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仿佛听不到沈晏的声音，依旧是空洞无神的模样，半晌，沈晏把沈渊身上染着血迹的白衣，施法清理好之后，扶沈渊回客栈的房间。

　　*

　　翌日，历练结束，回到沈氏仙门。

　　沈渊杀害那些老百姓之事，并没有被发现。

　　沈渊把自己关在昏暗的房间里，白衣染上自残之后的血迹，他坐在地上，脑海里回想起那日，他杀害了那么多老百姓的画面。

　　沈晏听说师父想见沈渊，却也被沈渊拒之门外的事，拎起食盒，走向沈渊所在的房门外。

　　沈渊听见沈晏在门外，响起的声音，施法打开房门，同意沈晏进来。

　　沈晏细白如玉的长指拎着食盒，迈入房间之后，关上房门，走近坐在地上，眉眼全是透露出自责与愧疚之色，身上出现自残伤口的沈渊，下一刹，沈晏放下食盒，他弯腰跪下，雪白的长指，轻轻抱住沈渊的身子，眼眶浮出泪水，眼圈微红的张开唇：“师兄，我求你不要再这样对待自己，师兄，你不心疼自己，我会心疼你。”

　　沈渊微微抬起脑袋，漂亮墨黑的瞳，看着沈晏眼眶含泪的模样，霎时，想到他当初是为了谁杀人之后，一把甩开沈晏的身子，眼底染上冷意的启唇：“滚，我不想看到你。”

　　沈晏摔坐在地面上，漂亮细白的手腕被磕破皮，沈晏微微皱下眉，没一会儿，沈晏抬起漂亮染泪的杏眼，紧紧注视着，沈渊那双浮出冷意的眸子，下一刻，沈晏施法变出一把匕首，抵到白皙修长的漂亮脖颈前，眼底浮出的神色不似作假，看着格外真挚。

　　沈晏微微启唇，低声说道：“既然师兄因为救我，杀了那些老百姓的原因，才讨厌我，我就杀了自己，这样，师兄不会讨厌我了，也会好好活着的吧。”说完，沈晏刚要使用匕首，划伤脖子的大动脉，沈渊立刻施法，阻止沈晏自杀。

　　沈渊几步走近沈晏，他微微弯腰，轻轻擦下沈晏的眼泪，漂亮的桃花眼浮出愧疚的目光，声音微微沙哑，有些低低的说着：“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甩开你，我并不讨厌你，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总会想到，他杀了那些无辜的老百姓，老百姓骂他并非正道人士，他是个畜生的那些话，还有老百姓，每次被他杀死的模样。

　　沈晏微微垂下漂亮乌黑的长睫，细白纤长的指，瞬间扔掉匕首，他微微凑近沈渊的身子，轻轻抬起漂亮温软的眉眼，眼里微微闪烁着泪光，嗓音轻软的说：“那我们去赎罪，去凡间救更多的人。”

　　沈渊目光微微愣了下，他微微低眸，那双修长漂亮，瓷白如玉，骨节分明的指，微微捏紧手心，沙哑微沉的嗓音，低声说着：“可是即便救更多的人，也不能证明，我没有杀害过无辜之人。”

　　沈晏微微捧起沈渊的脸，视线看着沈渊眼底明显浮出愧疚不已，似是挣扎，隐隐有些崩溃的神色，须臾，沈晏微微红了眼眶的杏眼，忽地又开始泛起眼泪，轻启天生绯色的红唇，染上哭腔的少年感声音响起：“至少救更多的人后，可以让师兄心里的愧疚感少一些，师兄若是再这般愧疚痛苦的活下去，我会很难过，师兄若是在意我，不想我难过的话，明日，就和我一起去下山救人。”

　　*

　　第二日。

　　沈晏站在山下，等着沈渊，直到穿着一袭白衣若雪的沈渊，渐渐走近沈晏的时候，沈晏微微弯下唇角，眼里漾开浅浅的笑意。

　　沈渊乌黑如墨的青丝，散落在后背漂亮的蝴蝶骨上，头上插着玉簪。

　　沈晏微微靠近沈渊，目光落在沈渊雌雄莫辨的俊美容颜，他微微抿下唇瓣，眼眸的视线，逐渐落在沈渊那双漂亮的桃花眼。

　　沈渊微微垂下长睫，漂亮修长的指微微捏下腰间的法器，沈晏见状，微微捧起沈渊白净的脸，沈渊微微抬起目光，漂亮的眸，看向沈晏的杏眼。

　　沈晏清软无害的杏眼浮出微微发亮的细光，声音低软的说着：“师兄，我们走吧。”

　　自那之后，沈晏每天陪着沈渊救人，师父偶尔来凡间，看到俩个人救人的模样，唇角微微勾起弧度。

　　*

　　转眼一年的时间过去，沈晏与沈渊回到沈氏仙门。

　　沈渊坐在床榻上，眉眼温柔含笑，似乎一切都没变的模样。

　　沈晏放下手里的书，渐渐靠近沈渊的身子，下一刹，沈晏雪白如凝脂的双手，微微抱住沈渊的腰肢，唇瓣微微凑近沈渊纤软的耳朵，声音微低，语气偏软的说着：“师兄，我送你一个礼物。”

　　沈渊听见沈晏的这番话，漂亮墨黑，似含着一汪春水的桃花眼，浮出微微愣怔之色。

　　沈晏细白纤长的一只手，施法变出玉佩，轻轻摘下沈渊腰间的法器，把玉佩放到沈渊的腰间系住之后，沈晏微微挨近沈渊的侧脸，唇瓣似不经意间亲过沈渊的脸颊，沈渊耳朵微微红了下，转过目光，看到沈晏眼底含着清澈的笑意，并无其他神色的样子，心底想着：师弟没有多想，那他也不能多想。

　　沈渊微微垂着眉眼，视线看见腰间系着的漂亮玉佩，他微微掀开唇瓣，声音低软的说着：“这个，是什么玉佩？”

　　沈晏微微耷拉下脑袋，下巴轻轻抵在沈渊的肩上，一只雪白纤长的手，轻轻抬起沈渊腰间的玉佩，微微勾下唇角，轻笑：“民间买来的小玩意，我记得师兄说过，你也想有人，送你玉佩，送你礼物。”

　　沈渊微微怔了片刻，漂亮的桃花眼微微抬起，侧眸看着靠近他，忽然变出药丸的沈晏。

　　沈晏指尖微粉细白，捏着味道似糖的药丸，轻轻放近沈渊的唇边，沈晏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下一刹，沈渊张开唇瓣，一口咬住药丸，吃了下去。

　　沈晏看着沈渊这副毫不犹豫，说吃就吃的模样，漂亮澄澈的眼眸微微一愣，心底想到：他倒没有想到，师兄这么信任他。

　　沈渊并不知道药丸的药效，这个药丸，会让他原本对沈晏，只有一点点特殊感情，非兄弟情的那种情感，渐渐放大。

　　药丸虽不是情蛊，却又像是情蛊一般。

　　沈晏松开沈渊的腰肢，微微退开身子，目光看着沈渊对视他的模样，他微微弯下眉眼，声音清软的说着：“师兄说吃就吃，都不问下，我送给师兄的，是什么药丸吗？”

　　沈渊那双浮现着温柔染笑的漂亮眸子，并无任何不信任之色，沈渊看着沈晏的眼睛，微微翘起唇角，嗓音轻柔的说着：“师弟又不会害我，不需要问师弟，师弟给我吃药，肯定是为我好。”

　　沈晏微微叹了一声气，一时间，不知道究竟是他戏演的太好，还是沈渊本来就是个傻子。

　　翌日，仙门比试。

　　穿着一袭白衣，袖口绣着海棠花，眉眼染上柔软温和笑意的沈渊，坐在比试台下的某个位置，沈渊漂亮的眸盯着比试台上，沈晏与旁人比试法术的模样。

　　沈晏站在比试台上，一双漂亮似无害的杏眼，看着施法攻击他的人，他微微扬起唇角，故装躲不过这个人攻击的样子，攻击之人，并没想到沈晏会演戏，攻击之人微微蹙了蹙眉，刚要做什么的时候，忽地这时，沈晏趁攻击之人不备，施法重伤攻击之人。

　　沈渊这个人对沈晏，可能是有些滤镜，他并没发现沈晏在台上的不对劲，看到沈晏把人打重伤，他微微松了口气，心底想着：还好师弟没事。

　　第二次，沈晏与其他人比试的时候，漂亮乌黑的杏眼浮出诡谲算计的笑意，直到其他人把沈晏打的重伤，沈晏吐出几口血，脸色微微泛白。

　　片刻，沈晏轻抬起精致雪白的长指，抹下唇瓣染上的血迹，抬起修长笔直的腿，刚要靠近和他比试的人，倏地这时，沈晏身形微微晃了下，差点要摔倒的时候，沈渊飞到台上，扶住沈晏的身子，漂亮的桃花眼浮出心疼之色的，看着沈晏脸上，浮现苍白虚弱的模样，他微微侧过视线，目光落在伤了沈晏的人身上，心底霎时泛起怒意。

　　沈渊把治愈外在伤口的药丸，投到沈晏的嘴里，即便不能治沈晏的内伤，却也会让沈晏，多少没之前那般疼痛。

　　沈渊把沈晏扶下比试台之前，说出要替沈晏比试的话，原本其他人是不同意的，但看到沈渊的师父，明显纵容沈渊，并没有任何不满的模样，他们也就同意，沈渊代替沈晏比试。

　　沈渊上台之后，施法与那人比试，不过半盏茶的时间，那人就已经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状态。

　　*

　　第二日。

　　沈渊刚入食堂，那双含着温柔目光的漂亮眼瞳，看见身穿一袭云白色衣裳的沈晏，此刻被眉眼浮现娇憨神态的少女扶着，渐渐走近这边的模样。

　　沈渊抬起修长的腿，几步走到沈晏的身侧，他微微弯着漂亮的桃花眼，看着眼神微微呆住的少女，沈渊微微启唇，声音温柔清软的响起：“让我来，我扶着师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