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心理医生怀疑自己听错了,怔神片刻后才说:“莫乐德斯综合症?你在开玩笑吗,从我问她的问题中,得知她曾经被绑架囚禁过,但她后期的心理调节非常好,没有留下太大的后遗症,再次想起那些事情,基本的恐惧感肯定有,没有到达严重的地步。”
心理医生看了眼办公室,秦芜还在里面,他将声音刻意压低了些:“她内心深处,对挟持者是一种极度厌恶憎恨的情感,与莫乐德斯综合症状不符。”
听到最后一句话,邢森和霍天冥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简单来说,就是秦芜有一些心理问题,不算严重,更不是他们猜测的莫乐德斯综合症。
送走了心理医生,霍天冥面上的愁绪终于少了一些,他伸手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这是他们平时临时开会用的办公室,距离几人的住处很近。
里面只有几把椅子和一个长方桌,显得空荡荡的,因为很少使用这个会议室,所以屋子里有一股空气不流通的霉味。
秦芜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低头,弓着背,两手握在一起放在膝盖上。
发丝挡住了她的脸,露出若隐若现的轮廓,霍天冥下意识放轻了步子,轻轻地走到她身边。
“阿芜。”
他唤,手抬起,打算拍拍她肩膀。
但是手却停顿在半空中,距离她肩膀不到五厘米。
秦芜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子,声音带着她自己都不确定的疑问:“我,有问题吗?”
心理医生应该是怕秦芜多想,所以没有跟她说明情况就直接出去了,她现在也很没底,她确实感觉到自己最近的心理状态很糟糕。
霍天冥把手放在了她肩膀上:“别担心,已经没事了。”
秦芜抬起头,看见了一双温和带笑的眼睛,男人语气温柔的说:“医生说你最近的心理压力有点大,注意作息,找点感兴趣的事情做,好好调整就没问题了。”
耳边有风声传来,凉凉地,秦芜没感觉到冷,她笑了笑:“现在是不觉得我有病了吗?”
她挺害怕那种戴了无形枷锁的感觉。
还没等霍天冥说话,外面突然想起嘹亮的口哨声。
这是原地休息二十分的声音。
今天天很蓝,万里无云,狂躁的南风吹得训练场上沙尘四起。
大片热烈的阳光铺在地面。
越野车一路开到了门口,两排哨兵在如一棵棵松树,站在那里。
哪怕是山林间的松树,也会有风吹树叶晃动的时候,然而他们没有,他们连皱下眉头的表情都没有。
当看到这辆车缓缓靠近,那些哨兵的眼神陡然锐利起来,像是将将打磨好的刀锋,泛着银色的光。
两排总共十二个人,齐刷刷地抬起手敬礼。
没有任何口令指令下,所有人仿佛提前商量好,动作整齐划一,没有一个人动作快了,也没有一个人动作迟缓。
宋临薄唇抿紧,是个极为严肃的表情,透过车前的挡风玻璃,看到了站在旗杆旁的邢森。
车子停下,门推开,黑色的长筒军靴踏在地上,身姿笔挺的宋临走出来,一身戎装,皮带紧束在腰间,厚重得像砖头一样的军靴蹬在脚上。
一丝不苟,规整板正。
肩膀上的勋章,值得这里任何一人对他肃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