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风景是那样的秀丽,可是我却仿佛独坐孤舟一样的流淌在这样的世界上面。
没有一丝丝的声音,也没有一丝丝的温暖。
仿佛一切都不存在一样。
沉默在这样的旅途之中仿佛是那样的压抑。
“你的故乡是哪里啊?”
在偶然间起,我问起一个人来。
这个小女孩的个子并不是很高,所以跑起来也很慢,这个少女浑身上下只有一件宽松的白色衬衫,绸缎般的金发以白缎带扎起绑于脑后,而优美白皙的脖颈下方隐喻可见那精致的锁骨,衬衫下摆露出的双腿紧紧锁扣出一条优美的弧线。
应该说不愧是从人群里面挑出来的最漂亮的人嘛?
“我……”
眼前的风景在慢慢的移动着,伴着那慢慢流过的叶痕。
“别误会……”
地面上的那坑坑洼洼的弹痕仿佛好像一个个陈旧的伤疤一样的烙印在山崖上面,可以看得到的红色斑点又仿佛点缀在这样的路上的花瓣一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那样的令人感觉得到伤感。
“只是一个普通的问题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如果不愿意回答起来的话,就算了……”
“真的,就算了……”
而我看着她,那样沉默的表情仿佛在掩饰着什么,又仿佛不想要回想起什么。
“真的,我只是随便问问……”
可是她却抬起了头看着我,却仿佛在那样的眼神之中看到如同阴霾一样的东西,没有一丝丝令人感觉得到这个年龄之中那种抱有天真幻想的东西,好像真的在那种黯淡的眼神之中不断**的东西让自己都感受到了那种深深的痛苦……
“不……”
“我应该告诉你的……”
直到她似乎很是艰难的咬着牙。
从那雪白的皓齿之中渗透出一种好像真的很是决然的东西,她看着远方的那已经可以看得到阴影的巨大的关隘仿佛已经和山融为了一体。
“我的家乡……”
“在山的那一头……”
那种深深的阴影所带来的震撼直到远在数里外的地方也能清晰的感受的到。
“没错……”
“就是关隘的那一边……”
我看着她很是不理解,似乎想要提问什么。
“我是逃着出来。”
“逃着出来?为什么?里面不是安全的吗?”
这个少女好像很是颤抖的身躯,让我都能感受到那种恐惧感。
“是啊,所有人都知道关隘里面,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或许那里真的有什么让我们惧怕的东西吧,但是为什么这样的话,诚叔还要带我们去那里呢?
“那为什么?里面有人针对你吗?”
那里如果是敌人的大本营的话,我们这样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不是这样的,只是因为我当时是依着贱民的身份……”
“贱……民?”
我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个词语。
“前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我知道的是,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忍受着一种近乎噩梦一样的生活……”
“当然,只是首先直面这样的噩梦的并不是我而已……”
“直到……”
“八年前,那终生难忘的一天,那个男人宛如同神话一样,将我们这些还在那种除了干活就是吃着那不充足食物的地方解救出来……”
“虽然,与其说是解救,倒不如说是硬闯……”
她的语气很难言,还有些残留的伤悲的语气在这样的地方慢慢的蔓延着。
“但是那一次我们居然成功,连我们都没有想到,这号称连世界第一垒壁的地方,居然被这样如此轻易的在内部轻而易举的瓦解掉了……”
“然而在这样的世界之后……”
“可笑的是,当初我们还以为那里是救世主的地方。”
“九死一生一样的我们到底是怎么从那里逃了出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当然即使在这样的时间之后……”
“那也是如同噩梦一样……”
“最不愿意见到的一天,最初人们还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直到……”
我似乎感觉得到这样的事情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又仿佛想到了某一个雷鸣的雨天听过这样的故事。
忘不了的全生,在那样无法拥抱任何的言语之中,慢慢终结着。
只有狂暴在蔓延着……
“长城天堑不愧为天下第一天堑啊……”
“直到现在,我似乎也只能这样感慨着……”
她的语气很是淡漠,即使这样的话语仿佛充满了灵气一样,但是我也没有任何的感觉能告诉我,他是带着一种敬仰的语气来说的。
她抬起头,就这样说道。
“仅仅是这一条天堑到底让多少熟悉的人死去啊……”
“然而……也许只有彻底死去的人,才能算是美好吧……”
然后的这样的一句话,却仿佛说出了很多令自己都不曾想象的事实。
“然而,在那一天,我很幸运的活了下来……”
“之后我的母亲被整整转手了八次,我也随着这样颠簸的路程而慢慢的长大着……”
“有时候还在想象着,小时候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
“也许吧,但也许现在知晓了许多的事情之后,却才发现在这样的时间之后,我能活着长大到今天到底有多么的侥幸啊……”
“然而……可惜的是,我的母亲就没有那么侥幸了,在一次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个男人走近她的房门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坑坑洼洼的地面,让她的玉足变得好像有很多擦伤一样,但是她却好像从来没有停住过一回。
“这些都是我在这样的故乡所遭遇的一切……”
“那……你为什么还想要回去?”
“因为我当时只是一个贱……民。”
“你会看到其实天堑内其实是一个非常好的地方的,那里面有天天不用点火就会亮的明灯,画框里面的人会不停动,甚至还能说话,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能去享受这些,但是我今天却是有机会了?”
“你不是说?”
“这不一样,上一次我们只是被人堵在门口而已,而这一次,我们却可以堂而皇之的带着印鉴走进去了……”
“再不会有人能够监察到我们了……”
“也许,我们在关堑内好好工作个三年五载,我们就可以过上我们从来没有想过的日子吧,我们会有自己的家庭,会有自己的孩子……”
“是啊……只要我们能安然的走进这个关堑,这一切都是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