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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愿长安 041 终相见

琅妻嬛嬛 子慕予兮 26063 2022-11-03 22:56

  从茶楼出来的时候,沈梨心情可谓是非常好。

  她伸手从袖子中玉佩给摸了出来,放在手中摩挲着,也不知是在想什么,没多久便又将玉佩重新搁了回去:“瑶华那如何?”

  庭凛苦着一张脸:“主子,属下并不知道东宫的情况。”

  “这样。”沈梨点点头,倒是没有更多的追问。

  等着他们快要上马车的时候,沈梨这才回身同庭凛又道:“那你去给沈轻递个牌子,说我想要进宫见见她。”

  “其实主子你要进宫,并不需要通过沈良娣。”

  “不过是个由头罢了。”沈梨道,“况且如今沈轻有孕,我找她在合适不过。”

  话已至此,庭凛还有什么可说的,他拱手应承:“是。”

  可还不等她钻进马车,沈梨便瞥见了墙角那还站在这儿另一波眼熟到不行的几人,她身子一顿,更加细致的看去,见着真的没有那人在的时候,原先压在心底的那根心弦一颤,沉重蔓延开。

  “主子。”见着沈梨久久没有动作,庭凛不由得低声又喊了句。

  沈梨想了一会儿,便毫不犹豫的钻进了马车之中:“走吧。”

  庭凛听后,一转身便也瞧见了站在角落之中的几人,他愣了会儿,神色有些不自然的略过他们,低声问道:“主子,现在该如何?”

  “去卫砚那。”

  容陵几人尾随着沈梨的马车,直到瞧见她进了南王府后,这才对视一眼,扭头走了。

  最郁闷的莫过于时九,相较于陶嘉月,他倒是更喜欢沈梨,只是很明显,如今他们已经不是一路人。

  既然不是,那强求也没什么意思。

  时九临走时,还不忘回头看了眼这巍巍王府,不同于容陵的冷漠,时九那眼神倒是带了些可怜巴巴的意味。

  沈梨瞧得真切。

  她叹气,从屋檐下飞身落地,不染半分尘埃:“我们进宫吧。”

  沈轻瞧见她来,可谓是分外惊喜。

  这些日子唐子玉倚仗着太子妃的身份来东宫闲逛过几次,虽是没能见到太子,却也将她折腾得够呛,这会儿见着沈梨进宫,她就像见到主心骨一般。

  沈轻生就一张惹人怜惜的脸,她也十分懂得自己的优势在哪,她倚在沈梨的身上,娇声软语的一番哭诉,引来沈梨的安慰后,又从她的嘴中要了一个条件,这才闭着眼安安心心的睡去。

  沈梨摸着她的脸,指腹中余有她的温度,她也不知这人到底是有多傻,怎么就这般轻而易举的信了她的话。

  “郡主。”灵儿端着热姜茶进来,搁在案上。

  有些呛鼻的辛辣逐一升腾而起。

  沈梨转身将人打横抱着,搁置在软塌上,又细心地替她掖好了被角,才转身同灵儿说道:“轻儿如今有孕,别让她受了什么委屈,若是唐子玉找她麻烦,你也不必客气,若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尽管传信于我便是。”

  “是。”灵儿应承。

  从风荷殿出来,沈梨在东宫左绕右绕的便去寻了瑶华。

  她找到瑶华的时候,她正蹲在那刷桶,一双水被冷水激得又红又肿,哪有原先的半分娇嫩。

  “你后悔吗?”沈梨问道。

  瑶华听见声音,身子一僵后,便将桶放下,从容的起身,两只手在衣裳上随意一擦:“不后悔。”

  “莫许初想要见你一面。”沈梨又道。

  瑶华心中顿时就掀起了万丈波澜,她红着眼眶盯着她:“你说什么?”

  “他想见你,你要见吗?”沈梨问的冷淡。

  瑶华眼中倏然涌出了一阵泪光,她眼眶红着望向沈梨,整个人已经不知所措。可这情绪没有持续多久,她便受不住的双手掩面蹲下,泪水从指缝中流出:“我不知道,我想见他,可我又不敢见他。”

  “他那么喜欢颜颜,却被我害得这么惨,他肯定恨死我了。”

  沈梨听见这话,神色倒是柔和了些,当年的事错综复杂,她不知该如何断定。

  只是人性如此,若她当年不将莫许颜给推出去,那她腹中的孩儿便保不住,可真的将莫许颜给推出去,她又觉得良心不安。

  可换成自己在那境地,沈梨想,她或许会同瑶华做出一样的选择。

  因为她,本就是极端冷血自私的人。

  沈梨递了一块手绢过去:“你若不想见,那便不见吧。”

  “不过,我会带他来瞧瞧你,暗中的,你就当不知道就行。”

  “郡主。”瑶华细弱的声音从喉咙中哼唧而出,“我也想在暗中瞧瞧他,瞧瞧他如今过得好不好?身边是不是也有了知冷知热的人儿。”

  沈梨道:“还没。”

  “傻子。”瑶华用手背抹着眼角一笑,“郡主,若您得空就帮妾身劝劝他吧,他如今也不小了,身边若无人照顾,不行的。”

  沈梨望向她:“你舍得?”

  “就算舍不得又如何。”瑶华痴痴地笑起来,泪光涌动,“妾这一生早已无望,此生也只愿,我那孩儿能平安无事的长大成人,然后娶妻生子,我不求他这一辈子有荣华富贵,功名加身,只求他一生顺畅。”

  沈梨又问:“那莫许初了?”

  瑶华不曾言语。

  她敛眸摇了摇头;“罢了,你若不愿说,那边不说吧,只是瑶华,你可想过让你那孩子认祖归宗?”

  瑶华依旧没有说话。

  “罢了。”沈梨站了良久,直到四肢有些冰凉,她这才出了声,“你好生想想过,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还是一个将军之子。”

  几人回了驿馆。

  时九见着姬以羡也在堂内坐着,便几步走过去,压低了声音附耳说了几句。

  姬以羡一听,心中那股暴怒的情绪又有些遮掩不住,他刚想从凳子上起身过去,就被姬以墨呵斥着坐下。

  他神色沉冷,也是心有不甘。

  无数的思绪沉甸甸的压在心头,也越发烦躁,就连姬以墨的呵斥也不曾听进去一言半语。

  姬以墨与他相伴数载,如何不知他此刻在想什么,那个女人……姬以墨捏紧了手,狠狠地一锤地桌,还真是祸水。

  堂内骤然安静。

  这还是姬以墨第一次在众人前发了脾气,可想而知,姬以羡和沈梨两人到底将他惹到了什么地步。

  他恨铁不成钢的一挥手:“你要去就去,你觉得你进得了王府吗?”

  姬以羡自然没有想过要去什么王府寻她,毕竟他入大秦这么久,还不曾听说南王有什么亲事,况且两人细算来,也是表兄妹,出入对方的府邸倒也正常。

  况且……他的目光从时九几人身上扫过,若非这几人前去追踪,她又如何会躲去王府之中。

  只是他也明白,纵然他此刻去了,也不过是扑个空罢了。

  那人不会在王府之中等着他过去将她给揪住。

  韩雍和江行对望一眼,齐齐上前,一人一边按住陶嘉月的肩膀,强硬的将她给带出了大堂。

  长乐苑。

  沈梨趴在罗汉床上搁着的小几,沽酒将云衡的拜帖递了上来。

  她心烦意乱的扫了眼,用手撑着下颌,略微挺直了背脊:“那孩子如何?”

  沽酒自然明白她说的是谁,他说道:“还挺乖的,也不哭也不闹。”

  “那就行了。”沈梨将拜帖合上,“去准备吧,明儿你同庭凛陪我走一趟。”

  “是。”

  这场小聚是由云衡出面,地方自然也是由他定的。

  他定的地儿,便是在金陵有名的一处河岸边的茶楼,隐隐还有些薄冰的河岸上,还有几艘画舫,丝竹筝音随风而来。

  云衡早就订了一间厢房,是在三楼顶,那其实算一处阁楼,但占地却很是宽阔,视野也广,还能听见河水拍岸的滔滔浪声。

  原先寻常时候,她没事做的时候,也喜欢在这儿听河水拍岸声。

  只是要上三楼避险经过二楼,可二楼那却又聚集着一堆她不愿见得人。

  有时候沈梨都有些想不明白,怎么自打姬以墨他们几人来了长安之后,她每次出府,都会同他们几人碰见。

  沈梨将皂纱拉了拉,正要避开他们远走的时候,姬以墨却突然扬声:“这不是姜姑娘吗?既然来了,不妨过来叙叙旧?”

  沈梨隔着一层纱,正眼瞧去。

  若只有姬以墨几人她倒是愿意过去,同他们叙叙旧,可见着同陶嘉月亲亲热热挨在一起的温娉婷时,沈梨便想起在肃州时,这位大小姐的性子,就同唐子玉一样。

  让她连叙旧的心情都没有。

  见着沈梨不动,姬以墨秉承着一种,山不来我,我就去山的念头,刚起身正要走过去时,沈梨便自发的朝着他这儿走了过来。

  早先,她站的那是在楼梯的拐角,人多,若是说了什么话,在被有心人听去,估摸着没几日全金陵都知道了,可若过去便有些不同了。

  他们所在那处,是挨着栏杆,没什么人,安静。

  沈梨带着庭凛和沽酒过去时,姬以墨便递了一杯酒给她:“姜姑娘,赏个面子如何?”

  “我不擅饮酒。”沈梨冷淡的拒绝,就连半分委婉都不会。

  这话倒也不假,韩雍是见过她一杯倒的样子,见着姬以墨还有些不死心,韩雍便用扇子压了压姬以墨的手腕:“她的确不会喝酒,罢了。”

  姬以墨倒不会认为韩雍是在给她开脱,想必她是真的不会,于是姬以墨刚将酒放下,那边温娉婷就一脸怒气的起了身,冷笑:“姜姑娘可真是好大的架子,竟然连殿下的脸面都不给。”

  “一杯酒罢了,难不成还能喝死人?”

  温娉婷怒气有二,一是因陶嘉月,二是因朱辞镜。

  前者,她同陶嘉月亲若姐妹,结果临渊哥哥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乡野丫头将陶嘉月的心上人给抢了,她心中自然不爽,后者则是因为朱辞镜曾经护着她。

  说着,温娉婷便自发倒了一杯酒,递到了沈梨的面前去。

  谁知,沈梨一眼都不瞧。

  温娉婷的面子顿时便有些挂不住,当即便更加口不择言起来:“姜嬛,别我给你脸你不要脸,喝不喝?”

  沈梨轻笑:“这便是你们温家的教养吗?还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这话一出,别说温娉婷脸色不太好看,就连温浊慕神色都冷了下来,他本是不愿同一个姑娘计较的,可谁知,这个姑娘说话也着实是太难听了些。

  “姜嬛,你说到这两个字,难道你都不觉得害臊吗?到底我们之中,是谁不知教养?就连抢人夫君的事都做的出。”温娉婷瞪着她。

  沈梨云淡风轻的一笑,看着低头坐在温娉婷身边的陶嘉月:“我倒是不知,我抢谁的夫君了?”

  “嘉月姐姐。”温娉婷回答的是掷地有声,“临渊哥哥同嘉月姐姐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更有父母之命,你算个什么玩意?不过是从不知身份的乡野女子,凭什么坐上世子妃的位置?”

  “就算是以色侍人,就凭你那行无颜之貌,也配吗?”温娉婷越说越激愤,“真不知你到底在背后使了多少肮脏的手段,才爬上临渊哥哥的床榻。”

  庭凛眉头一拧,手中的长剑豁然出鞘,还不等指着温娉婷,就被容陵拔剑拦下。

  温娉婷瞧着,虽有一瞬间的胆寒,可也更开心:“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这两人不会也是你的姘头吧。”

  沈梨挥手拦下庭凛:“我只是很佩服温姑娘扭曲事实的能力,也不知是谁,成天旁的事不会,就知道死缠烂打,你们能走在一起,还真是一路人。”

  “姜嬛,你说谁!”温娉婷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沈梨嗤笑:“我可没指名道姓,你若是以为,那便以为吧,只是我还不知,温姑娘瞧着机智,却不承想还是为人做了嫁衣。”

  温娉婷一听这话,顿时就变得张牙舞爪的,直恨不得扑上去和沈梨打一个你死我活,还好有温浊慕警惕的从后面压住了温娉婷的肩,叮嘱道:“别冲动。”

  不过如今温娉婷可不会听他的话,她虽是没有冲上去,可暴脾气却是没有改变半分:“姜嬛,你又在胡言乱语什么?”

  “我胡言乱语?”沈梨笑,“你要是觉得我胡言乱语,不妨去问问朱辞镜,他心中思慕的人儿到底是谁?想必他没同你说过吧。”

  她笑着目光落在了温娉婷身边的陶嘉月身上,“陶姑娘说是吧?”

  “你别想诬蔑嘉月姐姐!”温娉婷一见,顿时就像护崽子似的,将身子微偏,挡住了陶嘉月。

  温浊慕见了,虽是觉得自个亲妹子有些蠢,可也没有点破给他说出真相,他们这一圈人中,除了姬家的两位,谁没有对陶嘉月对动过心。

  在他瞧来,世间任何男子心悦陶嘉月都是理所应当的事。

  也只有姬以羡那个笨蛋,不知道陶嘉月到底有多好,偏偏还将另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当成掌中宝似的。

  姬以墨在几人身上流连了一圈后,也不太能理解温浊慕朱辞镜他们怎么全都看上了陶嘉月,她也颜色虽好,但也没到了那种倾城倾国的地步,他想着,倒觉得温娉婷还有些可怜。

  “温姑娘不愿认清事实也是人之常情,可为人兄长,这般帮着外人坑自己的妹妹,这就不太好了吧。”矛头一转,沈梨直接就对上了温浊慕。

  温浊慕也不太喜欢这个同嘉月抢了夫郎的女子,当即就连客套都不愿,直言道:“姜姑娘还是莫要挑拨离间了。”

  “既然你们觉得我是在挑拨离间,那我就是在挑拨离间吧。”沈梨耸耸肩,“若无事,我便先走了。”

  “站住。”温娉婷又厉声一喝道,手中的酒又继续端了起来,“喝了它。”

  “想来温姑娘是听不懂话吧。”沈梨没什么耐性的看着她,“就连太子殿下也没说什么,你倒是跳得厉害。”

  温娉婷眼睛一眯,激道:“我瞧你是不敢喝吧,果不愧是从小门小户出来的,竟然连杯酒都不能喝。”

  “温姑娘的家风也是让我大开眼界,强压着人喝酒,知道的明白温姑娘这是真性情,若不知道了,还以为温姑娘是什么秦楼楚馆的老鸨了,尽做些登不了台面的勾当。”沈梨冷笑,说出的话也是毫不留情面。

  她伸手夺过温娉婷手中的酒杯,当着她的面直接泼到了她跟前的桌子上。

  紧接着,便是酒盏轱辘轱辘滚在地面上的声音。

  “这下,温姑娘可满意?”

  “姜嬛,你别太过分了!”姬以墨脸色铁青霍然起身,目光沉沉的盯着她,“别以为如今有卫砚给你撑腰,你就可以这般无所顾忌!”

  “到底是谁过分。”沈梨压着怒气问,“殿下,先撩者贱,若非温娉婷一而再再而三的紧逼,处处不饶人,我也不会这般过分,还是说,在太子的心中,任凭温娉婷如何辱我骂我,我都得受着,只要稍加反击,便全是我的错。”

  “殿下,可真是好大的脸面!”

  姬以墨被沈梨说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纵然这事娉婷有错,你也不该如此,还是说,你果真就如娉婷所言,出自小门小户,上不得台面?”

  这话也是极重了。

  沈梨道:“辱人者,人皆辱之,我奉劝太子,还是不要自取其辱的,毕竟这是在金陵,可不是在什么长安,当心太子,有命来,没命回去。”

  “放肆!”姬以墨呵道。

  “殿下。”陶嘉月款款起身,“姜姑娘也是一气之下口不择言罢了,大家也曾都是朋友,何不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好生将事情说清楚了,这般争锋相对,不过是叫人看笑话罢了。”

  “傅某也认为陶姑娘所言有理。”傅燕云也跟着起身圆场。

  姬以墨倒是没想过要与沈梨如何,一听便沉着脸坐下,等着沈梨的赔礼道歉。

  谁知,那人却站在那纹丝不动。

  陶嘉月见着,眼中倒是多了几分笑,可以就劝道:“姜姑娘,娉婷还小,你又何必同她一般见识,这事只要你向殿下认过错便好。”

  “再言,殿下这般也是有些气不过而已,这次殿下劳师动众的过来,也是想带姜姑娘回去的,虽说姜姑娘出身不高,可王爷却喜欢姑娘的紧,殿下说,只要姑娘愿意,前尘往事一笔勾销,你回去之后,便是王爷的侧妃。”

  沈梨被气得发笑:“陶姑娘,我与阿瑾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嘴,还有,这事是我的错吗?”

  “姜嬛,那你还要如何?”温娉婷死命地瞪着她,先前她让她落了这么大的一个面子,她自然是得找回来。

  沈梨屈指,掸了掸衣袖:“不想如何,从此之后,当不认识便行。”

  “你还真是……凉薄的紧。”姬以墨看她,咬牙切齿。

  温娉婷则开口冷笑:“姜嬛,我发现你这人还真是天生贱命,不好好的跟着临渊世子,偏要来这儿插一脚,怎么?难不成卫砚的通房,就这般好吗?”

  “临渊哥哥带你这般好,你却偏生不知足,还要出去勾三搭四,像你这般的女子,就该浸猪笼。”温娉婷似乎找到了可以攻击她的点,声音是越说越大,“还是你觉得,以色侍人便这般好!”

  说到此,温娉婷捂着嘴笑了起来,“我忘了,你想以色侍人,也得有颜色可侍才是。”

  “像你这般女子,从头到脚,哪一点比得上嘉月姐姐!”

  沈梨悠悠然的一笑:“我不需要与谁想比,毕竟我就算什么都不如陶姑娘,可我终究能得到她最想要的。”

  陶嘉月脸色一白,她愤恨的抬头,直直的盯着她。

  “你……”温娉婷何曾听过这种话,她一下子就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在原地急了半日之后,趁着温浊慕不注意,一下子就扑了上去,“简直是不要脸。”

  对付温娉婷这种娇养在深闺的姑娘,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她伸手擒住了温娉婷的手臂和肩,将人反压着抵在桌角,面对着急急忙忙站起来的温浊慕,冷笑道:“我要不要脸是我的事,可轮不到你们在这儿说三道四的,还有我这人脾气不怎好,温三公子若想瞧着令妹平平安安走出金陵城,可得好生管束着,免得哪一日,我不开心便只好拿着令妹来解解闷了。”

  “你敢!”温浊慕厉声吼道。

  沈梨噗嗤一笑:“我如何不敢?一个小小的温家女罢了,难不成你们温家还准备为了这么一个没什么用的姑娘,来寻我麻烦吗?”

  说着,沈梨手下一个用力,便将温娉婷推了出去,被温浊慕正好接住。

  这般明晃晃的威胁,换成任何一点骨气的人,都要发怒,何况还是自幼被称为天之骄子的温浊慕。他将温娉婷扶正站好之后,便往前走了几步,将人挡在了身后:“道歉。”

  “道歉的人,是你们不是我。”

  温浊慕面容本就生得冷峻些,生气发怒之时,更是面无表情:“那看来姜姑娘想试试我温家的本事?”

  “温家罢了,我还真没放在眼中。”沈梨仰着头瞧他,“若温家换成傅家,或许我还得担心一二,可你们……有这个本事吗?”

  被点名道姓的傅燕云左右一瞧,闷不做声。

  他之所以会来金陵,不过是凑数的罢了,他同这群人也都不算多熟识,自然不会帮谁。

  明哲保身,方为上策。

  “那看来姜姑娘是准备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温浊慕那双眼就像蛇一样阴冷的盯着她。

  韩雍一见,赶忙起身:“温三。”

  “你们在做什么?”与此同时,一道冷冽的男声响起。

  几人抬头瞧去,温娉婷就笑的眉眼生花:“大哥!”

  沈梨侧身看去,就见温寄离与云衡崔晏他们一同走了过来。

  比起温浊慕的孤冷,温寄离则显得更加沉稳。

  “大哥。”韩雍同温浊慕一同与他见了礼。

  温寄离上前几步,目光在几人之间一转,问道:“发生了何事?”

  “大哥!”温娉婷一个健步蹿出来,扯住了温寄离的衣袖,愤怒的指着沈梨,撒娇道,“就是她,她欺负我!”

  温寄离在两人身上转悠了一圈,没说话。他对两人的性子还有些了解,自家妹子被娇宠惯了,性子难免有些跋扈,可宜姜郡主生性冷淡,不爱惹是非。

  “抱歉。”不过一霎,温寄离便有了决断,他转身朝着沈梨拱手,“是温某教导无方。”

  温娉婷一听,顿时就是怒火三丈,她完全没有想到,这次兄长竟然没有帮她。

  云衡站在沈梨的身侧,轻声问道:“发生了何事?”

  “无事。”沈梨道。

  “什么无事!”温娉婷满脸怒容的指着云衡和沈梨,“分明就是你有鬼!怎么?难道他也是你的姘头不成?”

  这话一出,不但云衡的脸拉了下来,就连温寄离也有些忍不住,他回身,干干脆脆的一掌便打在了温娉婷的脸上:“难不成我温家便是这般教导你的吗?什么话都能张口就来!”

  “大哥。”温浊慕也没想到温寄离会这般狠心,他连忙上前,扶住了温娉婷有些发抖的身子。

  温娉婷是真的被打蒙了,她一手捂着脸,眼泪婆娑的看着温寄离:“大哥,你打我!你为了这个贱人,竟然打我?”

  陶嘉月也觉得有些过分了,她柔柔的起身:“温大公子,你这样不分青红的……”

  话未说完,温寄离便一脸冷漠的看着她:“陶姑娘,这是我温家的家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在这儿指手画脚。”说着,他声音一顿,又道,“我先前就与你说过,少同一些居心叵测的人在一起。”

  “大哥!”温娉婷剁脚看他,连带着看向沈梨的目光中,更是夹杂着怒火。

  “此事……”姬以墨见着这一团糟,正琢磨着开口,就见温寄离冷冷淡淡的瞧了过来。

  云衡按在沈梨的肩上,上前一步,拱手道:“此事,云某可不会就这般算了,还请温公子能给出一个说法来。”

  温娉婷是真的被打怕了,她纵有满腹的委屈,也不敢再说一二。

  温浊慕抿着嘴角:“不知这位公子是……”

  “云中云家,云衡。”云衡脸色冷厉。

  温娉婷就算在不经事,作为温家的大小姐,她也明白云中云家代表什么,她小脸刷的一下就白了,万万没想到,自己踢到了铁板,若此时传回家中,她不敢想父亲会如何对她。

  席间,也全都噤声。

  温浊慕脸色有些难堪:“舍妹不知公子是云家少主,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不知道?”云衡冷笑,“一句不知道,就可以随意抹黑旁人吗?还是几位以为,我大秦无人!”

  “云衡。”沈梨也不想将此事闹大,她从后面上前,“这事,我私下再说吧。”

  一见着沈梨,温娉婷那冲天的怒火又冒了出来:“用不着你来假好心!若不是你,我又岂会得罪云少主!你这个贱人!”

  话音刚落,温寄离又利落的给了她一掌,甚至是比刚才更加响亮。

  姬以墨也被温寄离今儿发火给愣了愣,他几步上前,稍稍挡住:“娉婷还小,少不知事,你提点便可,用不着这般动手。”

  “太子殿下,我温家的事,你也要管吗?”温寄离沉声道。

  韩雍按住了温寄离的肩,正要劝上一两句,就见他干脆利落的转身,对着沈梨俯身:“这事是温某没有教好舍妹,还请郡主见谅。”

  “温大公子严重了,都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令妹跋扈,与大公子何关。”沈梨说着,便让庭凛将他给扶了起来。

  霎时,席间更是一片静默。

  姬以墨几人不可置信的看着沈梨,心下都觉得温寄离是不是认错了人。

  姜嬛,他们虽知道她不会是什么乡野之女,但也不会有多高的身份,要不然当年又何止于流落肃州。

  似乎为了印证他们所想,云衡倒是开了口

  他说:“宜姜,我们先上去吧。”

  宜姜?

  这两个字恍若晴天霹雳般,在每个人的耳中炸响,嗡嗡的炸的他们耳疼,就连呼吸好像都有些紊乱。

  她怎么可能会是宜姜了?

  她如何能是宜姜了?

  天下三分,可谁不知道宜姜是谁?

  大秦的郡主,也是琅邪沈家的嫡脉。

  陶嘉月与她相比,就如同先前他们拿着姜嬛与陶嘉月相提并论一般。

  简直是可以惹人笑掉大牙。

  “宜姜。”姬以墨深吸了一口气,眼中似有一团火熊熊而烧。

  “殿下。”沈梨轻笑,“我大秦风物宜人,若是殿下不忙,宜姜很乐意尽一下地主之谊。”

  姬以墨如今真的是半句话都说不出口。

  他今儿算是明白了,为何前些日子在围猎场上,卫砚那般荒唐的话,如何会让嘉宁帝默许,是因为宜姜的的确确值得。

  也无怪,卫砚能这般轻而易举将沈梨给带走。

  大秦的郡主,怎么可能会甘心呆在敌国做敌人的妻。

  韩雍更是没了声,突然想起了在肃州的一件事,那日他就该有所警觉的。

  云雾茶是大秦的贡茶,若非她地位足够高,日夜喝着,又如何会在满口鲜血的情况下,一口就喝出了那是什么茶?

  还有她的字迹……

  如此种种,都是有迹可循的啊!

  瞧着一群人呆滞还没有恢复过来的样子,云衡虽是不解,但也没有多问,他与崔晏一前一后的就护着沈梨上了三楼去。

  温寄离也懒得同温娉婷他们多说什么,只招过傅燕云后,带着他一同上了三楼。

  几人前脚刚走,姬以羡后脚便踏足了此地。

  他来时,几人面色各异的坐在桌案上,整个气氛沉闷难抑。

  时九是最先瞧见温娉婷脸上的巴掌印,他扯了扯炽夜的衣袖让他看了过去,随后才悄声问道:“你说刚才发生了什么?”

  炽夜摇头,重新站在了姬以羡的身后守着。

  姬以羡也没管他们到底是发生了何事,他在桌案前坐下之后,一直垂着头的姬以墨,倏然就抬了头,他脸板的跟块铁板似的:“你是不是知道,姜嬛的身上?”

  姬以羡正要拿茶壶的手一顿,清隽的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为何这般问?”

  “你果然知道!”姬以墨起身,一把就将他手中的茶壶夺过,扔在了地面上,“好,好得很!看来你是知道她是谁的!既然知道,你怎么还敢将她留在身边!姬临渊,你是不是傻了!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你是不是忘了皇伯父为何会躺在床榻上昏睡了这般久?”

  姬以羡起了身:“你见着暖暖了?她在哪?”

  姬以墨拨开众人,一把就揪住了姬以羡的衣襟,将他压在了一旁的柱子上:“你到现在还在念着她?”

  “姬临渊,你清醒点!”

  “我很清醒。”姬以羡想要拨开他的手,可试了试,姬以墨拉得太紧,试了一两次之后,他便放弃了这样的打算,他只得抬眸,很是认真的看着他,“殿下,臣这一生便只有这么一个执念,若是得不到,与死无异。”

  姬以墨冷笑:“就算是要让我大燕的河山倾覆吗?”

  时九是越听越懵,他干脆移过去,拉了拉容陵的衣裳,悄声道:“姜嬛到底是谁?竟然让太子,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容陵侧目,沉声道:“宜姜郡主。”

  炽夜虽是有了猜测,可真的听见这个名字,心头还是止不住的凉了凉。

  无怪,在云州时,他们一群人都无法将人给救出来,可她一去,便能将人关在那全都摸清楚,还能孤身将人救出。

  无怪,他们在草原与拓跋无意合作时,沈澈竟然能带人伏击他们。

  原来一切的一切,早有了定数。

  时九一愣,看向了自家主子,喃喃道:“我的天!主子,你竟然敢和大秦的太子抢未婚妻!”

  话音刚落,就被容陵利索的给踹了一脚。

  姬以墨听见这话,本该是很严肃的,就不由得被他给逗笑了。想着刚才,他还让沈梨那丫头去当临渊的侧妃,如今看来,别说什么侧妃了,就连他的太子妃也是当得的。

  而且,他还是稳赚不赔的那种。

  突然间,姬以墨倒有些羡慕起姬以羡来,若是他,肯定用尽手段,坑蒙拐骗的也要将人给哄过来。

  姬以墨将人给放开,拍了拍揉皱的衣袖:“坐吧。”

  见着姬以羡站着不动,便又无奈道:“他们还在上面,云家,沈家,崔家,傅家,温家。”

  听此,姬以羡紧绷着的脸这才算平和下来,他跟在姬以墨身后,坐了过去,只是那一双眼自始至终都没有从楼梯那移开过半分。

  “真是。”姬以墨,“痴儿。”

  一盅茶喝完。

  隐隐有传来了脚步声。

  姬以羡一听动静,目光立马就放亮了,若非是姬以墨拦着,估摸着他现在已经去那堵着了。

  他想抱抱她,告诉她,他很想她。

  不分昼夜。

  上面有人下来了。

  最先下来的是傅燕云和温寄离,随后才是沈梨和沽酒庭凛。

  她带着幕离,可姬以羡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他正要冲过去,那道身影就很默契的转了给面,看了过来。

  两人遥遥相望。

  也比昨儿她昨儿偷窥要清楚多了,他清减了很多,就连眉眼间清淡好像也变了样,多了几分危险。

  沈梨正想要拔步过去,沽酒已经先一步按住了她的肩:“主子,此处还有人。”

  沈梨了然的应了声,淡淡的将目光收回,头也不回的就下了楼。

  原先在所有的欢喜,在顷刻间,就如同一盆透心凉的冷水当头淋下。

  冷意十足。

  他受不住。

  受不住沈梨的冷漠,他几乎要发狂。

  沈梨钻进了马车,云衡打马过来,将车帘撩开:“你就打算这样放过她?”

  “一些闲言碎语罢了,我还没这么小气,同一个小孩子置气。”车厢中光晕有些昏暗,露出她半截如玉的侧脸,“况且,如今也是多事之秋,温寄离那两巴掌,足够了。”

  云衡沉默了片刻,又道:“你以前可没这么喜欢以德报怨。”

  “你就当我是长大了吧。”沈梨笑,“再言,我不是休书给温家家主了吗?他自会有一个裁断的,我们就别操心了。”

  云衡还是有些不放心:“我瞧着那人不像是什么善茬。”

  “多谢提点。”一只白嫩纤细的手指伸了出来,紧接着沈梨的那张脸便紧跟着出现,她眉眼间都染上了笑,十分和煦,“我会注意的。”

  两人说话,虽是没有逾越半分。

  可站在栏杆处那人眼底却是一片猩红。

  她从不曾在自己面前露过真容,更不曾这般对自己笑过。

  其他人——

  凭什么?

  姬以羡稍稍一闭眼,脑中便全是她那张如花的笑靥,他嫉妒的几欲发狂。

  入夜,长乐苑倒比往常熄灯更早些。

  沈梨裹着被褥躺在床榻上,也不知心中到底是为何这般肯定,她总觉得那人会不管不顾的闯来。

  便趁早睡了,又让沽酒他们在外好生守着,别让人给闯了进来。

  一直到三更天,府中都没什么动静。

  沈梨一时又觉得是自己杞人忧天了,那般骄傲的人,怎么会一次一次的在自己的面前,放下所有的骄傲与脸面。

  她起身,将安息香点燃后,便贴着墙根放着。

  这段日子,她总是失眠,非要点一截才睡得着。

  屋内并无光亮,只余下一室的月华,清浅浮动。

  也是烧得有地龙的缘故,她就算赤脚踩在上面也不算多冷,她几步走回到床上,将被褥搭好,香烟燃起,不一会儿,沈梨便昏昏欲睡的。

  梦中景象,纷沓而来。

  夜深,沈梨是被热醒的。

  她整个人就像置身在火炉中一般,难得厉害。

  半梦半醒,她睁了眼,就瞧见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轮廓,与自己的挨得几近。

  她的手脚也被束缚住,无法动弹,她想张嘴唤人,便被什么温热的东西给堵住。

  不太温柔,而是以一种蛮横征服的姿态,将她的呼吸在瞬间掠去。

  她无法呼吸,只能更加靠近,这是求生的本能,也是本能的想与他更加亲近。

  ——

  “为什么?”他撑在她的身上看她。

  他们大概有半年不曾见了,记忆中的人又日渐鲜活起来,他清瘦了好多。

  沈梨睁眼瞧着他,如今她的瞌睡算是全然醒了,只是她宁愿也就是长醉不复醒:“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跟着他走?为什么前日我来,你不理我,还让沈澈对付我?还有白日,为什么你还是不肯理我?暖暖,你是不是忘了,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

  “答应你的是姜嬛,不是我。”沈梨带着一种置身事外的冷漠。

  姬以羡伸手摩挲着她的脸:“你真好看,在傅三那找到你的画轴时,我就在想,画中便这般美,若是这人从画中走出来,会是何等的活色生香。”

  “暖暖,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为了寻你,已经寻得快要发疯。”他轻笑着,眼底的猩红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那里面真真切切的夹带着怒火和妒意,是她从不曾见过的执拗与疯狂。

  “阿瑾。”沈梨开口,话语稍一停顿之后,又道,“离开长安,并非是我一时念起,而是我从来到你身边的那日开始,我便一直在谋算这事,况且当年在肃州,你要答应过我,要放我自由的。”

  “可你也答应过我,要与我生一个孩儿的,我们会有我们的骨肉。”姬以羡的指腹已经摸上她的眉眼,“你答应过我的呀,暖暖,你都忘了吗?你怎么可以忘了?”

  他一边质问,一边手下的力道也不由得重了起来。

  她肌肤娇嫩,没一会儿钳制在她下颌的那只手便有了很清晰的手印子。

  沈梨闭了眼,没在看准备发疯了他:“我后悔了。”

  “阿瑾,放了过我,也放了你自己。”

  他眸色转冷,如今他已经不想在听她的任何辩解。他扳过她的脸,俯身而下。

  是几近蛮横的撕咬。

  她浑身无力,只能无力的仰着头,承受着这一切。

  ——

  一吻完毕。

  纱幔层层落下。

  痛楚和欢愉接踵而来。

  ——

  她被纠缠的厉害,直到天明方才有了歇息片刻的机会,她依偎在他的身侧,疲倦的闭着眼。哼唧着:“外面看守这般严,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倒是本事见长。”他说着,将人她的手腕狠狠一带,拉进了怀中,与他身子相贴,“暖暖,我很想你。”

  沈梨默不作声的靠在他的怀中,没有回应他的这话,也是不知该如何回应。

  “不理我?”姬以羡毫不在意她的态度,而是笑着用手圈着她的发,一寸一寸的绕在手指上,笑得极温柔多情,“昨儿也不知是谁,用腿缠着我,哭着说想我的。”

  沈梨顿时羞红了脸。

  她面容本就生得极好,如今这般更是艳若朝霞。

  姬以羡看得心痒难耐,他低头在她眼角一吻:“你若是早些用这般面容见我,想必我会对你更喜欢。”

  “暖暖。”见着她不说话,姬以羡翻身将她压着,“你别离开我,好不好?能不能不要我?”

  沈梨闭着眼,只当没听见:“我累了,睡吧。”

  姬以羡瞧着她安静的睡颜,半响苦笑一声,可终究还是舍不得在折腾她,让她累着。

  他想,他们总归是来日方长。

  抱着沈梨没一会儿,姬以羡便彻底睡了过去,她走得这段日子,他几乎没有安稳的睡过一次。

  听见头顶的呼吸声趋于平稳之后,沈梨这才悄悄地抬头,闭着眼在他的下颌那小啄了一下:“傻子。”

  次日,当阑珊在自家郡主的屋中瞧见姬以羡时,无意是惊恐的。

  特别是这个男子还衣衫不整的倚在她家郡主的床榻之上。

  可还不等她尖声一叫,沈梨便借着姬以羡的力道半坐起了身,她上身仅仅只用一层薄纱掩着,半掩着宛若凝脂的肌肤,上面还有红梅点点。

  阑珊呼吸一窒。

  她向来都知自家郡主美,可却不知郡主竟然还能美得像个尤物一般,那衣裳穿着还不如不穿,那半掩半露的风情,最是令人着迷。

  “别声张。”沈梨有气无力的倚在姬以羡的身上,“按照往常即可,我在睡一会儿。”

  “你……”阑珊惊讶的看着姬以羡。

  姬以羡心情愉悦的抱着沈梨,让她安心地在自个怀中睡去之后,才道:“你们姑爷。”

  这么一睡,便直接睡到了午时。

  沈梨爬起来的时候,午膳都不止端去热了几次。

  许是为了陪她,姬以羡也还不曾起来,一直用自己的手臂给她当枕头,见着她醒了,这才收了回来:“枕得可还舒服?”

  “你若是随我回去,便能日日夜夜枕着。”

  阑珊低着头,并不敢抬头往姬以羡那看上一眼。

  沈梨接过汗巾刚擦完脸,姬以羡就笑着,将头往她的腿上一趟,枕着,面向她:“暖暖,你也替我洗下呗,原先在府中时,可都是你帮我的。”

  瞧着这人突然耍着无赖,沈梨也是毫无办法。

  她也只能依言去做。

  她将汗巾重新沾了水,拧干,然后搁在了他的脸上,细致的替他擦着。

  也不知是不是一夜缠绵的缘故,他很是满意她的身上沾染上他的味道,他张嘴咬着了她的手腕,尖利的牙齿,刺着娇嫩的肌肤。

  她没说话,无言的纵容着他的任性。

  含了一会儿,姬以羡终是满意:“暖暖,我去提亲好不好?”

  姜嬛将汗巾扔回铜盆中,将人扶正,从地面上将他的衣裳捡起来,一件一件的抖开,准备替他穿好时,又被他拦腰抱住,他不厌其烦的又问了一遍:“暖暖,沈澈他们总说,我们之间没有婚书,也没有三礼六聘,我想了许久,我不该这么自私的将你没名没分的绑在我的身边,所以我全都补上,好不好?”

  “等着我们在这儿成了亲,你就随我回去,我们回长安,好不好?”他问得小心翼翼,几乎叫沈梨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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