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芜带着一帮新兵崽子训练,她做个示范,浑身滚得脏兮兮,像从垃圾堆里捡起的小孩子,脸上一道道泥巴印子,又像是小花猫,丢进人群里都快认不出来了。
戎装笔挺干净,连一丝褶皱都没有的宋临出现眼前,宫小白先是愣了几秒,紧接着就委屈巴巴地,要哭的样子,恨不得刨个泥坑,把自己埋里面。
“你……怎么来了?”声音带着哭腔。
秦芜哭笑不得,尽管想笑,但他接下来要说的事必须用严肃的口吻,才显得郑重:“政审通过了。”
哦。
嗯嗯嗯嗯?!
秦芜眨眼,已经没有多余的脑细胞去思考他话中的意思,呆傻了好一会儿,终是反应过来了,心里炸开了烟花。
训练场上还有很多人,大家都听到了宋临的话,联想一下也明白了,哪里还顾得上军规,激动地问:“宋教官和秦教官是要领证了吗?加入军营快两年了,总算碰上一件大喜事了,教官,必须得发喜糖啊!”
他们眼中霸气冷漠的宋教官,破天荒笑了:“发。”
所有人都在欢呼雀跃,等待那个日子的到来,而远处那个女主人公还傻傻站着,宋临怀疑她没听到他的话。
没关系,他可以再说一遍。
“秦芜,把你明天的时间空出来,有重要的事要办。”
老天爷都帮着他,政审批下来的当天,他特地看了手机里的日子,11月28号,也就是明天,宜动土、宜乔迁、宜婚嫁。
原本他不信这些,只想越快越好。
可是,当他看到‘宜婚嫁’,还是忍不住心情愉悦。
领证和婚嫁差不多一个意思吧。
今天负责训练这群崽子的,是一个姓庄的教官,也是宋临的老友,平时特严肃的人,眼下笑起来有几分傻气:“恭喜两位,总算等到这一天了。”
他们都是单身狗没关系,爷一定要嫁出去!
呸,说错了,一定要娶媳妇儿!
处在喜悦中的宋临似乎很好说话:“提前准备好份子钱。”
知道他在开玩笑,庄教官笑着附和:“行!一定准备。”
秦芜晕乎乎地被宋临拉着走,脚步一顿一顿,被动的状态。
“宋临,我们真的要领证了吗?结、结婚证?”她问了个傻问题。
宋临莞尔一笑,反问:“不然呢?我们还能领什么证?”
是哦,她脑子里是进了泥水吗?
抛开乱七八糟的心思,心里只剩下甜蜜,坐等领证。
不过,还是让她把身上这套脏得不能看的衣服换下来再说吧,顶着这种形象在他面前,多一秒都是煎熬。
她希望在心爱的人面前美美哒。
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宋临抬手帮她抹掉脸上的一道泥印,提议说:“去我那里洗吧。”
秦芜咧嘴笑了:“好。”
这里的教官可崇拜宋临了,宋临那几年都不在军营里,不管是学校还是特训营,甚至是尖刀基地,都留有属于宋临的房间,打扫干净,等着你随时入住。
这还只是其中之一,对他敬仰崇拜的眼神才是最打动人的。
虽然从秦芜踏进军营的第一天起,就有人跟她讲过关于他的英雄事迹,她都是当作故事来听的,因为心里太震撼,不敢相信那些都是真实发生过。
现在,这个被奉为军中之神的男人,牵着她的手,要把余生交给她。
她何其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