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斯安被严杏霖弄得是一个头两个大:“阎叔叔,你就不要闲着没事干了,不然再去研究研究其他蛊虫?省的没事就喜欢胡思乱想了。”
严杏霖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胡思乱想,上次我都看到他们两个人抱在一起了。你要是不愿意参与,那我就去亲自跟他们说,我这个当爹的还不能教训儿子了是怎么的?”
“等一下。”程斯安倒是忘了阎叔叔其实是一个危险人物了,本来是挺好的亲人相聚,别再最后弄成妻离子散的结局。而且月姨一定不会和阎叔叔好好说的,怎么都避免不了一场唇枪舌战。
为了避免徒增事端,程斯安决定还是由她来说,让月姨把这些事情处理好:“我会去去找严易迁的,跟他好好谈一谈,你放心你绝对不会多出一个儿媳妇出来的。”
“能这样就最好了,不省心的儿子再加上不省心的儿媳妇,我会折寿的。”严杏霖看着程斯安说,你已经就很麻烦了,但看在你至少还算是有趣的份上,我也能勉强接受。至于其他人,想都不要想。
其实严杏霖也不是很相信严易迁会看上一个厨娘,但是他有一种直觉,那就是不能让厨娘和自己的儿子凑的太近,早知道就不要招新厨娘了。
不管那小子是怎么想的,他的安姐姐一去,脑子里肯定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他的安姐姐了,厨娘都要靠边站!
严杏霖最后嘱咐道:“那你一定要尽快,你知道我耐心并不好的。”
“行行行,我明天上午就去。”把严杏霖送走以后,程斯安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抬眼扫了扫满屋子被堆得乱七八糟的书籍,程斯安揉了揉太阳穴。她什么都没有找到,想来也是登云寺的藏经阁就是以藏书丰富并且齐全而闻名的,她在那里都没有看到,更何况是在这些随便找来的书籍上。
但也不能说是完全一无所获,她发现能劈开时间和空间的事情并不是完全不可能,但是却需要特定的条件。这个特定条件就是第四境界的修士,传说他们可以掌控时间与空间,甚至在他们飞升的时候周遭的时间和空间就已经发生了改变。
假如在一方世界上没出现过第四境界的人,那他就会成为这个世界上真正的神,操控着这个世界的规则。
“成为神吗?我们都在修仙,甚至自称为仙人,但又有谁见过真正的神,这种事物真的存在吗?”
程斯安也觉得她需要从这些书中走出来,稍微透透风,转换一下心情。虽然很不情愿,但是看看严易迁就看看吧,他最近也不常来自己的窗前站着了,程斯安也是真的不知道对方再搞些什么。
依旧是熟悉的后院,光秃秃的树墩,还有摆放整齐的柴火,表明有人的曾经在这里干过活,只是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程斯安抬头看了看太阳,时间还很早,怎么人都散了?她走过去检查了一眼柴火,每根大小几乎都是一样的,而且断口平滑整齐连一根毛刺都没有,一看就是严易迁的手笔。他来过这里,只是不知道跟着月姨去哪了。
月姨现在身无长物,只有一身的好手艺,为了感谢或者是亲近严易迁,她只能给严易迁多做好吃的,说不定这两个人现在就在月姨小厨房里?
程斯安走到月姨小厨房的窗前,发现这两个人的确在这里。只是让她吃惊的是,他们不是在吃东西,而是在做东西。
月姨指挥着严易迁说:“现在我们趁热倒入牛乳……停下停下,多了多了。”
严易迁苦大愁深看着牛乳泛滥的面盆,又向月姨投向求助的目光。
月姨抓了一把面粉放进去,违心地说:“没关系,你还有有天赋的,我们接下来往下做。”
“我觉得你说的这句话,跟说我爹是好郎中一样,水分很大。”严易迁搓了搓手上的面粉,明明月姨做这道点心的时候都花费不了一个时辰,他学了这么多天愣是没学会。他知道自己不是很会做饭,没想到居然差了这么多。
月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安慰道:“你爹的确有很厉害的医术,他是一个好郎中但也不是一个好郎中。就像你一样,你会做好的,只是总差了一点点。但是月姨会帮你把这一点点补齐的。而且安姑娘吃到你做的点心一定会很高兴的。”
“千万不要告诉安姐姐是我做的,也不要跟她提起我进过厨房的事情。”严易迁说道,“她会觉得我很烦人的,明明是想躲开的人,还要拼命的往前凑。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觉得这种人很讨厌。可我却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要做一个令人讨厌的人。”
月姨劝慰说:“易迁你才不是一个令人讨厌的人,而且安姑娘也不是那种人。你们之间可能只是存在一点小误会,你端着你亲手做的点心去找她说不定你们之间什么误会都能解决了。”
严易迁摇了摇头:“安姐姐连让我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机会都不给,几句话便让我离开了。我想她可能真的连见都不想见到我吧,所以我只能偷偷地看一眼。那几天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在想自己究竟是做错了什么,有时候也会觉得委屈,就算是讨厌我跟我说明白也好。”
“易迁……”
严易迁打断了月姨的话:“其实现在想想不知道也好,这样就不会那么的心痛。我还总能找到理由插入她的生活。就像是这盘点心,等我学会以后,月姨你就说是你做的然后送给他。”
我只是担心等你做好了,安姑娘早就跟别人跑了。月姨也是一脸愁容,明明姐姐也是一个心灵手巧的人,怎么易迁就是不开窍呢。一定是严杏霖的错,都是他这个当爹的不好。
“阿嚏——”严杏霖揉了揉鼻子,然后看了看手里有关月姨的资料,这个人居然跟他是老乡,不行,老乡也不能跟他套近乎。
月姨咬了咬牙,易迁是一片真心,那她也不能得过且过了。她直接把那盘牛乳糊糊倒掉:“既然如此,那我就严格管你了,你这么做最后根本成不了,重新来!”
“好!”严易迁郑重地点了点头,没关系的,安姐姐不理他没关系,他可以偷偷看着对方,然后送点心过去,便可以当作二人已经打了招呼。倘若安姐姐还能夸赞一句好吃,恐怕他还能开心好几天。所以,都没关系的,即使安接机不再看向他,他也能好好的。
严易迁耳朵一动,突然向窗外看去:“谁在哪里!”
月姨也跟走到了窗边,左右看了看,然后对严易迁说道:“没有人啊。”
“可能是我听错了吧。”严易迁摸了摸心脏,为什么感觉刚才心跳突然变快了,就像是安姐姐来过了一样。
匆匆离开的程斯安心情很是沉重,她以为严易迁最近这段时间没有来,是因为心里开始怨恨她。毕竟任谁被没有缘由的讨厌了,一直求和好还被无视,还能依旧保持一颗平常心。
假如能被严易迁怨恨上,她也能松口气,然后对严易迁也是两看相厌。谁知道这小孩居然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到自己的身上,即使委屈也不敢跟她说,只会偷偷地跟着。
想想也是,严易迁帮她劈了柴后都不敢邀功,还要对外说都是安姐姐劈的。她又不是傻,自己做没做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也不想想为什么她一直不吭声,不就是欺负他不会说嘛。
现在居然还想着偷偷给她做点心,阎叔叔总说严易迁傻,她现在是看出来严易迁是真的傻。面对这么无理取闹的自己,还想着掏心掏肺地对她好。
程斯安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严易迁捏住了,稍微想一想就疼。想大的会觉得委屈得透不过气来,想小的更是酸胀像是要炸开。
“果然是从小时候就不让人省心,我现在不止讨厌你,连我自己都讨厌上了。”
你这么笨,千万不要学会,千万不要给她送过来,这一盘真心端过后来她该怎么办。
即使程斯安天天在心里这么祈祷着,可是她还是看到了月姨端着一盘点心,言笑晏晏叫她来吃,甚至连借口都没有变,还是谢礼。
程斯安看着点心咬了咬嘴唇,她认得这种点心,当初她觉得味道好还多吃了一块,但是想到这是应该给严易迁,便连忙催促着月姨给爹送去,这样严易迁还能尽早吃到。
没想到严易迁学做的居然是这一盘,程斯安瞅了月姨一眼,你这个叛徒。
其实在知道严易迁在学做点心的时候,她便控制不住自己经常去偷看,好像她和严易迁的身份一下子就互相对掉了。
严易迁是真的没有天分,一直都没有做出一盘成品,有时候程斯安都替他急着,但一边又在希望他能一直这么没有天分下去。
可是该来的还是来了,程斯安自己都不能否认心中还是有一点小期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