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扶尤再一怔,她说的确有几分道理,然而她此刻明显是敷衍他的。
孟扶尤不由得想起小时候,他这妹妹和他几乎无话不谈,如今却如此生分隔阂,他懊悔、无奈、不甘心。
孟扶尤说道,“也是,不过以后若是你觉得孤单的时候,可以这样子喊我出来陪你逛逛。”
白初若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来找他,她觉着若是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她估摸着一辈子也不会来找他了。这一次都是因为有事,才会和他见个面。
白初若自然是不会将这番话说出来,但也不想欺骗他,于是淡淡抿嘴笑了笑,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孟扶尤心里不是滋味儿,他十分想要和白初若更进一步,可是她和他之间终究是隔着一堵墙,如何也逾越不了。
白初若忽然觉得气氛尴尬,转移话题说道,“没想到京城的景色倒也不错!”
“毕竟是京城,不过南方的城镇别有一番滋味。”孟扶尤说道。
白初若想去,可她此刻身处中原以北的位置,“南方路途应该很遥远吧?”
“的确如此,不过若是去了中原下江以后走水路就能快很多。”孟扶尤笑道,“你若是想去,我随时都可以带你去。”
白初若当然想去,可是肯定不会跟着孟扶尤去,她没理会他,只是盘算了一下日程,“从这里到中原沿江一带,怕也要一两月,然后走水路不下船到海口又是一两月,想要玩好怕是要半年的日程。”
“差不多吧!”孟扶尤笑道,“如何?”
白初若知道他问的是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去,她赶忙笑道,“我想去啊,可是我估摸着很少会离开京城了。我这深闺妇人,去那么远的地方不太好!”
白初若说着叹了口气,想要尽量让自己说的话不伤人,“要不然我是真的想去,都知道南方富庶,那边的城镇想着便是极尽繁华的。”
孟扶尤却淡淡一笑,毫不在意,“不妨事,以后若是有机会再去便是了。”
为了应付孟扶尤,白初若一路上风景真的没有看好,是开心的来匆匆的回去。
白初若耐着性子又磨蹭了约莫一个时辰,便再忍不住说道,“表哥,我有些乏了,改日咱们再聚吧?”
一路上,白初若那些隐忍、无趣、敷衍的小表情,孟扶尤是察觉到了的,尽管她掩饰的还算好,可若是不在意她的人估摸着也就被她糊弄过去了,她的每一个动作在他眼里,恨不得都要拆成两半变成慢动作。
孟扶尤暗自苦笑,曾几何时他的若若妹妹连和他多待一会儿都受不了,他想着便不免觉得烦闷以及。
白初若让常一掉头送孟扶尤回客栈。
回去的路上,马车的速度快了许多。
两人也头一次相对无言。
白初若不知道说什么。
孟扶尤不想说什么,或者说他想的那些心声根本就说不出来,他内心鼓起的勇气似乎消极了许多,他甚至想自己和她之间应该是彻底绝望了。
孟扶尤胡思乱想。
白初若心如止水。
回去的路程倒也快得很。
孟扶尤下了马车,面色流露出疲惫,“若若,那我先进去了。”
白初若点头,放下车帘子。
常一便架着马车头也不回的带着白初若离开了。
孟扶尤纵然身边随从也不少,可却是让人瞧着有些形单影只的,或许他才是那个最孤独的吧。
白初若回到王府。
慕容九卿竟然坐在门口,像一个等待归来人的无辜又孤独的孩子,他又何尝不孤独呢?
白初若从马车上下来,“你坐在这里干嘛?地上凉不凉?”她说着话,赶忙走过去将他从地上拉起来了。
“不凉。”慕容九卿摇头说道,“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啊,你今天去了好久,你不是说你现在每天就去半天就好了?现在都已经傍晚了!”
白初若说道,“我今天有点事。”
“什么事?”慕容九卿皱眉的问道。
“没什么重要的事情。”白初若不想和他提孟扶尤,要不然这货又该胡闹了。
慕容九卿闻不到答案,自然是不罢休,他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你说不说?”
白初若踩着脚蹬上了黑云。
慕容九卿也骑着自己的马儿小白白,追到她身旁与她的齐头并进,“你说啊!”
“我不是说了吗?去办一点小事了。”白初若说道。
“哼,你这个骗子!”慕容九卿说道。
白初若闻言没好气的说道,“我没骗你啊。”她只是没有告诉他实情,可并没有骗人,她的确是办小事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去和你那表哥见面了吧?”慕容九卿气愤的问道。
???白初若懵逼,他如何知道她和孟扶尤见面了。
“你看,我说对了!”慕容九卿咬牙说道,“你身上有那个小白脸熏衣服的味道!”
白初若再次懵逼,她赶紧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的确有一些特殊的熏香味道。
白初若就奇了怪了,这时代的男人怎么也用这些特殊的香料,并且她接触的都是富有的人家,用的还是经久不散的好香料。
不过,这些香料男人和女人用的味道不一样,但都很好闻!
遥想之前,白初若也是因为这个怀疑那个叫‘血月’的护卫身上的味道是哪里来的,也是因为这些香料的味道经久不散让她起疑。
“啊?”白初若不知道说什么好,“我……”
“你又准备狡辩?”慕容九卿直勾勾盯着她,那眼神恨不能将她一口吃了,生吞活剥。
白初若不想欺骗他,既然被他猜出来,便只好实话实说,“我是去和他见了一会儿面,可真的是去办小事啊。”
白初若说话停顿了片刻,便赶紧继续说道,“你还记得之前和你说过欠他钱的事情么?我那天回去白府以后,我二伯母将之前从表哥那里以我名义坑走的银子拿回来了,然后我特意去拿给他还给他,然后将我们王府和我们白府,与他之间的债务两清了!”她生怕自己说慢了一点,这个慕容九卿就要发飙。
慕容九卿一脸傻乎乎,其实他听明白了,可是白初若说了这么大一窜他必须装作不明白,要不然如何能演得像傻子呢?
慕容九卿装作仍旧在品味白初若说的话的样子。
白初若却是笑了,“你还没明白吧?那我这么说吧,我们之前欠了他钱,然后我有钱了今天就去把钱还给他了,我们和他之间已经一笔勾销两清了!以后我也没什么机会再和他见面了!”
慕容九卿闻言,说道,“一笔勾销?不见面了!”
白初若点头。
慕容九卿说道,“我知道,我老师说了一笔勾销就是什么也没了,不见面我也知道,不见面好!”
“是吧,所以我说了没必要提。”白初若说道。
慕容九卿觉得她没有说谎,选择相信她便道,“那好吧,本王不和你计较。”
白初若松了口气。
两个人说着话,已经到了中庭中院。
白初若今天不想做饭,她要罢工,“我今天不做饭!我累了。”
慕容九卿又懵逼了,这什么情况?怎么忽然就这样了?
“本王饿了!”慕容九卿问道。
“饿了就把我做的面煮了吃啊。”白初若吩咐小兰去给慕容九卿煮面。
那些面是她特意做出来,方便不做饭的时候吃,也调配了慕容九卿喜欢的酱料拌着吃。
白初若去洗刷便睡了。
小兰则是去将面条煮出来,用白初若特制的酱料拌匀,然后配着特殊的腌制的蔬菜,让慕容九卿用膳。
白初若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如此的提不起精神来,似乎是一向惦记的事情忽然一下子变得没那么难了,心头大石也减少了重量似得,她就闲工夫了以后有些孤独感。
慕容九卿吃完洗漱以后进屋,随着他进屋以后,似乎也像将她内心的空荡填满了一些。
此刻,天色刚刚暗下来。
慕容九卿徐徐走来,翩翩公子宛如玉璧,说的就是他这种俊男吧?
白初若瞧着他忍不住又笑了。
“娘子,我给你搓背吧?”慕容九卿体贴的问道。
“又不洗澡,搓什么背?”白初若没好气的问道。
“你不是说累了吗?”慕容九卿驴头不对马嘴的问道,“……洗澡才能搓背吗?”
白初若莫名领会了他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要给她按摩。
白初若莫名被他暖到了,“你说的是按摩吧?”
慕容九卿又顿住了,“按摩?”
“就是推拿!”白初若耐心的解释了说道。
“好像是推拿吧!”慕容九卿似懂非懂说道。
“你会吗?你就说要给我搓背?”白初若半信半疑?
“我会啊!”慕容九卿说道,“话本子里面有!”
白初若极度怀疑慕容九卿说的这句话,亦想起那个特殊的话本子就头大。
“那你要不然试试看?”白初若迟疑的说道。
慕容九卿得了允许,立即脱了鞋蹲在床上,开始给她搓揉背部。
还别说,真的很舒服!
白初若一动也不动的任由他给自己按摩,没一会儿竟是浅浅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沉。
白初若醒来,天已大亮,却躺在床上不愿意起来。
慕容九卿仍旧是抱着她睡觉。
白初若却一改往日的推脱,调整了位置钻到了他怀里。
慕容九卿感受到了,忍不住也将她更加拥紧。
白初若低声说道,“你若是个正常人该多好。”
慕容九卿将她这句话尽收耳底,他何尝没有想过对她坦白从宽,可是他的顾虑太多了!他除了自己谁也不信。
慕容九卿十分矛盾,其实在某些方面他也是相信白初若的,可是对于他坦白这件事他此刻是没法去做的,因为这么多年的努力没办法在此刻功亏一篑,他必须等,他必须忍。
慕容九卿其实何尝忍的不辛苦?又何尝等的不苦呢?他比谁都苦!可却没有办法对她坦白!
慕容九卿想,若是有朝一日完成大业或者是铲除了所有威胁带着她远走高飞,那一刻他定然会将她更加视若珍宝,那会儿才是真正能坦白的时候。
白初若在他怀里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连现代医学那般先进都没有办法将痴呆或者傻了的人治好,她在如今这年代更加不用指望了。
白初若寻思,慕容九卿估摸着这辈子也好不了了,难道她真的要照顾他一辈子吗?说实话她真的没有想过。不过短时间内她也并没有想过要离开,至少她现在觉得起码几个月多则几年,她是不会走的。
白初若说道,“我要起来了。”她说完,才动身将他的怀抱挣脱下了床。
慕容九卿一如既往的跟着她起来。
白初若将自己的衣服穿好,再给他整理衣服和头发。
慕容九卿望着那仍旧毛糙的鸡窝头,无奈的说道,“你今天梳的总算是比第一天强了。”前几天和第一天比却是没有什么进步的。
“那当然了,人终究是要进步的嘛。”白初若说道。
白初若也没去管慕容九卿,便去做早饭了。
外院的丫鬟骑着马儿到了后面来,小兰领着人进来禀告,“大小姐,这是前院的小姐妹。”
“什么事?”白初若问道。
“启禀王妃!白府来人了。”小丫鬟说道。
白初若面色不好了,“白家又出什么事了吗?”
“不是的不是的。”小丫鬟赶忙说道,“没出什么事,是白夫人派人来说,舅爷去了白府,让王妃抽空的时候回去一趟,最好就在这两天回去。”
白初若面色好转,“原来是这个。”她一听到白府就炸毛,因为自始至终都是只要白府来人就没什么好事,所以她习惯性的以为又是有什么秦氏的事情来烦她!没想到是舅舅来了。
“居然是舅舅来了?那我的确是该回去瞧瞧了。”白初若淡声说道。
话音落下,白初若便将早饭做好,上了王府的马车直奔白府。
白府门前家丁看见王府的马车,便来相迎。
白初若下马车,仆从便施礼道,“王妃!”
白初若说道,“免礼。”
仆从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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