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就过去,安莯的生日派对从以天倒计变成了以小时计算,没能拿到邀请函的小媒体记者不知从哪儿得到了消息,比受邀者更早的来到了一处郊区别墅。
与其说这里是别墅,不如说是一个庄园,整个别墅被一片区域围在中间,其中有草场、有果园,有莲池、有耕地,如果在城市,这么大的一片私人领地,简直是梦中才能有的。
不少人刚看到这片区域就已经开始码字写稿了,一些图片一些描述再加上一些似是而非的猜测,就足以博取眼球。
不过,媒体人的力量是超乎想象的,不过一个小时以后,一个个猜测假设都被自己人逐步推翻,但大家依旧乐此不疲。
这片区域确实是私人领地,不过,因为环境偏远的关系,并没有之前假想的市场价值,而且周围的地区都已经租出去了,实际上都是各个果农菜农养殖场主在管理,只是因为今天日子特殊的关系,他们都临时离开了。
这是安氏祖辈留下来的一块地,当时那个年代还有私人土地可供买卖,虽然后面经历了大批量的土地回收,但依旧有少数偏远地区的成为了私人财产,不过现在这样的土地是越来越少了。
天色渐渐开始暗了下来,但庄园门口却是灯火辉煌,守在门口的记者狗仔或是其他关注者的灯光,比庄园的地灯还要明亮,将一位位来客的脸照了个清楚。
安氏这次很大度的没有拒绝内景报道,于是,庄园内外的景象都被视频直播毫无保留的展现在所有观众面前,让无数人对安家的底蕴有了更直观的了解。
游翊提前了将近一个小时到了这片地方,他没有跟随可供接送的大部队过来,也没有乘坐凌峰这边派的车,十分低调的到了这里,并想让太多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为了不要引起人的关注,他刻意提早出发,一路上甚至神经紧张的四处张望,生怕有人跟踪。可当他看到一排排聚光灯对着自己,在自己出示邀请函进入庄园时闪光灯狂闪时,游翊才算终于意识到了安氏在整个科技领域甚至整个社会上的能量。只要能够有幸来参加的人,都不无避免的进入了媒体的镜头,自己就算再躲避也是无用。
提到安莯,或许大家只会随口闲聊几句,谈论一些可能与她相关的八卦新闻或是媒体模棱两可的报道,毕竟安莯对于他们来说依旧陌生,只是凌峰对外公布的一个名字。
可是,提到安氏,任何人都会抖一抖,所有媒体都会因为得到一个采访机会振奋不已,而此刻让众媒体更振奋的是游翊单独一人的提前到来,这仿佛是一个信号,让守在这里等待爆点的撰稿人找到了第一个切入点。
倘若游翊知道,他刻意的回避反而招来了之后更多的猜测时,一定会更后悔当初主动的询问,更后悔自己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
“莯莯,游翊来了。”艾沫站在二楼的连廊上看到了揉着眼睛走进来的游翊,一路上热情的佣人们纷纷跟他打招呼,让他格外不习惯,只能边试图摆脱闪光灯在眼前留下的光点,边僵硬的向前走着。好在,门口离别墅并不算远,在跟第五个迎接者勉强笑着点头后,游翊终于到了敞开的大门口。
“您好,请问是游翊先生吗?”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刚刚上前,就被另一个声音拦了下来。
“老赵啊,这个孩子我招呼就行,你去忙吧!”
这个声音有些沙哑,算不得难听,却也并不悦耳,可听在游翊耳中却如同天籁。
“吴叔!”游翊冲管家点点头,就快步走向了那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大叔。
“哈哈,我就知道你不习惯这种场合,小莯也想到了,看到你来了,就让我先下来陪你转转。”吴叔爽朗一笑。
今天的吴叔和以往接送他时看到的很不一样,本来杂乱的头发被一丝不苟的梳到了一起,笔挺的西装下肌肉线条隐约可见,配上那脸上的刀疤,倒不像初次见面时那样显得狰狞,反而有种历经沧桑的霸气,一点也不像已经当上爷爷的人更不像一个普通的司机。
“吴叔,你今天这打扮真精神!”游翊称赞道。
“嘿嘿,这不是场合限制了吗?”吴叔说着下意识的想扯一扯勒在脖颈上的领带,但手刚刚伸过去却又拿了下来,只是不太舒服的扭了扭脖子。
“这会儿小莯不方便见你,一会儿等派对开始了你们再找机会说话,我这会儿带你四处转转,这房子里闷得慌。”吴叔说着就推着游翊从后门走了出去。
后门处很僻静,毕竟客人都会从正门处进入,看到夜色中安静的庭院,游翊松了口气,却没想到吴叔也是一脸轻松的样子,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这场和,不光你不适应,我也不适应,就是小莯,也不太喜欢,可没办法。安氏这么大的产业,如果做的随意了人家会觉得咱们安氏徒有其表或是眼高于顶,就是这动静本来都是外界自己造出来的,也会反过来怪我们雷声大雨点小。只能把这儿搞得跟超五星酒店似的。”
“以前,没这么过过生日吗?”
“你看那些报道有提过以前小莯过生日会的情形吗?再说了,这些人总觉得女人比男人强就是稀罕,牙尖嘴利煽风点火的,什么话都有,谁都想看看到底这里面有什么门道。一边希望出什么大新闻,一边又盼着这里平平常常出个大洋相,这些丑态,一个个都挂在那些人脸上呢!”
虽然这话说的有些粗俗,但游翊不得不在心里应了一声,刚刚外面围着的一些人,如果不是因为有人拦着,都有种上来就要把游翊吃了的感觉,巴不得他身上能挖出什么惊天秘密来。可却还有一些人流露出明显的不屑,也不知道这是对于只身前来的游翊还是对于安家居然请了他这么个人,让游翊都对自己的价值产生了些许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