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皇帝愁眉苦脸,并没有很赞同宇文南的意见,怎么说南屿丑名摆在那,若是他们先打破各国之间的平衡点,与南屿同盟,那便算是间接和其他厌恶南屿的国家为敌。
宇文南是看出自己父皇的顾虑,狡猾的眼珠子一转,又是说到:“父皇,富强才是一国之本,仅是安于当下,就算我们无心,也不知何时会碰到有恶意的呢......其他国家间合盟与否,明里暗里多多少少都是有的,唯独南屿,独自发展,虽然手段险恶,但不得不说效果极佳,我们面上与他们合盟,实际就吸取他们的精华,来养我们的领土和百姓~”
一字一句,全是带着诱惑,宇文皇帝左右犹豫,迟迟没有给出答复。
“父皇,眼下,您若是不按照儿臣所言实行,若是决定继续要栽赃那些个南屿人,不是儿臣多嘴,这必然是又要掀起一次战争的。”宇文南故作严肃,“将士们已经没有精力再短时间内打两次战了,百姓们好不容易安下心来,又要提心吊胆,或有家破人亡的,实在残忍......“话落,他还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宇文皇帝作为一国之主,并不是暴君,是心怀整个国家的,他亦然是想要强大,但鱼和熊掌又想兼得,面子太重要了,一旦他听见百姓对他称赞,他都忍不了让百姓受苦,只为了保持这所谓的君主名誉。
可是现在,他也对宇文国的发展不是特别满足,宇文南的话,真的让他很是心动,很是难以否决。
“现在我们已经关了南屿人,如若提出合盟,你觉得他们会答应?”宇文皇帝保留态度,问了句。
“肯定不会那么容易答应的。”宇文南勾唇一笑,“但是若父皇相信儿臣,将此事的谈判权交予儿臣,儿臣在此发誓,必定帮助父皇解决这次矛盾!”
“你可以?”宇文皇帝眯了眯眼,以前他可是从未让宇文南去担任这样的重任,“你要如何去解决?”
“呵呵,过程自然是要随机应变的,只要父皇肯信任儿臣,那便等待一个可喜的结果便够了。”宇文南说起来那是信誓旦旦。
宇文皇帝考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听信了宇文南,刚好以前从未正视过这个儿子,倘若这一次宇文南办事不错,那以后的确可以改变一下对这个儿子的看法,“既然你这般坚定,那朕就将此事全权交给你来解决,两日内,朕需要结果。”
终于拿到主动权,宇文南嘴角扬起得逞的笑,拱手叩首:“父皇放心,儿臣必定不会辜负父皇的期望!”
——*——
待到宇文齐赶到勤政殿的时候,一切谈话都已经结束了,从殿内的太监嘴里套了话,说是皇帝已经将此事的谈判权交换给了宇文南。
“父皇,此法断然不能施行,那南屿作风无良,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与我们宇文走的道路那是背道而驰!怎么可以与他们结成盟友呢!”为了阻止,宇文齐只能跑到皇帝的寝殿。
宇文皇帝为这事已经烦恼了大半天,好不容易交给宇文南可以轻松一下,见宇文齐火急火燎地又来烦他,突然间对这个太子的行为感到一些不满,“齐儿,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宇文齐语结,他脑子都是空白的,哪有什么办法,“父皇,儿臣会能想出更好的解决方案,只是现在,希望父皇可以收回成命,莫要让三弟去......”
他话未说完,宇文皇帝直接打算,口气不善:“既然现在没有,那就别再朕面前说这些!齐儿,朕很早以前就与你教导过,凡事做出来比说出来要好,你如今先说都说不好,如何让朕相信你可以做好?”
宇文齐听出皇帝的怒气,立马跪了下来,现在就算是惹怒龙颜,也比日后真与南屿同盟,引起其他国家不满来得要无所谓,“父皇!一切大局为重啊!”
“大局为重?呵呵,朕也是搞不清楚,好好的一个谈判,为何会有行刺?齐儿平日里作风不是向来深得民心吗?为何屡次都要让刺客在皇宫有机可行?”上一次陆浔入职,城门的行刺一事还留在皇帝的心上,要说凡是在皇宫境内发生的不好之事,那都是丑事,都是皇帝不想知道和处理的。
而每一次,都缘于太子的存在,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在哪引了什么样的仇人,能坚持到现在,不管什么样的场合,都能抓到刺杀宇文齐的机会?
宇文齐知道他的父皇口气之中已经透露出了不少的失望,他也对自己失望,一个简单的谈判,他不仅没有谈成,反而还将事情更加严重化,而如今,连权力都被小人给夺了去。
“父皇,与南屿同盟,儿臣希望父皇可以三思!”宇文齐闭上眼,最后挣扎。
可宇文皇帝已经不想再听他讲话了,他甩袖,背过身,冷声:“行了!朕乏了,需要休息,无事的话,你就退下吧!”
宇文齐内心叹了一口气,没办法,只能离开。缘分
晚。
“陆浔,你们是不是已经知道是谁安排的行刺了?”喂药时,虞奇奇问了句。
第一次,陆浔替宇文齐伤了眼睛,第二次,陆浔替宇文齐挡了一剑,第三次,她替宇文齐挡了一刀。
每一次都是针对宇文齐,每一次都是下死手,虞奇奇这么敏感容易多想的人,怎么可能不去将这几起意外联系起来。总觉得,陆浔和太子的淡定,该是有了猜测的方向,只不过她身为女子,帮不上什么忙,所以他们才没有告诉她。
可是她真的很好奇,潜伏的危险到底在哪里,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人,能次次安排行刺,次次的死手却次次没有成功,是不是还在继续......
“皇家之事,并非我们能议论得来。”陆浔吹着药,喂到虞奇奇的口中,“我不会再让下一次这种事情搭到你的身上。”
“我命大,这不是好好的。”许是已经受伤了,许是还活着,虞奇奇现在除了身体的问题,思想上已经完全淡然,跟没事人一样,“你们定然知道什么,就告诉我呗?让见识见识这背后之人的强大!”
“就爱八卦。”陆浔用着虞奇奇喜欢的语言,“知道又何用?等下带起你的八卦,私下背着我去干什么,我保护你都来不及。”虽有隐卫,但却也不是万能的,特别是在皇宫,时而还是会有疏漏。
“我这么大个人了,什么事情危险,什么事情该做,我怎么会没有分寸啊?”虞奇奇鼓鼓嘴,胃口都已经钓到这里了,怎么可能就此罢休,她只好撒娇,“哎呀!浔哥哥~你就告诉达令呗~”
‘浔哥哥’这个词,她还是向宇文灵学的,一口绿茶的味道,还挺有趣。
这还是虞奇奇第一次这样叫他,就那么一瞬间,陆浔的心率都慢了一拍,这听上去的滋味,可比宇文灵嘴里发出相差甚远......
他下意识低头咳了咳,以掩盖自己的不自然,不过还是被虞奇奇看见了,她故意歪着脑袋,伸出有些冰凉的手,拉了拉陆浔的胳膊,继续撒娇:“哎呀浔哥哥!告诉人家呗?你就告诉人家嘛!”
陆浔真是扛不住这样的小妮子,抬头对上她那鬼灵的大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啊......”
“对呀对呀!就是我啊!浔哥哥,说嘛说嘛!人家耳朵都竖起来了呢!”找到陆浔的软肋,虞奇奇更加肆无忌惮,直接将脸庞埋到了陆浔胸膛。
近距离,陆浔的心跳幅度越来越大,声音也渐渐在空气中流动开来,他刻意压制,却怎么也镇定不下来。
“告诉你,你莫要多嘴,莫要乱行事,莫要让我担心,莫要......”
“哎呀!知道知道啦!浔哥哥别墨迹了,快告诉人家吧!”虞奇奇坐直身,已经好了听八卦的准备。
——*——
“殿下,你喝得已经很多了,不能再喝了......”没有回东宫,而是去了太子府,到了深夜,宇文齐独自出来,悄悄带走陆萱,到了酒馆。
陆萱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自己刚要入睡,窗户就被人打了开来,这还是宇文齐第一次夜里翻墙来找她呢。
已经第三罐酒了,宇文齐满脸喝得通红,一句话未说,但是看样子已经是不行了,陆萱保持清醒,当是要立刻阻止宇文齐继续喝下去。
她坐到宇文齐身旁,夺走他手中的酒杯,用尽全力一把拉过他,捧着他的脸,认真地说:“太子殿下!有什么不高兴的事你可以告诉萱儿!但是不要这样折腾自己可以吗?!”
如果是有烦心事,告诉她,她肯定好好地陪着他消解,问题是,这过程,宇文齐不说,就算是陆萱各方面试探,宇文齐的嘴就是吐不出半句话。
“殿下!看看我!”陆萱努力让宇文齐对上自己的眼睛。
看到面前的女子,突然间,宇文齐竟是哭了,像个孩子般,措不及防地抱进了陆萱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