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微雨。
宋殊这天是住在自己的别墅里,她收拾好东西刚准备出门,一开门就傻了眼了,她有些错愕地看着眼前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傅衍竟然会出现在她面前。
傅衍动作熟稔地接过宋殊手中的东西,抬头看向她,笑意浅浅:“你每年的今天都会问我这个问题,都问了快八百遍了。”
“今天是伯母的忌日,她待我极好,我怎能不来呢!”
这个答案,他每年也都会和宋殊重复一遍。
一模一样的字眼。
他丝毫不觉得厌烦,说了一遍又一遍。
“我哥临时有台大手术要做,所以我先去看妈妈。”宋殊也亲昵地挽住了傅衍的胳膊,虽然他们俩现在还没有什么关系。
但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这般亲密的举止,也不觉得有什么别扭。
如往年一样,宋殊做了几道母亲爱吃的菜,放在了提篮中,然后坐上了傅衍的车,来到了翠薇山公墓,踩着越来越大的雨滴上山。
老远,傅衍就眼尖的看到母亲的墓前,还站了几个撑着黑伞的人。
雨帘下,她变了几分脸色。
傅衍瞧见她神色有变,立卡拉住了她,轻声地劝道:“阿殊,今天是伯母的忌日,一切事情都要忍。”
宋殊咬了咬牙。
忍?
不行,她根本就无法做到。
都说忍字心头一把刀,可她的这把刀已经狠狠地刺穿了心脏,太疼了,光是远远地看着这群人,她就已经无法呼吸了。
宋殊扔掉伞,冲上前推掖离她最近的两个女人:“你们这对不要脸的母女从我妈的坟前滚开,滚!”
站在宋夫人墓前祭拜的人,正是宋雨霏和她的母亲孟琴,孟琴此刻看到宋殊有几分激动,她伸手就要去握宋殊的手:“小殊,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可我……”
“我妈活着的时候,你们还没有恶心够她吗?”宋殊已经完全被雨打湿了,撕心裂肺地冲着这对无耻母女怒吼着:“滚!滚出这里!你们不配来祭拜她!”
孟琴一身黑衣站在那里抹眼泪,委屈不已地说:“小殊,阿姨对不起你,我跟雨霏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来看看你妈妈。”
“我妈不需要你们这种人看,滚。”宋殊的情绪很激烈,眼底一抹血红:“这里没有别人,你们再装好人有什么意思?滚!”
“妈,我就说不来,你看看宋殊这是什么态度。”一身黑色连衣裙的宋雨霏不乐意了,反正这里没有旁人,她也不想伪装了。
“滚啊!”
宋殊的声音更大了几分,近乎吼叫。
傅衍上去为宋殊撑伞,冷着眉目冲这对母女道:“你们还是走吧,宋伯母心地善良,见不得小殊受到这样的欺负,你们还是不要让她更为难了。”
孟琴咬了咬牙,终于拉着宋雨霏在宋夫人的墓碑前鞠躬,离开。
直到走远,宋雨霏才撇了撇嘴道:“妈,这里也没有别人,咱们这么来拜祭那个女人,也没什么用。”
“宋家这个点还会有其他人来的,都装了这么多年了,多装一次也无妨。”孟琴脸上的悲伤之色一扫而空,拍了拍女儿的手背。
宋殊抹了抹脸上不知是雨还是泪的液体,傅衍将饭菜摆了出来,就像刚才的事情从没有发生过一般,然后站起身来替宋殊撑伞。
傅衍陪着她在这里待了一会儿后,两个人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