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陆浔不等胖傻做出决定,先一步抬手向婆子和虞大娘招了招,意指即刻给胖傻穿好衣服。
婆子和虞大娘明意,极速上前办事。
果真,憨厚的胖傻就这么在陆浔的几句话中呆滞着,神不知鬼不觉被套上了新郎服。
大门外。
“老王出问题啦!”一起前来帮忙做事的邻居小吴匆匆赶来,焦急向老王转告屋内的情况,“你家儿子突然闹变扭,非要那个虞家小丫头过来,你说说,现在如何是好嘛!”
老王本是为了婚宴能如期举行,才狠心不让虞奇奇前来,如今不曾想自己的儿子如此心系那丫头,一时间,搞得他都不知所措,“怎么会这样......”
小吴局外人,不解老王用意,便问:“你为何不让虞丫头来啊?她和你儿子平日里关系那么好,不让她来会不会有些不通情理啊?”
话出,老王顿时哑口无言,愧之不好解释,回头瞧了眼烈日,这吉时待近,若是再耽搁,必定是要误了。
心中百般纠结,无奈下,只好拉着小吴,请求道:“那你快帮我把虞丫头叫来!”
......
这边
虞奇奇本是准备自己做饭用膳,却忽闻门外传来一声呼唤。
“虞丫头!虞丫头!”小吴速度很快,片刻就飞奔过来。
虞奇奇不明所以,“吴大哥,咋了?你这...你不应该在婚宴上吗?”
谁知,她话刚说完,小吴一把就拽起她,来不及解释,“老王叫我来请你!莫要多问啦,走走走,快跟我走!”
不一会儿,小吴成功带虞奇奇来到老王家。
老王站在门口心急火燎,看见虞奇奇的那一刻,犹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连忙激动地上前迎接,不停致歉,“虞丫头,不好意思啊!你就当王叔一时糊涂,现如今我儿子在屋中不肯出来,硬要你去领着他,你原谅王叔,帮王叔带他出来好不好?”
虞奇奇闻言一怔,显然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再看此刻老王对自己的态度,俨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时间还真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好,我进去带他出来!”虞奇奇知晓现在容不得拖延时间,转身就欲进门。
却不巧...刚好这时,婆子拉着胖傻出来了......
瞬间,几人都愣住,独独虞奇奇,莫名感到一阵尴尬...
前一秒还觉得自己责任重大...下一秒就啪啪打脸...
旋即,她瞧见胖傻身后跟着的陆浔...似乎已然猜到了缘由...
“姐姐!你真的来了!”胖傻瞧见虞奇奇,喜出望外。
之后,他非要让虞奇奇和陆浔一同陪着去接新娘,老王没有过多阻拦,很是顺从地点头同意。
路上。
本以为自己终于被老王重视,可以好好地证明一下自己的存在,谁想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全给陆浔整得让自己打了脸。
虞奇奇咬牙切齿,恨不得锤死身旁人,为不引起躁动,她只能用着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骂道:“陆瞎子,你不是人!”
然,陆浔却笑而不语。
“你个陆瞎子,要知道你如此不厚道,当初我就应该叫胖傻把你赶出老王家!哼!”
半个月前,老王进城卖东西,回乡路上,意外撞见了晕倒在山下的陆浔。当时的陆浔,满身狼狈,最主要的是那双眼竟还留有血泪,看样子,情况十分危及。老王心善,见陆浔还有几分气息,便将他带了回去,找了大夫为他医治。
好在不出三日,陆浔便苏醒了,只是不幸瞎了眼睛。陆浔身体还未痊愈,老王为了让他好好养伤,便收留在家。为了答谢老王,陆浔经常教给胖傻一些东西,胖傻学有所成,老王自然高兴。
要问陆浔什么来头?为何会晕倒在山边还伤了眼睛?只听陆浔自己解释,他本是邻镇某大商的私生子,因身份特殊,便遭歹人杀害,虽是逃过,却受了重伤。
这番话,老王信去,可到了虞奇奇的耳边,却觉得格外扯淡。原本她对此人并不感兴趣,可日子长了,总发觉胖傻之前明明对自己一心一意,可最近似乎有所变化。
而源头,正是这来历不明的男人。
想起那日自己约胖傻去河边抓鱼,可这混蛋非要与自己反着来,诱惑胖傻去学习什么扎马步?
那玩意又累又没劲,哪有抓鱼来得有意思?!可偏偏胖傻仿若被他勾了魂,听得花言巧语还真当随了他!可把自己气得半死!
虞奇奇有时念起真的为此不悦,骂上几句心中才能好受。
“陆瞎子,你伤到底好了多少?能不能赶紧滚蛋?胖傻是我的朋友,我这个人心眼小,不想与你分享!”此刻,虞奇奇依旧在气头上。
陆浔轻笑一声,终于回了句:“看心情。”
“呵,看你表面文质彬彬,眼睛瞎了也怪可怜,没想到你内心如此邪恶!你是不是诚心和我作对啊!”虞奇奇好想动手。
“你若这么想,我不否认。”最气的就是陆浔每每平淡自然的回应。
虞奇奇气得手抖,“好...算你狠!你给本姑娘等着!本姑娘有机会定整你一顿的!哼!”
......
接着新娘子回到了老王家,坐在高堂的老王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媒婆领着新娘子,婆子带着胖傻,在众宾客的见证下,顺利拜了堂。
之后,媒婆将新娘送回洞房,这亲事,算是真正成了。
用宴之时,虞奇奇本是盯着虞大娘的位置离得远远的,谁知虞大娘眼神极好,眼神一转就逮到了虞奇奇,当着众多宾客的面也丝毫不给她面子,揪着她的耳朵拽到了后院。
不过虞奇奇‘身经百战’,立马使出苦肉计逃过这顿教训。
好说歹说之后,似想到什么,虞奇奇探问:“姑姑啊,之前您不愿和我多说,如今这亲事已结,您总该可以告诉我,那新娘倒是姓甚名谁,家道如何了吧?”
虞大娘斜了眼虞奇奇,想着此事倒也不是什么秘密,便松口告诉了她,“新娘名唤孟巧青,儿时意外丧母,同父亲和奶奶生活,家里面具体怎么样我不清楚,只听老王说,这姑娘也有十八,早已是成亲的年纪,但家境不好,从未有男子上门提亲,所以媒婆过去的时候,孟姑娘的父亲才会答应得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