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堂里,赵广等人落座不久,尚未开席,知翠走进膳堂,有些为难,不敢上前,只悄悄走到杨管家身旁,将沈悦兮的话传了过去。
杨管家听了,有些为难地往赵七爷这面看了看,有皇上在,也不知道好不好让赵七爷离开。
赵正看见知翠,知道定是沈悦兮那边出了事,便沉声问了句:“发生了何事?”
“回七王爷,是悦兮姑娘,说请七王爷您过去一下。”杨管家小声回道。
赵正当即站起,沈悦兮是知分寸的人,此时传话来,必定是大事。
“皇兄,恕臣弟先离席片刻。”赵正对赵广低声说道。
赵广却微微笑了,“那姑娘倒是有趣的紧,朕也好奇是何事要找你,不如一起去看看吧。”
赵正无法推辞。
于是兄弟二人刚落座没多久,便又再度起身,往千福院去了。
安意如在心里暗暗猜测着,莫不是那个贱人吃了晚膳,毒发了?果真如此的话,依照那药的毒性,不待七王爷和皇上去了,她便该归西了。
想到这里,安意如舒心地出了口气。
合喜的整个心思却都在想何媚生,不知他到了没有,何时会亮嗓。
“你不去瞧个热闹吗?”安意如坐不住了,起身,回头问合喜。
“姐姐去吧,妹妹素来不喜欢热闹。”合喜拒绝了,她宁愿一个人在膳堂附近走走。
安意如未再言语,自顾去了。
合喜也起身,走出膳堂,外面清冷异常,合喜轻轻哼起一曲《出塞》,脑子里是离愁的画面,不觉满心的惆怅。
千福院的卧房里,赵正同赵广一前一后进去,沈悦兮对着二人微微屈了屈膝,而后指着菜里变黑的镯子给赵正看。
赵正的眉头微微皱了下,“今儿个是谁送来的膳食?”
“回七王爷,是膳堂帮厨的于妈妈。”知翠忙回道。
“去,把那老妈子喊来。”赵正回头对杨管家吩咐。
赵广在一旁不语,他后宫妃嫔众多,这般的伎俩也不是没见过,只是料不到如此不凑巧,来康平王府吃顿晚膳竟也不安生。
等那老妈子的空档,安意如带着桂妈妈也到了,看到沈悦兮好端端地站在那里,安意如暗自咬了咬牙。
“发生何事了?”走到赵正身边,安意如装模作样地轻声问了句。
“一会儿便知。”赵正淡淡回道。
但是过了好一会儿,管家才跑回来复命:于妈妈不见了。
“立刻带人去她家中寻人。”赵正果断下命。
杨管家急忙转身又去了。
屋子里的人皆沉默着,那些下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本想与皇兄痛饮几杯,却不料竟出了如此败坏之事,扫了皇兄的兴致。”过了会儿,赵正对赵广说道。
“那老妈子既是逃了,一时半会应该也抓不回来,七爷,您不如先与皇上去用膳罢,我这里,尚且还好。”沈悦兮眼见着一屋子的人都杵着,觉得有些不妥,便对赵正道。
这话惹到了安意如,她本打算无声无息将沈悦兮了结了,所以这几日不曾与沈悦兮正面对冲,可如今她既然还活着,看样子一时半会也死不了,她安意如就不能由着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撒野。
“这里皇上和七爷都在,再不济也还有我这个王妃,你是个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来安排府中之事。”安意如盯着沈悦兮,语气中暗含着严厉。
“悦兮也是为着皇上着想,周全得体,并无不妥,皇兄,我们便先去用膳罢。”赵正却立即为沈悦兮解了围。
赵广笑笑,对沈悦兮道:“既然你这屋子里的膳食无法用了,这回便一道儿去罢。”
沈悦兮这次没有拒绝,屈了屈膝,谢过赵广,与众人一道去了。
千福院,赵正留小路子和两个家丁守着,于妈妈被抓回来之前,任何人不得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