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抬手,不等身后遥遥站立的灰袍人赶来救援,便伸出纤细柔韧的手指轻松握住那根晶莹的冰箭,侧头,黑色长马尾缭绕,看着银雪树林里站立着的苍穹小姑娘那暗绿色的身子,蹙眉问道:
“苍穹,你要做什么?”
苍穹小姑娘一脸的认真与严肃,双眸冷凝的看着月曦,一身的冰冷杀伐,抬步,踩着黑色军靴踏上游道白色石砖,行至彼岸身边,伸手抱住彼岸的左手胳膊,扯了彼岸一下,将彼岸的身子扯得离月曦远了两三步,幼稚的用这种方式表示她与彼岸才是一国的!
又是挑眉,冰冷中透着极端的鄙夷,冲面色苍白的月曦吐字,一字一字道:“我听说了,他已经花钱将这个贱人买了下来,她不要脸!”
澄星堂堂第一公主,被花钱买了下来?!彼岸蹙眉,纤细柔韧的手指握着手中的冰箭,左手手臂被苍穹小姑娘扯住,静静的看了一眼身侧一脸在承受莫大羞辱的月曦,又是侧头,看着苍穹小姑娘那眉目间幼稚的气愤,于是冷斥道:
“大人的事,小孩儿少管!回去训练!!”
锥冰要将澄星第一公主月曦送给千世用以布局,自然要将月曦变成他的所有物,否则锥冰怎么送?而锥冰不会娶月曦,更加不会收了她做情妇,所以用钱把第一公主买了下来,就跟买一件商品一样,这其实是充满了侮辱性的。
而月曦究竟在澄星是过着怎样的日子,她的族人就那样把她给卖了?彼岸觉得自己倏然有些可怜起月曦来,月曦没有那个勇气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也没有魄力挣脱命运的枷锁。
月曦以为锥冰买下她,她足够委曲求全便能得到?却是不曾想过,落入锥冰的手中,实际已经从澄星巫月的棋子。沦落成了锥冰的棋子!
而偏偏,澄星以为只要月曦待在锥冰的身边足够久,便能凭借自己水系异能者的身份,让锥冰的心逐渐偏离向她,所以无论如何卑贱,澄星都一定要让月曦先成为锥冰的身边人才可以。
冬日暖阳下,彼岸深深的看了一眼月曦,擭住苍穹小姑娘的手腕,拉着苍穹小姑娘不情不愿的暗绿色小身子回去警戒光段的银雪树林。彼岸决定对苍穹小姑娘进行一下思想教育,免得苍穹小姑娘成长为一个整日只知道家里长短。与狐狸精斤斤计较的小气姑娘。
“我不想训练,我现在很生气!”
银雪树林里,铺地数层的银色心形叶子上。苍穹小姑娘挣脱彼岸擭住她的手,小脊背挺得笔直,一脸严肃认真,双眸中透着怒火,双拳紧握。跺脚,冷冷的,冲彼岸气道:
“月曦不要脸,要不是你执意去帝星,锥冰压根儿连她的面都不会见着!到月曦死在这艘船上为止!谁都不会搭理她,也没有人会想起她!!”
“嗯”彼岸双手抱臂。漫不经心的轻应一声,算是回应了苍穹小姑娘这莫名其妙的指责。因为苍穹小姑娘的话,彼岸倏尔想起上辈子。如果月曦是在大型空间站的《诸神》全息网游线下见面会开始就上了锥冰的船,那么从那个时候开始,说不定千世就因为情伤开始对锥冰怀恨在心了。
于是千世撮合茶雅与青书,逼锥冰走火入魔,报复的同时。还想要趁锥冰神智不清的时候,套出锥冰将月曦藏在哪里。但是锥冰压根儿就没关心过月曦。所以千世便炸了她在地球c区星城的家,把她的行踪隐匿起来。
这有可能吗?千世切断锥冰寻找她的行踪,锥冰亦不告诉千世关于月曦的行踪…然后两个男人因为两个女人,互相虚与委蛇,到最后她冲上叛军主舰终于与锥冰相逢时,得不到月曦的千世,于是也不能让锥冰好过,于是千世就与站在锥冰身后的克隆体相互勾结,暗杀锥冰!
一时间,对于前世的脉络自认为终于理清了个七七八八的彼岸,觉得千世这个人太阴暗了。她最后的记忆中,那个站在锥冰身后的克隆体,手腕上是戴着锥冰脖子上的银链子的,证明锥冰其实一直都信任着克隆体。
可是千世却一直都在欺骗着锥冰,没准儿叛军后15年,锥冰到处在星际中游走,就是因为千世指使锥冰去找她,然后又偏不告诉锥冰她就在地球上,而且还把地球封锁了起来,不让她出去!
那么当时据说是丹桂出的主意封锁了地球,丹桂是锥冰的人,丹桂为什么要帮千世出主意?难道丹桂被千世收买了??
颇纠结的彼岸因为过度思考,太阳开始一跳一跳的开始发疼,她霎时面色就有些青白起来,看得站在她对面兀自还在气愤中的苍穹小姑娘眼一瞪,慌忙急道:“你怎么了?头疼病发作吗?怎么办,怎么办?都说了让你去锥星,现在全都乱了…!”
她小小的身子,就那样冰冷而狂躁的原地不停的转圈圈,双手因为不知如何是好而紧握成拳,因为用力,关节泛着白。冬日温暖的阳光,照在苍穹小姑娘那比彼岸还要纤细瘦小的身子上,她蹲身,将彼岸强自背起来,撒腿就往锥冰的别墅跑,因为跑得太快,额头泌出的细汗,因着冬日阳光的照射,反射出一抹暖暖的微光。
这让在苍穹小姑娘背上的彼岸倏尔心生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有些感情能穿透时间、空间、前世、未来,就那样,破开厚重的土壤,她对苍穹小姑娘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情!
这是什么样的感情,彼岸不懂,其实她的头不怎么疼,根本不需要苍穹小姑娘背着自己拔腿狂奔。可是此时此刻,彼岸竟然不想从苍穹小姑娘的背上下来,也不想制止苍穹小姑娘拔腿狂奔的脚步。
她将脸,贴在苍穹小姑娘瘦小的肩后头,觉得好像看到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坨肉,眨眼之间成长成了自己的依靠,让她活在这个世界上,倏然就那样有了一种生命能够延续下去的奇怪感觉。
其实,她要不要考虑一下和锥冰结婚呢?她做妈妈,锥冰做爸爸,然后他们收养苍穹小姑娘?!或者,她该珍惜一下自己的生命,在未来与锥冰漫长的夫妻生活中,孕育一个身体健康强壮的孩子,这个孩子会叫苍穹为姐姐,然后他们是快乐的一家四口!
这样平淡的日子,会与她要做的大事互相冲突吗?彼岸觉得自己有些害怕,她怕平淡的生活磨砺了自己的棱角,商船外,那么多人看着她,追随着她,她能做好贤妻良母吗?她又能任凭政局纷乱,袖手旁观吗?
还是…再仔细想想,暂且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锥冰的银色别墅里,一楼依旧是许多的人,商务精英有之,来访客人有之,苍穹小姑娘如风一般冲进去,还来不及大叫救人,闻风而动的众人便开始骚动,有黑西服秘书赶紧开始疏散人员,又是将背着彼岸的苍穹小姑娘引上二楼,又是发通讯联络锥冰,效率十足,那行动速度,堪称行军打仗。
彼岸看着自己被苍穹小姑娘小心轻放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又是看着一卧室的黑西服秘书中,夹杂着哲阴毒的黑色劲装身影,阿直柔美的蓝色古袍身影、镇恶红熊般超大身影,安胖子猥琐的暗绿色身影,乾坤斯文败类的黑色身影,还有芜婳的旗袍…
倏尔,卧室那两扇开的银花大门“嘭”一声被大力推开,锥冰身穿工整的商务休闲西装急速进来,身后领了一群白大褂医生,熙熙攘攘的,让这偌大的卧室瞬间变得十分拥挤。
她晃晃头,觉得可能大家都被苍穹小姑娘的这番姿态吓到了,其实她的头已经不疼了,只是因为思考过度,当时那脸色青白的样子看起来比较吓人而已,之所以一直被苍穹小姑娘背着,只是因为她想被那样背着而已。不过这也怪不得大家紧张,因为她这样一个人,真的很少有表现出这样脆弱的时候。
“没事吧?宝。”
锥冰大步行至床边,坐下,认真仔细的看了眼彼岸躺在床上的神色,眉头有些紧锁,戴着黑框眼镜儿的脸上,表情显得十分严肃紧张。
她闭了闭眼,明晃晃的灯光下,静默的摇头,任凭白大褂医生们给她量体温,测血压,用各种仪器给她检查头部。她曾经因为嘴快,告诉过锥冰她的头部被炸得骨裂,后来锥冰相当紧张的给她弄了一堆医生检查大脑,结果查出一大堆触目惊心的旧伤,全是她从小到大的光辉战绩!
好像她打架,特别喜欢被打中头部,小时候因为好动,从椅子上摔下来也是头部先着地。难道这就是她不喜欢思考问题的原因之一?
她是对这些个旧伤无所谓啦,反正伤好了,又是一条好汉!锥冰却是对她的头部问题相当紧张,但凡她有个头痛脸白什么的,都能紧张上老半天,不找医生来看看,他就一直在那儿闷心担心忧心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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