!
“诶?萧涵你再直接用脚踢吗?等一下还是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用得上的。”
不,不行,还差最后一点。
利用重力一口气击碎它,然后把南宫救出来。
“哈——”
好!!!
门终于开了。
“南宫,你看到我手上的手电筒的光吗?”
“看见了。”
“手给我。”
萧涵伸出手将其拉了上来。
“萧涵,你也是被伯饶囚禁在这里的吗?”
“是的,我对于此处为何一直一头雾水,方才有很长一阵子也像是做了一个梦似的,恍惚不已,但是现在我全想起来了。”
“嗯!你要咖啡吗?”
“诶??你还随身带着吗?”萧涵有些惊讶。
“嗯,还有一点,我,我想向你道歉,我有一些事情也一直没有告诉你。”
“这些话等说出去也不迟。”
我迫不及待地接过南宫递来的罐装咖啡,拉开拉环将其一饮而尽。
苦涩的味道刺激着大脑,这个感觉真是久违了。
不过唯一一点不足的就是这里不太适合喝咖啡。
“我们出去吧。”
“像刚刚那样把这扇门踢开,你觉得怎么样?”萧涵提议道。
但是南宫很快否决的他的提议:“不太好,我们不知道门外的情况,更重要的是你的脚很可能会再次受伤,我们这里应该还有另一条路,我们试试看吧。”
“好,我们走。”
.......
接着就再也没有了下文,所以这是记忆碎片吗?
萧涵肩头上沉垫垫的,转过头去,这只猫再次立在了他的肩头。
“我说比格沃斯先生,你到底要让我穿行在这些莫名其妙的碎片之中多久?我可要回去参加考核啊!”
“喵!喵喵喵!?”
“我可听不懂猫语,再说了,这些零零散散的碎片本来是应该拼合在一起的,你却让我依次体验那些另外一面,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呀?”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比格沃斯先生可裁,不管萧涵如何想的他,化作一道黑影钻入了另外一块碎片之中,萧涵想要离开,但是却被一股强大的吸力给吸引住了。
“不是吧,我一个人还要听你的?”
........
画面急转到萧涵,梦见自己二重身的那天早上。
萧涵拿起枕边的手机,6点,很好,时间很充沛,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整理了一番头发,穿上了干净的外套。
“小声一点,姜无涯还没有醒。”
“喂,你也关心关心我啊,我可是被你短信搞醒的,这么早有什么事情啊?”说话的人是薰衣。
“你昨晚不是说陪我一起调查吗?”
“啊,那如果我说没想到你当真了,你会生气吗?”
“我会难过的连咖啡都喝不下去。”
“那可真严重啊,但你为什么不叫姜无涯陪你一起去?”
萧涵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移了话题。
“先去决定早饭去哪里吃吧。”
“行吧,那你下次也得陪我去游戏展,早餐的话不是咖啡,火锅我都行。”
上午11:30参成心理诊所。
萧涵和薰衣一同来到了这里,周围还笼罩着迷雾。
“这里是什么地方,怪阴森的。”
“这里是参成心理诊所,据说是民国时代的老房子了,我接下来要去里面找人,我希望你能趁着我和他交谈的时候潜入这个地方调查。”
“我刚刚听错了吗?潜入?”
“有哪里不对吗?你可以说说。”
“呃,好吧,也是说的通,但是我总得打听一下,你为什么要调查这里吧?”
“大众评测里这家诊所已经很久没有新增评价了,我假装平台调查员联系了曾经点评这里的人,听说一个有趣的事情,这个诊所从春节假期之后就不再营业,每次来这里接待的都是同一男人,仿佛这里的其他人都不在了一样。”
“那个男人声称在这里歇业装修,但是每天都不见装修工人往来,你要知道精神疾病是长期的疾病,稍有怠慢若是加重病情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萧涵四处张望着,突然看到了一个身影。
“啊,有人来了,你躲到那个草丛里。”
“诶??”尽管非常不愿意,但他面前的这个男生还是躲藏了起来。
“真是辆不错的车,伯饶先生,是高尔夫吗?”
“嗯?萧涵?”伯饶微微一怔。
“而且好像刚刚洗过。”
“我相信你这么远过来,不会是想和我聊车的事情吧?”
“可以占用一点你的时间吗?我想跟你谈一些事情。”萧涵微微一笑,那表情活像一个奸商。
“什么事情?”
“关于你的眼睛,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南宫的表哥对吧?”
“南宫没有告诉你吗?”
“没有,我也有我自己的特殊能力。”
当然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我只不过上午和薰衣一起假装成物业,从南宫的邻居那里打听到的而已。
“你把血作为底色和戴着红色手套,也是你从武尺野美术大学的导师那里学到的吗?日本大学的毕业时间在3月和9月,学校官网显示你已经毕业,留学签证应该早就到期了吧,你回国起码有5个月了,但是南宫和我说你是才回国不久,也就是说你骗了家里的亲戚。”
“看来你对武迟野美术大学也有过了解?”
“我相信你也清楚原因。”萧涵露出神秘莫测的表情。
“我明白了,请进吧。”
来到诊所内部,伯饶煮一杯咖啡。
“来,请喝咖啡,如果想要加糖的话就用这个吧。”
“谢谢,不用这么客气也没事的。”我盯着伯饶煮的咖啡,不仅有些恍惚,加入砂糖,举起咖啡,稍稍抿了一口,“不错,萃取的恰到好处,你是用什么做的?”
“我用的是虹吸壶。”
“哦,虹吸壶我只在游戏的咖啡厅里面见过,用那个做咖啡的话感觉就像做化学实验的科学家一样。”
“呵呵,有趣的见解,要是合你胃口就多喝一点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错,味道很棒,感觉头脑也变得更清晰了。
“我戴手套的原因是因为我有着很严重的洁癖,所以洗车的频率也很高,我接下来还与其他人有约,如果你有事想问的话,还希望能尽快解决。”
“是你有事情想跟我说吧。”萧涵抬起头,眯了眯眼睛。
“哦,为何你会这么想?”
“那我就直接说了,我并不相信你的眼睛可以看到我的过去,你究竟从哪里听说的?又知道什么程度?”
“我其实真的希望事实如你所说的那样,萧涵,你知道我国道教分为哪些流派吗?”
“目前比较大的就是正一宗和全真宗吧,不过与学理区分,应该是丹鼎符箓这些。”萧涵若有所思的说道。
“南宫有和你说过吗?从家谱上看我和南宫的好几代祖先都是丹药派的著名道士,拥有相星卜命,预测祸福的能力。上世纪初,民国政府开设了我国第1个析心学实验室,我的曾祖父,就是其中的一名成员。”
“你现在所站的这个位置,就是曾经析心学实验室,由我的父亲重新买下的。”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萧涵皱眉。
“萧涵,我只想告诉你,佛洛伊德和张道陵其实是一类人,我和南宫的眼睛是我家族自古以来的诅咒啊。”
“那你告诉我吧,伯饶道长,你还看到了什么?”
伯饶摸着下巴,然后用冷峻而又深邃的眼睛盯着我。
“你的那位朋友,若是遇到我的表妹会很尴尬的吧?”
?什么?南宫也在这里???
“不相信的话,现在不妨去门口看看,不过在那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