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没有,没什么可拿来交换的。”
“你可以拿你自己交换呀~”
赵陵睿说着朝着谢翎白抛了个媚眼,谢翎白直接忽视了他,果然这个人的脑子很有问题,他还不如去问温长珩来得靠谱一些。
“小白,你这什么表情?你是觉得我配不上你?”
“别开玩笑了。”
谢翎白没什么心情,赵陵睿一副伤心的表情,勾住他的脖子说道:“我是认认真真跟你表白呢,你怎么跟个没事人似的,难道我这么没有魅力?我告诉你,认真起来,我不比温长珩差啊!”
“表白?”
赵陵睿点头,谢翎白脑中忽然冒出来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他能够跟温长珩表白的话,是不是就可以知道彼此之间到底算是怎样一种关系了呢?!
“这个好!”
“咦?这么说来你是接受我了?太棒了,赶紧地甩了温长珩,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特别顺眼,看来咱俩还是有缘分……”
“我得去准备准备。”
谢翎白自顾自念叨着,然后便直接往自己的客房方向跑去,留下赵陵睿一个人站在院子里。
“喂,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啊?为何每次都仔细听我说话啊!”
“咦?殿下你还在啊?”
卫择从书房中走出来,看到赵陵睿还站在院子里有些疑惑,赵陵睿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摆手道:“行行行,我走,你们这温府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卫择一头雾水地看着离开的赵陵睿,不清楚这一会儿工夫是发生什么事了,刚才不还好好的么?!
谢翎白回到自己客房的时候,坐在房前的台阶上想了许久也没想出来到底该如何表白,直接说的话好像又太羞/耻了点,委婉一些的话温长珩会不会听不懂?
唉,这可真是个大问题!
“夫人坐在这干嘛呢?又没太阳。”
正准备打扫房间的小蕊见谢翎白坐在台阶上唉声叹气的,有些不解地走过来询问了一句,谢翎白双手撑着下巴抬眼看着她,苦恼道:“在想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可我拿不定注意。”
“什么事情?方便说说么?奴婢可以给你出出主意啊!”
谢翎白想了一下觉得也有些道理,便朝着小蕊招招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然后说道:“小蕊,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啊!”
“行,你说。”
“你们都喊我夫人,可你们觉得我跟温长珩真的般配么?毕竟是两个男子,你们不会觉得奇怪接受不了么?”
小蕊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是这样的问题,她忍不住笑道:“夫人多虑了,我们做下人的,哪里有资格决定主子的事情呀,只要主子喜欢就可以了。”
“可他又不喜欢我。”
“怎么会呢,我在温府四年多了,还从未见主子对哪个人像对你这么好过,主子这个人虽然温和,但大多时候其实给人的感觉挺疏离的,就是那种走不近的感觉。”
“我也走不近啊,我总觉得跟他之间隔了很多,不知是人还是事,总而言之,我对他一点都不了解。”
“那夫人喜欢主子么?”
“当然喜欢。”
“那夫人跟主子说过么?”
“唉,我就是在为这件事烦恼,我准备表白来着,可我又怕到时候被拒绝的话闹得太难堪了。”
小蕊想了想,建议道:“奴婢有个法子,不知道夫人愿不愿听听?”
“什么法子?快说快说!”
“常言道,酒后吐真言,但也有人说,喝醉的人说的话不可当真,夫人怕难堪,不如喝点酒壮壮胆,当然,不要喝多,稍微喝一点有点酒味,然后装醉就可以了。”
“你这个办法听上去……似乎不错啊,到时候如果温长珩接受了,那么皆大欢喜;反之如果他拒绝了,我第二日就说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就是这个意思。”
“小蕊,你真是太棒了,我现在就去找点酒来。”
谢翎白打定了主意就付诸行动,跑到陈伯那里要了一些酒,想了想嘱咐道越烈越好,毕竟是拿来壮胆的。
等他将酒拿到客房的时候,谢谨青已经回来了,见自家哥哥抱着两坛子酒有些疑惑:“哥,你干嘛呢?”
谢翎白将酒坛子放在桌上,然后朝着谢谨青认真道:“小谨,你哥今晚要去做一件大事!”
“什么事?”
“表白!”
“哥哥你要跟谁表白啊?哪家姑娘?”
谢谨青完全没有一般小孩子的好奇心,问这些也只是出于对自家大哥的关心罢了,甚至还有些忧心。
“你觉得温长珩如何?”
“温老板肯收留我们,是个好人。”
“那就行了,我决定今晚去跟温长珩表白,你作为我唯一的亲人,肯定会支持我的对吧?”
谢谨青一脸无语地上前示意谢翎白弯腰,谢翎白俯下后只见谢谨青抬手在他额头上探了探,嘀咕道:“好像也没发烧。”
“靠,小谨,你以为我发烧烧糊涂了啊!”
“你说要跟温老板表白,岂不就是烧糊涂了么?”
谢翎白有些担忧,拉着谢谨青坐下,仔细问道:“小谨,你是不是接受不了我喜欢男子?”
“什么喜欢男子?”
“就是,男子一般都该喜欢女子,可我却喜欢男子,你会不会觉得我不正常?”
谢谨青仔细思考了一下,然后歪了歪脑袋问道:“男子该喜欢女子么?”
谢翎白愣住了,琢磨着自家小弟是不是平常被爹娘保护得太好了呀,已经七岁了可却什么都不懂。
“也不是这么说的,既然你不是反对这个,那你干嘛说我烧糊涂了?”
“温老板那样的人物,岂是哥哥你这样的人可以配得上的。”
谢谨青说得一脸大义凛然,谢翎白咬了咬牙:“小谨,你这话都说得出来,你还是我弟弟么?!”
“我这是就事论事帮理不帮亲,哥哥你爱好是混吃等死,特长是吃喝嫖赌,性格是不学无术,经济是身无分文,长相又差强人意,啧……”谢谨青给了他一个了然的眼神,继续道:“剩下的还用我多说么?”
谢翎白撸了撸袖子,笑道:“小谨,明日我陪你去学堂。”
“作何?”
“我倒要看看,你们那个夫子平日里都是教你们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成语。”
“这些不是夫子教的。”
“那是谁教的?”
“都是平日里上门跟爹投诉的那些乡亲说的。”
谢翎白无言以对,一阵沉默,谢谨青见他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有些不忍心地劝慰道:“哥,虽然你的确如此,可最近你已经好多了。”
“真的?”
“嗯,至少…没有去青/楼和赌坊了,所以说身无分文还是有好处的。”
“你快闭嘴吧,这还不如不说呢,小屁孩子还真是一点都不懂得安慰人,唉,谢小谨,你可是我亲弟呐。”
“真是个惨烈的事实。”
谢翎白觉得自己没被谢谨青气死算不错了,他记得以前谢谨青似乎没这么毒舌的啊,最近是怎么了呢?
“谢小谨,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以前有爹管着你,现如今爹娘不在了,这重大的担子便落到了我肩上。”
谢翎白:“……”
“哥,你真的要跟温老板表白么?”
“那当然,爹娘在世的时候不也总希望我能找个喜欢的人安定下来么?”
“可人家温老板看得上你么?”
谢翎白撇嘴,这点他也觉得挺玄乎的,所以才需要借酒壮胆啊,如果失败了就成借酒浇愁了。
他低声跟谢谨青说了说自己的计划,谢谨青一脸的不赞同,但见谢翎白态度坚定,他也没强烈反对什么。
谢翎白打开酒坛子,仰头喝了一口,酒太烈了,差点被呛到。
“哥哥,希望温老板给你留几分面子,不要被拒绝得太难看。”
“闭嘴!”谢翎白瞪了谢谨青一眼,然后下定决心道:“小谨,在这里等着我的好消息,我一定会成功的!”
谢翎白深呼吸一口气,然后一副慷慨就义地表情走向房门口,不由得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谢翎白,一定要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