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算什么?”秦芜皱起眉,声色冷清:“如果你也想来劝我,还是闭上嘴巴吧,你看我这样,需要同情和可怜吗?”
邢森本来就有些怕秦芜,连忙解释:“不是,我不是要说……唉!我是受命令过来有事。”
他语气微顿,看着秦芜有些不耐烦了,一咬牙,语速飞快的问:“你最近的精神状态不好,需不需要看心理医生?”
说得都是什么话!
邢森都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
秦芜面色骤然冷了:“你到底想说什么?不说我就走了,今天该我训练,现在是晨跑时间,我要去训练场。”
邢森眼睛一闭,不去看她的脸,一副豁出去的架势:“我也不想试探你了,你自从请假回来后,脾气特别暴躁,我想问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联系他前后的话,秦芜顿时明白了,她嘴角一抹凄然的笑:“什么意思?怀疑我在宋临那里受刺激了?还问我需不需要看心理医生,是觉得我得了莫乐德斯综合症吗?”
秦芜是多聪明的人,跟他们共事多年,他们心里在想什么,她动动脑子都能想到。
她笑了,风将她耳边的发丝吹起,她仰头倒抽了一声,眼角的眼泪流了下来:“邢森啊邢森,你到底是在讽刺我贱,还是在揭我的伤疤?”
秦女王从来流血不流泪,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脆弱一点点释放了出来,泪水成了宣泄的出口。
邢森忽然觉得,她前些年的泪水,都在最近流干了。
“秦芜,你别……”
不会安慰人的邢森捋了捋后脑勺,无措极了:“只是你一向清风霁月,不会有这样的反常情绪,我们都是关心你,你别多想了。”
只是她的状态实在太反常,不得不更加注意。
秦芜抬眸远望,蓝蓝的天空一朵白云都没有,澄净得像是用水洗过,她搞不懂他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最初,她默默地守在宋临身边,她和邢森永远是活跃气氛的存在,可以嬉皮笑脸,霍天冥永远是最严肃的那个。
他们几个,一起执行任务,一起度过生死难关,最累的时候几天几夜没吃饭,在山中围剿逃犯。
那些日子,现在想想虽然累、苦,但心里是满足的。
眼下呢,她成了自哀自怜的女人。
怎么会变成这样?
邢森静静站在秦芜面前,再不敢说一个字,想等她自己想明白。
晨跑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秦芜不想耽误时间,她自嘲的笑:“我也觉得我最近精神有点失常,总是头痛,是该看看心理医生了。”
她看了眼腕表:“时间已经过了,我现在要去训练场,准备好了就来通知我。”
话音落地,她没看邢森一眼,越过他径直朝前走去。
不知何时霍天冥站在了那里,从他的表情看出,他站在那儿有一段时间了,两人都顾着说话,没有看见他。
黑色的军靴踏到霍天冥跟前,秦芜的眼眶还有些红,声音却冷淡如常:“邢森都跟我说了,我会配合去看一下心理医生。”
他亲自过来,是怕邢森说不动她吗?
实在不必。
不等霍天冥说什么,秦芜抿唇道:“我先去训练场。”
她笑容极淡,云淡风轻地与他擦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