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墟天没有边界，雷域如何吞噬整个道墟天？
仇若狂一语彻底将练三生惊醒，但他都能想到，水姬、云圣、明尊又怎么会想不到，东池漓和帝天凌又怎么会不知道？练三生和仇若狂的眼神并不是质疑，而是困惑。
并没有人以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二人，或许除了水姬、云圣、明尊，大家都有过这样的困惑吧。
东池漓无奈地笑了一声，叹气道：“我们所能到达的地方，便是我们的整个道墟天。你不能到达的地方，它是别人的道墟天，不是我们的。”
“摸到的便是所有，看见的就是一切。”练三生皱眉，“你这是唯物主义呀！”
东池漓点头：“不错，正是如此。因为这种情况只能这样说。我方才已经介绍过了，雷域扩张的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的速度，是连道缘无止尽都无法逃脱的速度，它的速度，超越光，超越一切你能知道的极速。你所能接触到的东西，都注定要被雷域吞噬，这就是天塌。这种时候，你又怎么去追究道墟天有没有边界？是否真正的，整个道墟天都被雷域吞噬？这是薛定谔的边界，它存在或不存在，有没有被雷域吞噬，你都需要亲眼去确定，但我们没有这个能力。”
云圣说：“我、水姬、明尊，都来自很远的地方，这一辈子走过的道墟天区域，是你们无法想像的。但即便我们走了很远很远，也躲不过被雷域吞噬的命运。”
练三生在震惊中沉默下来，难怪东池漓要用唯物论在解释道墟天的范围。
但既然这样的话，雷域会更强，道墟天迟早要被吞噬，道缘无止尽也无法抵抗，把她和仇若狂喊过来，又能做些什么呢？
突然灵光一闪，练三生道：“如果是岁月轮，能把雷域——当我没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雷域那么恐怖，道缘无止尽都无法在雷雨中久留，应无惜的修为别说还没入缘，就算应无惜是道缘无止尽，拿命来换，也不可能用岁月轮将雷域回溯。
东池漓知道练三生想要说什么，莞尔一笑后只是道：“我让无命将你们带过来，并不是要你们妄自菲薄。虽然你们的实力在这么多人里确实不够看，但你们潜力是毋庸置疑的。练三生偶像的机缘，虽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但或许它能够指引我们找到一条出路。而且，我们也很需要仇若狂，雷域之所以叫雷域，正是因为它的主要构成是雷。我们没有人，拥有知晓道墟天所有雷霆的能力，因而需要仇若狂去探知雷域。我这么说，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
最后这句话，是对着在场的其他人说的。
东池漓自始自终，都在维护练三生和仇若狂的尊严。
倒是水姬说了句公正话：“东姑娘，你总要让他们拿出点证据来，只要有了证据，我相信大家还是很愿意与他们交朋友，甚至给出一些本源，强行造出两个道缘无止尽来，也不无可能，大家说是不是？”
有的人脸色有些难看，假如练三生和仇若狂真的像东池漓说的那样，那他们岂不是真的要交出本源来？但水姬这么说，又让他们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点头称是。
云圣笑道：“那就好办了，拿出点证据吧。”
这已经是给练三生和仇若狂台阶下了，但练三生和仇若狂又很苦恼，练三生要如何证明自己不足两千岁？仇若狂又要如何证明自己能得悉整个道墟天的雷霆？
练三生本来想着，用自己的血液、骨骼，或许能够知晓年龄，然而关键是，她在得到不名宙本源的时候，已经重塑了一具身体，用身体部位来确定年龄，已经不可行了。
练三生左思右想，想不出个办法来，她犹豫地看着东池漓，这个眼神竟让人误会她是骗子，席间便有几声嗤笑声。
仇若狂蓦地站到练三生跟前，怒道：“我娘子究竟几岁，是你们能够打探的吗？原来道缘无止尽的礼仪这么差劲？竟会去打探一个女子最为隐秘的事？”
其实年龄对于女性武者来说，根本是不重要的事，毕竟相貌可以随着武者的心意固定在几岁，甚至美丑都可以一定程度上的自定义。但仇若狂说得这么愤怒、这么严肃，竟搞得练三生的年龄是什么天机不可泄露的事一样。
练三生觉得有点羞恼，她揪了揪仇若狂的袖子。
仇若狂却更加大声地指着其中一个发出嗤笑声的道缘无止尽道：“你，一千多年前与造界之风相遇，本想等着拿走那个道界的本源，不料那个道风之强，雷霆之猛，把你头发炸飞，裤衩都电没——”
“住口，你胡说八道！”那个人登时激动得唾沫横飞，脸色通红。虽然矢口否认，但那神色分明在说仇若狂说的是事实。
仇若狂又看向另一个人，冷笑道：“你……啧啧啧，你就意思了。”
“我怎么了。”那人内心一咯噔，觉得整个头颅都在发烫，那个事情……应该不可能其他人知道吧？眼前这个人不可能知道的吧？那种事情他都能知道？不可能，不可能。只不过，怎么隐隐约约还是有不祥之感呢……
“啧啧啧。”仇若狂一脸揶揄的神色，“真是不得了，他和在场的另一个……”他看向一个女性道缘无止尽。
“住口！”那女人脸色大变，忽地站起来，“不要说了！”
有人就困惑了：“不是，这说他呢，你激动什么？”
“我……”女人面色潮红，赶紧又坐下低头。
大家也不是傻子，顿时醒悟过来什么，拍着手大笑：“你们两个好兴致啊！我竟然不知道你们两个还有过一段情呢！”
“这年头，连咱们这种老不死的，也要追求刺激啊！”
练三生掐了一下仇若狂的腰，没好气道：“这种事你也拿出来说，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怎么能是我不要脸呢？这本是极为隐秘之事，但他们非要我拿出证据，我寻思着这件事别人也不知道，就我知道，这可不就是铁证！”仇若狂眉飞色舞地环视一圈，“你们这些人，借着雷霆经历奇奇怪怪的事，我可记着好一些这两千年内有趣的事呢。你们要不要听？”
大家顿时连连摆手拒绝。
“算了算了，别说了！”
“可以了，知道你厉害。”
“好兄弟，我信你，那些小事无需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