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你自己每个月化妆品、衣服、包包之类也花了不少啊。现在,也就几万块吧。”干妈狠狠吸一口烟,然后轻描淡写地说道。
“那好,给我取五万,我需要用。”我直截了当地说道。
干妈一听我这么说,顿时眼睛都瞪大了,声音也高了八度:“什么?五万块?!”
“当初不是说好了吗?钱是你给我保管,我随时要用可以问你拿,不是吗?”我反问道。
她的眼珠子开始飞快地转动起来,不知道在算计着什么,紧接着,她露出了一副谄媚的笑容:“哎呀……宝儿,我的心肝宝贝哎。”
我一听她这一副语气,顿时心里就明白了几分。接下来,她解释了一大通有的没的,我敷衍着听完之后,她见我不拿到钱不罢休,于是勉为其难地说:“这样吧,我给你先拿两万。你的钱我都用来帮你投资了,现在一时拿不出那么多。”
我懒得和她理论太多,从她那里拿了两万块钱后,我在一帮老男人的口号声里走出了那条巷子,不禁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这个女人,自从那一年把我带到杭城、把我介绍给徐姐之后,每个月都要从我这里抽成。我如果不答应的话,她会想法设法不让我在杭城活下去。而我,无处可去。
干妈是杭城本地人,从小游手好闲惯了,结过一次婚,换来了一套杭城老城区的二层小楼,认识了一大帮游手好闲的老混混,每天靠着打麻将度日。我之所以这样供养着她,是因为她的房子马上就要拆迁了,她想托关系帮我在杭城以她的养女身份落户,这样她能多分到一笔拆迁补偿款,而我也能够有户口,摆脱这种警察一查户口、我就必须像过街老鼠一样东躲西藏的生活。也正因为如此,我一直和她保持着表面融洽的关系,每月按时乖乖奉上3000大洋给她养老。
我知道她根本不是值得信赖的人,可是这个世界上,又有谁是值得我冯宝儿信赖的人呢?从干妈那里出来,我心里盘算了一圈现在所认识的人,发现没有一个人能让我敢把我赚来的辛苦钱寄存在ta那儿,想来想去,不知道如何是好。
杜一诺又一次给我打来了电话,我接了起来,我刚说一句“喂”,他便在电话那头气冲冲地问我:“昨晚又陪哪个男人睡觉了?我跟你说过的话你都当耳边风是吧?”
“我现在有点事,先挂了。”我心烦意乱,懒得敷衍他,于是直接挂掉了电话。
没想到,我刚回到宿舍楼下,就看到了他那辆晃眼的法拉利停在了我的宿舍楼下。我硬着头皮走了过去,他显然看到了我,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
“你倒是能耐了哈,敢挂我电话,是最近对你太好了点是吗?”他气冲冲地问我。
“怎么了?有事吗?”我抬起头淡淡看着他。
“冯宝儿,我说没说过,让你不要随随便便和别的男人睡觉?”他伸手猛地捏住我的下巴,气呼呼地问道。
“我身不由己,这不是我所能控制的。”我看着他,目光平静地说道。
“好,挺好。”他无奈地笑笑,随后又说,“我才刚刚吩咐过你,你就敢这么做。要么,是那个男的比我强。要么,就是你冯宝儿压根拿我的话当p。”
“不是,昨晚喝断片了,我醒来才知道自己在哪儿。”我说。
“和那男人睡了对吗?说实话。”杜一诺瞪着眼睛问我。
“没有。”我如实回答道。
杜一诺一下笑出了声,他用手推了推我的脑袋说,“你觉得我会相信吗?冯宝儿,你被人带走没被人睡,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不信就算了,我觉得这不重要。我不是你什么人,也永远不会成为你什么人。我们之间算什么,说得好听是床伴,说得不好听一点我不过是你找的ji。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气冲冲地来找我,搞得好像我背叛了你一样。你做你的事,我干我的活,我的人生凭什么你来质问?”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就凭哥上过你,还需要别的理由吗?你要钱,哥有。你要人,哥有。你要人脉,哥也有!”杜一诺伸手一把搂住我的腰,然后说,“告诉我昨晚那男人是谁,你看看我能不能废了他。”
“叶总,黄总的大客户,你去废啊,我看看你有没有这样的能耐。”我听他口气这么大,于是挖苦地说道。
他微微愣了愣,随即放开了我,悻悻地说:“妈的,又是他!”
“你刚才不还挺牛么?怎么一听到叶总的名号,就吓成这样了?”我见他这样,愈发变本加厉。
“吓?”杜一诺不屑地笑了起来,“那你就等着看看,这个人会不会出现在我的黑名单上。”
“行,我等着!”我笑嘻嘻地说完,转身飞快上了楼。他随即开着车走了,我以为他不过是吹吹牛而已,所以压根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