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经鸟的族地,面积很大,也流离很浓烈的怨念符号,其实本质十分简陋。
纸糊一般的城墙,碎渣的门楼,石木木乱对垒的楼宇……
在我过去之后,一一粉碎化为乌有,乱石穿空,让这趟水变得越发浑浊。
“可恶啊!”
“快截住他!”
“黑无常,住手!”
……
三个八翼葬经鸟强者,面色很难看,族地的基业毁灭,这也预示着后续的罪责,将全部降落到它们头上,以十翼葬经鸟王的杀戮性情,它们也会陪葬于此。
深处,大片的建筑正在坍塌。
那是天狗翥在搅动风云,面对可怕的葬无狄追杀,天狗翥与我一样并不恋战,一心在毁灭附近簇立的建筑,望着满地废墟,无计可施葬无狄也只能吼啸连连。
身后,受了重伤的三眼邪魅、枫部曲、生鬼头等生物,听从了我的话,已经远离这片动荡地带,它们魂根受损,留在这也没有意义。
只会徒增伤亡罢了。
“哐!”
一道百丈绿色闪电,从我头顶扫过,险而又险,只是斗笠被穿碎了。
面具、黑布麻衣仍在,我还是“黑无常”的身份。
没有一丝间隔的“葬经雷鸣”,不断从空中劈落,一对三的局,要不是有“青囊老尸”的五道守护尸力,恐怕现在的我,早就变为一滩烂泥,或者千般碎肉了。
损耗第四道“横尸杠”,避死延生。
我也再次拉开与三头八翼葬经鸟的身位,斜冲到另外一片区域,丧魂棒猛地脱离手心,旋转着,开始崩碎一栋栋古老的楼宇建筑。
“黑无常!”
一栋坍塌的屋楼里,发出一个“女鬼”凄厉的怒音,冲起来的影子,没想到是葬诗音,前些天,她被我重创了一次,差点殒命。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披头散发的葬诗音,浑身怨气萦绕,杀气腾腾便朝地面上斜冲而来。
“诗音,不要失去冷静,你的实力,千万不能近身和黑无常攻伐,你快快退下……”身后,那个年岁最老的八翼强者火急火燎喊道。
不过已经迟了。
“噗!”
一片血液飞溅,葬诗音的半边躯体被我粉碎,这种生死时候,也不能再有仁慈之心,倒退中的葬诗音,残缺的身体如半具血淋淋的血尸,原本可催发杀招的羽翼,也折断大半变得血肉模糊,再无力扇动穿空,我本想欺压上前彻底压杀。
不过三头八翼强者已经落位,决断之后,我选择横移了出去。
“嘭!”
重新将旋转而归的丧魂棒掌控,我拧头冷冷道,“你们族类的基业,今天,注定要付之东流,与岁月同葬了!”说话时,我也在催发一种种自己创造的法门,比如烛火千星,长香供奉,鬼对联祭天……加紧时间摧毁周边一切。
“黑无常,我们与你究竟有什么仇怨?你非要这般狠毒无情?”年岁最老的八翼葬经鸟,发出低沉咆哮,此时,它在治疗葬诗音的伤势。
“我想登一登高位!”我胡乱说道。
“可笑,我们十翼葬经王坐镇,狱帅级的道行,压塌万般种族,就凭你一个狱将级初期的生物,就想颠覆,做梦都轮不到你!”杀来的一个八翼强者咬牙切齿喊道。
“黑无常,你现在止步,还能留全尸!”另一个八翼强者更直接。
“不止步,你们又能奈我何?”此时,我直接将自己的身体,当成了一颗毁灭力惊人的燃烧炮弹,横冲直撞,一下又撞碎了十几栋楼宇建筑。
当中居住的生物。
起码有数百头葬经鸟生物。
已经转移,相当于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连我的感应都无法察觉出方位。
或许更深处,还有隐藏的强者。
十多分钟后,已经能遥望“十翼葬经王”的行宫,不过那里纵横交错着一道道可怕屏障,我尝试隔空轰击,并没有效果,只能涟漪一些波动。
这外围,在我和天狗翥的努力下,此时已经全部变为了废墟。
化为了触目惊心的泡影。
即便重建,以阴宇宙土地上“工匠”的水平,那也要花许久的时间。
毕竟毁灭远比建造容易。
杀我无望,三头八翼强者已经几乎放弃了,此刻,守在葬诗音那处区域,没有恶斗,不断对我发出及其狠毒的咒骂话语,泼妇骂街一般。
转身,眺望身后那座金塔。
我皱着眉宇,喃喃道,“奇怪了,地狱貔怎么还没能冲破阻隔?难道发生意外了?”随即,望了一眼天狗翥的战场,大声喊道,“天狗翥,不要再浪费时间与葬无狄纠缠,你先离开,我黑无常负责垫后!”
我假装要冲过去,半途中,一个急转绕路而是往金塔牢狱方向过去。
大罪大恶地狱貔,必须要释放出来。
不然的话,这趟水真的不够混,也难以伤及葬经鸟族的根本基业。
“轰隆隆!”
刚到金塔近前,上千条铁链急剧摆动,低空也透射出一个巨大的魔影,威压沉沉,即便扫视过去便让人不禁觉得头皮发麻,本能后撤。
这座上一任统治者黄金魔鸟建造的金塔,透发着阵阵阴森可怕的气息,一股若有若无的煞气在地下汹涌!
传说,为封印当年的大罪大恶的地狱貔,尸骨堆积成山,血水都染红了高天。最后地狱貔更是与黄金魔鸟王恶斗半月有余,不敌后,嗜血成性的地狱貔被封印在金塔牢狱中,从此才绝迹世间。
“黑……无常……替我……斩断铁链……”
“斩断……”
“快……”
……
凄厉的恶鬼音符穿透地表而起,那绝对是地狱貔在呼喊,没有犹豫,我快速将一条条锁链劈碎,那道真正犹如地狱钻出的魔音再次发出,“呜呜……黑无常……血……血水……我闻到了…………你身上有大量血水……全部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