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程斯安拉开门一看发现是严易迁站在外面,于是问:“怎么了?”
严易迁挪了挪脚,钻进屋子后,才把佛珠拿了出来。
“你怎么把它拿回来了?”程斯安接过佛珠惊喜地说,这下她不用担心遇见尘元该怎么办了。
严易迁是一个不居功的人,实话实说道:“爹他们卖了伤药,挣回来了一点钱,就把店钱付上拿回佛珠。”
本来还以为是两个吊儿郎当的人,没想到倒是干了点正事。程斯安用袖子将佛珠仔细地擦了擦,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有几个珠子没有以前有光泽了。
见到程斯安这么在意这个佛珠,严易迁忍不住问道:“安姐姐,你这个佛珠是别人送的?”
程斯安想了想说:“嗯,是一个得道高僧送的,说是可以保平安。”
二师兄跟她说笑过,尘元的悟性很高,如果他能撑得住话,说不定他就是下个登云寺方丈。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登云寺现任方丈真的掌教很多年了,他比任一个门派的掌门的年龄都大,甚至大过再上一届的掌门人,方丈的年龄具体有多大谁也说不清楚。程斯安唯一能肯定的就是,现在严易迁还是一个十来岁的男孩,爹也只是一个刚刚接触到修真界的小镖师,但方丈一直都是登云寺的支柱。
程斯安因为走神没有继续说下去,可严易迁并不想就这么的离去。安姐姐恐怕很快就要跟程煜走了吧,那他岂不是看一眼少一眼。最要命的是,他最近还因为闹情绪而没怎么跟安姐姐说话,现在想想真是太愚蠢了。
严易迁用难过的眼神望着程斯安的眼睛,自言自语道:“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就好了。”
“你说什么?”
“没有,我是说安姐姐你想给程煜买剑的话可以不着急,我看他们挣钱也是蛮快的。稍微攒攒应该还是能存下这么一笔钱的,虽然那个家伙有点抠,想从他的手里拿钱不容易。”严易迁讪讪地说,下次他也去陪着爹卖药就好了,凭什么那个程煜什么都没干,爹还要分他一分钱,自己好歹还是亲儿子呢。
程斯安揉了揉严易迁的头,说:“我看仙剑不是打算给他买,是给你的。”
“给我的?”严易迁问。
“是啊,我看你一直都是闷闷不乐的,就想送你一个新礼物,说不定这样你就可以开心起来。不过买剑的钱恐怕还是阎叔叔出,那就不是我送的。”程斯安有些苦恼地说道,要不下次卖药的时候,她也跟着一起去好了,说不定阎叔叔还愿意给点工钱呢。
面对钱的时候,两人的思维奇妙的重合了。
知道程斯安是为了给自己准备礼物时,一直笼罩在严易迁心头的阴霾终于迎来第一缕阳光,但他嘴上依旧说着:“我看程煜最后也会变成剑修吧,他早晚也需要一把剑,我们可以一起帮他看了。”
说完这句话,严易迁便后悔了。他怎么能又把程煜推到安姐姐的面前,万一安姐姐真的说好怎么办。
“他不需要。”程斯安想也不想的说,爹是剑修没错,但众所周知他的佩剑是娘的嫁妆断水剑。程斯安想的也是直接帮爹弄来断水剑,也就是娶了娘。让他收收心,省的再看见什么小翠小红小花都往上凑。
听到这句话,严易迁的心里乐开了花,可表面上还是要意思了一下:“他的修为比我高,也比我厉害,如果能有一把顺手的剑一定可以如虎添翼,可以更好的保护自己也能保护你。看到他好,安姐姐你也一定会开心,毕竟在我们当中你最在意他了。”
严易迁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他怎么把这话说出来。万一之前安姐姐对程煜只是朦胧的好感,他这么一说安姐姐不就开始重新正视自己对程煜的感情,然后发现自己是真的喜欢程煜不就遭了。他该怎么办,他也是真心喜欢安姐姐啊,他也希望可以长长久久的同安姐姐在一起。他这份感情比谁都真挚,比程煜,比天下所有的男人。
所以、所以安姐姐可不可以像他喜欢她一样的喜欢自己,感情比自己少点没关系,只要比对待别人多就好。
严易迁终于明白自己内心的感情,他用渴望的眼凝视着程斯安,以前不敢想只是怕玷污了眼前的人。他也明白爹以前对他的嘲笑,懦弱而又迟钝,一点都不像他的儿子。嘴角带着一丝苦笑,严易迁开始等待着程斯安的审判。
“他是他,你是你啊。你说不说你要保护我的吗?为什么要把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想要偷懒啊。”程斯安轻轻的拧了一下他的耳朵,倘若她知道严易迁此时心中的想法,一定会吐血三升,她对程煜也是最真挚的父女之情好吧。
对啊,只要我足够的强大,比程煜比任何人都厉害,那时候还要担心配不上安姐姐吗?她身边的身边需要一个优秀的人,而我就可以成为那个优秀的人。到那一刻安姐姐的目光自然会停留在我的身上,会拉起我的手。
严易迁觉得自己又看到了曙光,之前的阴郁也都一扫而散:“嗯,安姐姐之前是我想差了,大概是因为太想要变的强大了,一下子输了才变得不甘心吧。不过,没关系,我会好好练习你教给我的《基础剑招》,然后成为你心中的模样。”
“傻瓜,只有《基础剑招》怎么能变的强大,还是需要更高级的招式啊,你可以找个师父拜师学艺。”程斯安说。
“我和安姐姐当初做的约定就是我只学安姐姐教给的东西,其他的我看都不会看的。”程斯安听到这话愣了一下,严易迁这时候还不忘黑一把程煜,“还有那个程煜脾气也太差了,上次安姐姐想帮他洗衣服,从里边掉出了一本书,你看都没看,他进来就是对你大吼大叫,实在是太过分了。我那时候真应该教训他一顿的。”
“这没什么,那是他的家谱,大概是不想让人看到吧。”程斯安说到这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打了一个哈欠说,“我真的太累,小迁,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也好,安姐姐你先休息吧。我爹之前还跟我说让我送完佛珠就赶快过去帮他配药。”严易迁说。
程斯安把严易迁送到门前:“那也不要忙太晚了,你也早点睡。”
“嗯。”
程斯安把房门重新关上后,心里想的只有一个东西,那个家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