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赵正将钱袋子里的银子放在屋子里的柜台上,转身牵着沈悦兮的手,意欲离开。
那老板打开钱袋子,急忙喊道:“客官请留步,多了多了,给太多了,用不了这么多银子。”
“收着吧,多出来的是答谢你的。”赵正说完,和沈悦兮一道儿离开了包子铺。
包子铺的老板着实有些懵了,答谢?
“客官,答谢所为何事啊?”老板追了出来。
听了这话,沈悦兮回头,对老板微微笑了一下,却是什么话都没说,扶着赵正的手上了马车。
老板张望着,马车渐行渐远,他却仍是没有记起他做过什么值得答谢之事,眼看着马车消失街角,老板只得转身回铺子。
转身的那一瞬,却忽而记起大雪那日的小乞丐,他半张着嘴似乎有些恍然,然后一拍大腿:“我就说嘛,那孩子是有一双好眼睛的,可不就是她嘛。”
“七爷,谢谢您。”马车里,沈悦兮对赵正说道。
“好人当有好报,何况你我之间,不必说谢。”赵正看着沈悦兮,脸上是温柔的神色。
沈悦兮便再无言语,掀开车窗上的帘子,一路看着外面的街景。
待到了王府,赵正先下了马车,而后转身将手伸给沈悦兮,沈悦兮将手伸到赵正手心里,被扶着下了马车。
赵正回府,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如意苑。
如意苑里,安意如正在睡着,她起了个大早,又跪了一上午,实在是有些乏累了。
桂妈妈进了屋子,看安意如睡得正熟,也便没有打扰,退了出去。心里却在琢磨着安意如交代她的事,不知今儿个那个乞丐会独自用晚膳,还是会和七王爷一道儿用,总得挑个好时机才好将那瓶药用了。
皇宫,勤政殿。
批阅奏章的赵广,忽然将手中奏折扔到地上。
孙得禄见了,忙上前,将地上的奏折捡起来,声音里带着笑意道:“皇上,外面天气好的很,不如老奴陪您出去走走?”
孙得禄自赵广幼时便一直伺候他,如今已有几十年了。这世上,赵广最信得着的人,不是父皇母后,不是兄弟姐妹,亦不是后宫那些嫔妃,是孙得禄。
“这帮大臣,见天的只会管朕要银子要银子,银子拨出去一笔又一笔,各地依旧旱的旱涝的涝,灾民未能安抚,各地治水照样不周,昏庸之辈压了一批又来一批,我南夏地广人多,难道就没有一个能治水利的人才出来?”赵广气的大骂。
孙得禄在一旁笑着,小声劝道:“治水历朝历代都是难事,皇上您还是先消消火,从长计议。”
“还怎么从长计议,难民四处流窜,多有暴动奏折传来,若不能安抚百姓,朝廷也是岌岌可危。”赵广越发动气了,“去,把内阁大臣都给朕传来,朕就不信,翻遍南夏翻不出一个能治水利的人,朕还要问问,那些拨下去的银子都去了哪儿了?是不是都被他们中饱私囊了?”
孙得禄听了这话,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急忙跑到殿外,打发了一个小太监下去传旨。
大殿里,赵广在屋子里踱了几个来回,面上的恼怒之色仍是未平,“朕就是太纵容着他们胡来,不杀几个贪赃枉法昏庸无能之辈,竟使得他们越发猖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