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祸国妖姬重生后拼命改剧本

第166章 娇美柔弱的土包子

  御书房。

  吕衷大公公远远瞧见了七殿下身后跟着的年轻人,想来就是镇军候。

  老太监点头哈腰的忍不住多瞧两眼:“陛下与太妃娘娘正在候着。”

  他躬身作请。

  燕岐负手在后,于吕衷身边微微停步,这才跨进了门去。

  吕大公公有些咋舌,小小年纪逐黎勒、统州际、封侯面圣,竟也是不慌不忙、不卑不亢,活像这皇城金殿,他理当来去自如一般。

  太监眯了眼,唯见青年挺拔的背影衬着紫玄狐裘。

  他若有所思。

  御书房内燃着木楠香,沉淀宁心,主位上的九五之尊正懒懒翻动折子,一旁颖太妃抿着清茶雍容华贵。

  “父皇,太妃娘娘。”楚峥撩袍,便要与燕岐一同行礼。

  “免了。”天子抬手,目光直凛,将堂下人审视一番。

  燕岐。

  这是他第二回见这年轻人,已从千里之外听闻金戈铁马、风卷残云。

  尤其,这小子居然还是颖太妃遗落的外甥,江家小女的孩子,昨夜秉烛听太妃将来龙去脉陈述,竟觉柳暗花明,颠覆曲折。

  天子并没有说话,他缓缓起身走到燕岐跟前。

  “江錾政的外孙。”他道。

  “正是微臣。”燕岐颔首,说的是“臣”,可姿态里矜贵冷傲,不输半点儿气焰。

  “豫南王关押裴盛,朕亲临南郡时,为何不言?”当时颖太妃与他同在,燕岐却压根不想暴露身份。

  怎么,江家还是个累赘不成。

  燕岐眉目清冷,淡淡道:“非有心欺瞒,十二州诸侯军阀各怀鬼胎,分崩离析多年,身为江家后人愧蒙圣恩。”

  楚峥忍不住在心底里给燕岐竖个大拇指,小侯爷平日里懒得与人热络,两句“奉承”话已是老天开眼。

  愧蒙?

  笑话。

  “当年我那妹妹与人私奔,可不见得光彩,怎能由人以讹传讹。”颖太妃对燕岐多少是欢心又愧疚。

  若当众揭开,风言风语满大昭,十二州怕是最先乱阵脚。

  天子思忖:“也罢,倒是昨日嘉澄回宫,把镇军候给夸了一番。”言辞里都带上了笑意,足见小郡主的欣赏之情。

  楚嘉澄来京两年,还没哪个王孙公子入她的眼。

  燕岐面无表情,楚峥偷偷呲牙咧嘴。

  邑宁郡主冲撞马队,明明气的不轻,居然不叫不闹反夸起了燕岐,当然不是什么好事。

  燕岐神色微动,眼角余光落在御书房外,冬日暖阳正骄,他的小姑娘现在怕是到了蓬园,不知——

  “燕岐、燕岐……”楚峥拽了拽他衣袖,“圣上问话呢。”他好意提醒。

  这小子在九五之尊面前走什么神?

  天子蹙眉反不介意,他自以为,年轻的侯爷是在想着昨日那潋滟张扬又替他说好话的郡主,也对,郎才女貌。

  “朕欲削十二州大都统位,改推封土令,设州邑以控制水陆两道,”天子正襟危坐,将手中的折子轻抛,“奏折上的话,朕不信,十二州的各路都统,你打过交道,亲口与朕说道说道。”

  他黄袍飞扬,气定神闲。

  “是。”燕岐颔首。

  ……

  蓬园。

  裴兮宝由丫鬟带着穿五廊三庭,提着裙角儿,将正在亭中说笑的人一扫而过。

  “民女裴兮宝见过姜淑妃,请小郡主安。”她委身拜服。

  亭中女子灿若玫瑰,艳若朝霞,身着鹅黄金细绣蓝裙,正是姜淑妃,她育有一子一女,父亲乃是京都统将,地位非凡。

  “裴小姐请起,今早听说嘉澄邀了镇军侯的义妹,没想到是都尉家的姑娘,小侯爷横刀立马,带来京城的妹妹却生的花容月貌。”

  南郡珍珠、七窍玲珑。

  邑宁郡主听不得半分夸赞,跳上前来:“镇军候重情重义,在裴家受了恩义,尊称裴老爷一声‘义父’罢了。”

  裴兮宝在燕岐身边,不过就是个沾光的。

  楚嘉澄满身明艳,朗声:“裴兮宝,你们南郡有一年一度的马会盛事,身为都尉女想来对世之骏马如数家珍,蓬园是陛下亲自为本郡主辟来驯养奇骏的,我就尽尽地主之谊。”

  她击掌。

  奴才们哼哧哼哧地推着金玉马笼鱼贯而出。

  姜淑妃将手中的小果磕下,懒懒道:“南郡毕竟是乡野之地,又能见什么稀世良驹,邑宁你这分明是为难她。”

  她索性附和,娇美柔弱的土包子,真是浪费一身端锦绸、玲珑貌。

  姜淑妃看的出来,淮宁的绣针、付烟的织锦、攀岫的花丝,奢靡精致,绝不是宫中赏赐给镇军候府的绫罗。

  有人,用心良苦呢。

  楚嘉澄得意洋洋握着金鞭,鞭尾倒刺,舞起来虎虎生风,落下就皮开肉绽。

  果不其然,拖拽出的金笼中,各色奇骏皆鞭痕累累。

  这是驯养?

  分明虐马。

  裴兮宝眉宇微蹙。

  “这是班翰进贡的红栗马,本郡主这儿有一匹,御马司还有两匹,可惜它不听话,上回咬断了食绳,”楚嘉澄哼笑,“我赏了它十鞭,以儆效尤。”

  她抬脚踢了踢笼子。

  红栗马如惊弓之鸟般瑟缩躲藏。

  “没用的东西!”

  楚嘉澄啐道。

  指尖顺着金笼就像在欣赏奇骏的伤痕:“开春后京城有游猎会,”皇城贵女们马球狩猎都不输男子,“这匹玄凛正得我心,待游猎之后便饲以良配,南郡见不到这些马儿,你可要多看几眼。”

  将来的小马驹亦是万中无一。

  笼中的成年骏马目光强悍、膘肥勇壮,黑鬃黑尾,背毛却赤红如血,短尾蓬松、飞掠神速,堪称奇绝。

  几乎就是裴兮宝昨夜有的放矢问话中的马儿。

  “郡主真是‘独具慧眼’,”小姑娘一开腔,楚嘉澄笑的更欢,然裴兮宝微微挑眉,“这玄凛取种乌贪,适短途奔袭不可长途跋涉,断尾罕见乃缺塑速平衡,京中游猎自辰时至酉时,数日方歇,玉坤山又多熊鹿虎狼,一旦上径必失方寸、力不从心。”

  楚嘉澄咧开的嘴角渐渐拧紧,裴兮宝胡说八道什么?

  她千挑万选的威猛名驹是个废物。

  裴兮宝眉目中的张扬并不刺眼,她指着玄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狐假虎威、凶躁暴戾,漂亮,却无用。”混种马驹,毛色鲜亮,性情大变,连当个花瓶都费劲。

  她在指桑骂槐,赤*裸裸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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