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芜连忙摇头,扑腾挣扎,像一尾摆尾的鱼儿:“唔,不行了……”
他如梦初醒般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恍若几十年不曾开口话:“你……真的,回来了。”
秦芜还在大口喘着气,没空回话,却又被他眼中的惶恐刺到。
她握起他一只手,贴在脸上:“老公,这不是梦,我真的回来了,你摸摸看。”
手指微微聚拢,摸着她的脸,宋临眼底浮动着汹涌的情绪,最终一个字都不出来,展臂将她拥入怀郑
冒着胡茬的下巴搁在她肩窝处,有意无意蹭着。
他大概确定了,这不是梦。
没有哪一次的梦这么长,这么真实。
“对不起。”秦芜嘴唇阖动,出了憋在心里最想的话。
对不起,扰乱你平静的生活后悄然抽身离开;
对不起,让你承受本不该承受的痛苦;
对不起,让你摊上一个不省心还自私的老婆;
对不起,我再也不离开你了,用余生弥补你这一个月的惊痛……
她有太多太多话想,能出口的就只剩下“对不起”三个字。
宋临摇了摇头,她不用对不起,她能回来,就是他此生最大的欢喜。
随着摇头的动作,他下巴上的胡茬,摩挲着她颈部娇嫩的肌肤,刺刺的,痒痒的,但秦芜没有动,任由他抱着她。
她知道他现在很没安全感,需要点真实的感受走出来。
她一直都知道,这场分别,他比她承受的痛苦要多得多。
她好歹有他们的孩子陪伴,能时时刻刻感受到慰藉,而他,除了那些摸不着看不见的回忆,便什么都没有了。
对了,孩子。
秦芜想拉着他的手贴在腹上,告诉他,他们的芜在这里面,然而,他现在的情绪实在不稳,她不敢再拿别的事刺激他。
等缓缓再吧。
秦芜抿了抿唇:“我有点冷,我们进屋去好吗?”
帝都前几下了一场冬雨,院子里气温很低,风吹在身上刺骨寒冷。
她打了个寒颤,宋临感觉到了,稍微退开一点,但手臂还是牢牢地环着她的身子。
刚刚没有仔细看,这会儿才看到,她穿着一袭红色的裙裾,如幻化的桃花仙子,那样不真实的感觉顿时又来了。
这裙子,颜色真好看,有点熟悉……
啊对,他们年少时第一次见面时,她就穿着这样一条艳色的裙子,墨发披散,肌肤如雪,在一个深冬的夜晚出现在他面前。
情景重现,竟让他感觉到第一次见面,是很久远的事。
可不久远吗?
他亲眼看着她从稚嫩的模样,长大成如今的妖娆倾城。
宋临牵着她的手,她却不肯走路,另一只手抬起,撒娇:“抱我进去,我从很远很远的地方赶来,很累的。”
男人从善如流,打横抱起她。
每一步都走得很稳,上台阶的时候甚至没有一丝颠簸感,怀里抱的是整个世界,他却没觉得负累,只觉得满足开心
空荡荡的心脏,顷刻间被填满了。
秦芜摸了摸他下巴:“你几没刮胡子了?”
男人眼神闪躲一下,有些赧意。
秦芜盈盈一笑,靠在他怀里:“不过还是很帅就是了。宋爸爸,你真的超级帅。你知道吗?我看很多男明星转型后会续起胡须,比如白砾,不过他们都没你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