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去宫内会不会再碰见那个人?”李乐赋坐在马车上忽然道了一句。
“说不定会碰见。”姜天冬答道。
李乐赋点了点头,碰不碰见都好,碰见了她就想办法跟着那个人,或者偷偷观察一下那个人。
现在是第三日。
“你让史贞镶去打探消息了吗——关于管湘云的,还有那个鬼影的。”李乐赋忽然想到。
姜天冬微微点头:“早上已经派他去了。”
“那个小悦呢?”李乐赋又想到了那个侍女,她觉得那个侍女或许不该跟着一起来,现在也没有要用到她的地方。
“我让她跟着史贞镶一起去了。”姜天冬道。
李乐赋心说你让她跟着史贞镶去,就不怕出了什么事吗,那个侍女小悦似乎什么也不会,灵力也不行,跟着过去倒不是说会遇到什么危险,而是史贞镶打探消息的同时还要分心去照顾她。
“你在想什么?”姜天冬看着李乐赋。
李乐赋笑了笑:“没,就是在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姜天冬道:“我让她跟着去自然有道理,你就不用瞎想了。”
李乐赋心里翻了个白眼,嘴上笑着说:“我没有瞎想,国师多虑了。”
姜天冬没有再说话。
此时的史贞镶和小悦已经前去打听了第一个去管湘云那驱鬼影而没有丧命的人住在何处。
“真的能打听到吗,这么久了会不会已经不在这了啊?”小悦跟在史贞镶身后问道。
史贞镶答道:“不可能,这才过了几日,就算是杀人灭口也不能这么快吧?”
“说的也是,可是管府想什么时候杀人不行?”小悦又道。
“走吧,我已经打听到了那日那个人回来时这户人家看见过,”史贞镶停在一户人家门口回过头看着小悦,“我进去问问。”
“好。”
“扣扣扣……”
“谁啊?”来开门的是个年迈的老人。
“大伯你好,我来向你打听个事!”史贞镶笑着道。
那老人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问道:“什么事?”
“前些日子管府的事情……”史贞镶还没说完那个老人就连忙摆手。
“我不知道,你回去吧!”老人说着便要把门关上。
“唉,大伯你先别急着关门,我们就想来打听一下,我们的大哥前几日来管府驱鬼影,如今却也不见了人,所以才想来打听一下……”小悦上前道,“听说您看见了?”
那老人看了看小悦,又看了看史贞镶,半天摇了摇头。
“大伯您看我们也不是坏人,我们只是想打听一下兄长的下落……”小悦说着眼泪欲要掉落下来。
那老人看着心软,便无奈的道:“具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这些日子去管府的年轻人有很多,但是进去再出来的却没有几个。”
“我印象最深的有一个年轻人,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位。”
“大伯您说。”史贞镶见有些眉目了便道。
“他出来了一路往东,我只知道他向那边去了,其他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那老人摆了摆手。
史贞镶点头,连忙答谢:“谢谢大伯谢谢大伯!”
那老人看着史贞镶和小悦又叹了一口气道:“你们二人还是小心为妙,这个管府非常危险。若是那个人真是你们二人的兄长,恐怕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多谢大伯。”
那老人最后又嘱咐了一番,便将门关上了。
“可以啊你。”史贞镶笑着拍了拍小悦,夸了她一会。
“像这种上了年纪的大伯,多半同情心泛滥,心肠软,听不得我们这种细声细语的话,所以我一说我们要找兄长的下落,他便自然会帮一把。”
“这种像老人打听事情的任务还是交给你比较合适,哈哈哈哈。”史贞镶笑着说。
“噗,我会尽自己所能的。”
“好了,走吧,去东边看看。”史贞镶道。
二人便向东边去。
另一边李乐赋与姜天冬已经到了宫外,王上派了个人过来接姜天冬,而李乐赋便装作姜天冬的手下跟在他身旁。
“姜国师许久不见,请跟奴才进大殿见王上。”
“多谢公公。”
“近日来王上身体可还安康?”姜天冬问道。
“王上身体一切安好。”那公公道。
“如此便好。不知今日王上唤我前来所为何事,姜某此次前来乌圆国实则是有靈王安排的任务要完成。”姜天冬道。
那公公道:“姜国师,这些王上也都听说了,所以这一次唤您前去应该也是商议此事。其他的,姜国师您见了王上之后再问吧,奴才也不好多说。”
姜天冬点了点头,李乐赋往四周看去。
“不知公公可否认识昨日在大殿的那位黑衣男子,中途先行离开的那位?”姜天冬忽然想到昨天的花灯节这位王上身边的公公也在场,他一定会认识那个黑衣人。
那公公想了想道:“姜国师说的可是三皇子?”
“三皇子?”姜天冬皱了皱眉头。
李乐赋心说姜天冬不是经常来乌圆国吗,怎么连三皇子都不认识?还是说这个三皇子他一直都没见过而是最近才出现的?
奇怪。
那公公又道:“这个三皇子恐怕姜国师没有什么印象了。”
姜天冬看了看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三皇子年幼时便不在宫内,直到今年才回到宫内。”那公公道了一句之后便没有再继续说话。
“多谢公公。”
李乐赋心说难怪这姜天冬刚刚忽然一副疑惑的样子,不过这黑衣人若是三皇子,岂不是难以下手了?
难道这乌圆国想要靈邑国不好过?
可是乌圆国王上她是之前了解过的,此人心肠好,不同于靈邑国的鄙亦和玄素国的王上。他只是想要自己的国都好便好。
这三皇子的所作所为,不该是乌圆国王上的命令,怕不是他三皇子自行做的决定。
这样下来,如若鄙亦知晓了,他可不管究竟是伤的雪离鸟,而是将乌圆国整个国都都攻打下来。
这个三皇子,究竟适合用意?他不该这样给乌圆国添黑。
他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必须要找个机会去打探打探。
“奴才已将姜国师带到地方,国师请您自行进去吧。”
姜天冬进去了,李乐赋便知趣的站在殿外等。
今日依旧是晴天,李乐赋立在殿外倒是有了片刻的舒畅。
没过一会李乐赋看见不远处走来了左丘川柏。
“二皇子安好。”身旁的公公给左丘川柏行礼。
李乐赋立在一旁不知是该行礼还是不行礼,只是低着头不做声。
“虽然你是姜国师带来的人,但是见了二皇子也是要行礼的。”那公公看了她一眼。
李乐赋这才慌忙弯下腰来:“小的给二皇子请安。”
二皇子左丘川柏笑了笑:“无妨。”
那公公这次点了点头,又问那左丘川柏:“二皇子今日前来有何事啊?”
“我想找一下王上,为昨日花灯节宴会上的事道个歉。”左丘川柏道。
李乐赋抬起头看了看他,又垂眸,看来他昨晚一定没睡好,眼圈还是很重。
不过今日就来请罪会不会不合适呢,王上一定正在气头上,现在左丘川柏进去只会使矛盾更加深,真是个傻子。
身旁的公公显然和她的想法一样,他阻止了左丘川柏,道:“二皇子,现在王上正在与姜国师谈话,您现在进去恐怕不合适。”
“那我便在此等候姜国师出来再进去。”左丘川柏依旧是一根筋,说着便站在那了。
那公公急了眼:“二皇子,您怎么就不懂呢,昨日刚惹了王上生气,他昨日回来一句话也未说,但他此刻定然还在气头上。您这个时候若是进去又将这事提出来,他恐怕会更加的生气。依老奴看,二皇子不妨过几日再来,王上这也没罚您什么,自然是也不希望这件事再被您拿出来说了。”
“王上也是刀子嘴豆腐心,您啊,就赶紧回宫吧,王上这边我帮您看着,若他什么时候气消了您再来陪他下盘棋,这样便相安无事了。”那公公道着,李乐赋在一旁听着不禁也佩服起来,果然没个本事还不能做这王上身边的公公的,凡事都看的清楚。
唉,也不知道左丘川柏怎么想,若是他听不进去,那就又麻烦了。李乐赋心想。
左丘川柏垂眸想了一会,答道:“可是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得和王上说清楚比较好,如若哪日他又要选别家的姑娘给我,到时候我不就又祸害了一个姑娘吗?”
管府千金他实在对不住,可也没有办法,他已经派了人前去道歉,改日会再登门道歉。
果然……李乐赋心中叹了一口气,他就是这么倔强,一旦决定的事情便不会再改。
那公公也叹了一口气:“二皇子,您听老奴一句劝,今日莫来了,可以来的时候老奴便亲自去请您来。您是这几个皇子中对待老奴最好的一个,老奴也见不得您被罚,如今事已至此,老奴希望您能够听老奴这一回的劝。”
李乐赋看着左丘川柏,还是道:“二皇子,公公都这么说了,您便答应吧,方才小的听了公公的一番话,觉得公公说的确实有理,您便答应吧。今日确实不是时候,您若不想失去王上对您的希望,那便听公公的。”
左丘川柏看了看李乐赋和那公公,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回去了,劳烦李公公帮忙注意一下。”
“老奴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