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王思忖良久,从宽大的衣袖里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臂上微微抬高,把垂落在身前的发丝轻轻地扫到身后,弯起一只脚来斜靠在靠垫上,姿态慵懒得很。
却是活脱脱的美色诱人。
见安慰不说话,重楼月又是自言自语地说:“这口味,还真是重呀!”
那暗卫已经被安陵王的话给惊诧到说不出一句话了,想要笑却不敢笑,他什么时候见过安陵王为一个女人这么用心琢磨过?
不对,是有的,不过,是有过,那个女人已经死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重楼月摆摆手说:“下去,看好她。”
暗卫得到特~赦,像幽灵一般消失在沉沉黑夜之中,如同来的时候一样,一点声响都没有。
殿内的烛火被风吹得忽明忽暗的,映照得纱窗外的梅花树轻轻地摇摆,枝干横生晃动,如同暗夜里的魔鬼乱舞,一阵阴风从窗外吹进来,灯火倏然熄灭。
阴气蔓延开来。
重楼月看了一眼纱窗的方向,白雪微光照在窗纱上,映出一条细长细长的人影来,重楼月淡定地问:“你说,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少东西是我所不知的?”
窗外静默,许久才传来一声喑哑森冷的声音,如同鬼魅一般嘶哑可怖:“想要知道,那就想办法去探知。”
“可有好办法?”
窗外那把声音沉默了半响才说:“有!”
重楼月用一只手来撑着下颌,露出来一截葱白好看的手臂来,他好整以暇地看着窗纱,梅枝晃动,那人影瘦细,几乎都能随风飘走,他不说话,等着窗外的人再度开口。
那把黯哑可怖的声音阴凉凉地从窗外飘了进来:“她好色,你可以用你的美色去色~诱了她!”
重楼月很是无奈地说:“她虽好色,但是本王觉得,她不好我这口。”
上次虽然姬红骨拉着他朝着床上走,但是他回来后仔细想了想,总觉得当时姬红骨的眼神不对,虽然她是极尽的妩媚动人风情万种的,但是那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赌博色彩。
她的心真是太狠绝,在赌他会先逃走。
当时,他真的没有撑到最后给逃走了,想来那个时候姬红骨不知道在身后笑成了什么样了!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他一世英名全毁在她那里了。
“既然她有这个癖好,那你的美色一定管用。”那阴气沉重的嗓音轻巧巧的,却是一点的情绪都没有,听起来十分的运筹帷幄:“便以毒攻毒,直接吃掉她!”
“啪。”
重楼月把自己的手指关节都给捏得啪地一声脆响,对于窗外那人说的话,觉得很是好笑,顺口调侃:“没想到你一只鬼,还色心不死了!”
果然是做人的时候色心重,做鬼之后,就是本性难移。
窗外的人不再说话,他似乎是怒了,狂风骤起,梅枝乱舞,大雪纷飞,大风夹着雪花扑打在窗纸上,发出呜呜凄厉的声音来。
重楼月一点都不为所动,优哉游哉慵懒地坐在那里,凉凉地说:“你生气也没有用,世人都知道,你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