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对阴险狡诈、恬不知耻的贱人!
不是有人看不下去发短信提醒自己,还不知道被霍凌云这个伪装成好丈夫的负心郎蒙骗多久!
长痛、短痛都要痛。
好在宝贝儿子尚在懵懂年纪对父亲这个词还没有任何意识,假如以后问起来他爸爸去哪里了?
那么,自己就告诉他,他爸爸死了——他在自己心里确实是死了!
当务之急,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找到工作,有收入才能有活下来的资本。
柳绵绵除了跑招聘会,就是在网上投递简历。
她投出了上百份简历,接到了10个面试机会,其中有六个是保险公司打来的,也就是说,有效的面试机会只有四个。
四家公司有两家公司听说她单身带有一个四个月大的孩子,就客气地让她回来等电话了。
当然,柳绵绵从面试官眼睛里也能看出来他们的意思,也十分清楚就是没戏了。
另外两家公司直接表示,希望找能够全身心投入工作不受家庭拖累的员工,柳绵绵目前的状态,怕是不能负担公司繁重的工作,柳绵绵也表示理解。
这真的比刚来B市时还要艰难!
来回面试了几天,一无所获的柳绵绵心神不安的回到家,看着伸着小手要抱抱的儿子,心里又鼓起了十二分的勇气。
照顾好孩子,一定要给他撑起一片天空!
又是一个周六,柳绵绵安置好孩子,收拾好自己就准备去人才市场再找找机会。
她就不信,凭借自己在大禹公司的业绩和三年来销售行业的经验,就不能找到一个让自己满意的工作。
现实是残酷的,只要一听说柳绵绵尚在哺乳期,几家谈得不错的公司又都客气地让她回家等电话了。
柳绵绵当然知道其中原因,却怎么也张不开口否认自己单身带着四个月大的儿子。
现在的天气正值初秋,白天虽然艳阳高照,也已经不再闷热。
柳绵绵从人才市场出来后就驾车往家赶,离开小奶包超过四个小时就已经让她感到心神不宁。
想到自己目前的状态,柳绵绵对于用人单位的挑剔也感觉释然了,自己确实不能像原来那样没日没夜可以不眠不休的工作了。
霍小天是她目前最大的责任和牵挂!
电话响起,柳绵绵塞上耳机接听,是郝利君的来电。
“绵绵,你在哪里呢?我给小天买了几件衣服,一会给你拿过去。”
“郝姐,我刚从人才市场出来,估计要30多分钟才能到家,你中午来我家吃饭吧?”
“好,我先去看小天了,你别着急!”
挂了郝利君的电话,柳绵绵也加快了车速,对于进公司后就手把手带自己的郝利君,她除了尊敬之外,更多的是一种心灵上的依赖,很多时候拿不定主意她都会找郝利君商量一下。
郝利君总是能给她最中肯的建议,使柳绵绵受益匪浅!
到家时,郝利君已经抱着霍小天在逗弄了,白嫩的孩子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伸出小胖手不时地摸着郝利君的嘴巴和鼻子,开心得直蹦跶。
柳绵绵洗完手、换了衣服就接过孩子喂奶,杨凤霞则去厨房忙活做饭。
“绵绵,前几天我在洪宇公司的一个熟人跟我说,他们公司现在在招业务主管,要不你去试试吧?”
郝利君一边整理着她给孩子买的小衣服,一边关切地问。
“好啊。”柳绵绵苦笑了下说:“我去试试,这几天面试了好几家,只要一听说我单身带个孩子,都不愿意再跟我谈。”
“你的情况我已经跟她说了,她认为没有问题,我也觉得你能应付的来,毕竟还有阿姨这么能干!”看杨凤霞来客厅,郝利君发自真心地赞扬了她一句。
“利君啊,你可要帮帮绵绵,你看她现在,真是让人操心呀!”杨凤霞说着话、叹着气又进了厨房。
“阿姨,你别担心,我们这不正在想办法吗?”郝利君安慰她。
“你要去洪宇公司面试,现在这个形象可不行。
洪宇公司的实力你也知道,业务部可都是行业精英,你要去应聘业务主管的话,必须让我好好打造你一下!”
“郝姐,我听你的!”
“好,吃过饭,你就带上银行卡,咱们去燕莎——奥特莱斯!”
柳绵绵当然知道郝利君说的是什么地方,一个品牌商品的折扣中心,还好没有让自己去燕莎或者金融街,不然自己那几万块提成都要交代了。
当柳绵绵拎着郝利君给她挑选的整整花了5000多元买到的一个蔻驰的包包,坐在车里心疼了半天。
她摸着包包说:“郝姐,我也没有看出来这包跟我现在背的200块的有什么差别呀!”
郝利君把手里拎着的两双鞋子放到后座上,瞅着柳绵绵那副肉疼的样子,免不了又要开导她:“你不要光看眼前花点钱,你要知道,你这次去洪宇面试的是业务主管,你给自己报培训班都舍得花钱,这也是工作需要,没有投入哪来产出?”
“唉!郝姐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这东西真是贵呀,5000多块一个包,这得买多少鸡蛋呀?鸡蛋3块钱一斤,按照我们家一个月吃8斤鸡蛋算,这个包够我们家吃十几年鸡蛋的,够我爸妈种两年地的收入……”
听着柳绵绵喋喋不休的鸡蛋论,郝利君忍不住说:“你要是心疼,现在还能退……”
“费这么大劲挑好了,干嘛要退?”柳绵绵抱着包包不解地问。
“我怕你这么抠门小气的人,再心疼病了。”
柳绵绵听出郝利君在取笑她,就适时地闭上了嘴。
在柳绵绵的再三恳求下,郝利君领着她去了物价相对来讲比较亲民花堂商场,又买了两套衣服,一件风衣。
当被郝利君摁着坐在商场一楼美发沙龙的椅子上时,柳绵绵看着穿着时尚、头发染成绿色的美发师在自己长发上来回比划着,有点如坠梦境!
柳绵绵的满头青丝如绢,光可鉴人,一直都让她引以为傲。
曾经她也一度学着别人染了一点颜色上去,被霍凌云警告又委委屈屈地花钱恢复原状,霍凌云最喜欢她长发飘飘的样子。
俩人腻在一起时,他会散开她的秀发,拿梳子给她梳成歪歪扭扭的麻花辫,然后捧着她的小脸亲吻。
甚至睡觉的时候,有几次绵绵起身,发现头发被他缠在手指上。
自己倔强的想忘记关于他的一切,而他的一切又何尝不是跟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姐,真要剪啊?”年轻的美发师有点心疼地挑起一缕头发问。
柳绵绵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微笑着重重地点了下头。
“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